第177章 回忆是珍珠
走在路上，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的两人，心里却想着不同的事。柳纤芸戴着耳机，一边走一边听着她喜欢的流行乐，轻快地脚步，不时随着音乐打着拍子。
许渊澈双手插着兜，一路上有些沉默，直视前方的眼神间或微微失焦，像是在思考什么。
“阿澈，阿澈？”感受到身边有人戳了戳自己，许渊澈的眼神这才恢复清明，迟钝地扭过头来，看着柳纤芸。
“发什么呆呢？走这边啦。”她轻轻拉了拉许渊澈的袖子，最后揽着他的手，把两人拉得更靠近一些。
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今天晚餐的目的地。一家看起来很温馨的私房菜馆，店面不大，但看上去干净整洁。店门口摆放着几盆精心修剪过的绿植，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映照在街边的地面上，给人一种温馨放松的感觉。
两人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热心地接待两人，倒上自家特制的罗汉果茶，并递上菜单。
“嗯，他们家的茶味道真不错吧。”柳纤芸喝了一口面前的茶，还是熟悉的味道，就连喉咙也感觉放松了不少。
“你也尝尝，这茶味道真心不错。”
许渊澈也举杯喝了一口，嘴里瞬间就能感受到的是罗汉果的清甜味和茶叶的清香。确实好喝，这一杯茶喝下去，许渊澈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一些。
二人坐在位置上耐心等待上菜，今晚店里的顾客不多，所以两人点的菜也没多久就上来了。麻婆豆腐、蹄花、回锅肉……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菜，但卖相很不错，想来味道也不会差。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虽然聊天的过程很融洽，每句话也有回应，但柳纤芸似乎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他好像一直没怎么主动说话，平时话比较少的柳纤芸，此时反而成了主导聊天的人了。很奇怪，柳纤芸仔细观察着对面男孩的表情，种种异常迹象可以确定，他确实有心事。
“阿澈，我问你个事。”柳纤芸尽量温和地呼唤着他，虽然她的心里有了大概答案了，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亲自问他。“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从刚才到现在你的表现都有些奇怪。”
“我……”许渊澈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到不停地抿唇，似在经历什么思想挣扎，最后却还是说不出口。
柳纤芸看着他的样子，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你知道吗，你现在紧张的样子，就跟你那晚表白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猜咯。”见许渊澈没有反应，柳纤芸轻叹了口气，“你从我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的情绪不对。我猜，你是不是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许渊澈心里一揪，看着她的瞳孔微微睁大。柳纤芸微微一笑，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还是过去的东西让你心神不宁吗？”柳纤芸柔声地说着，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对不起，我应该提前把那些东西藏好，不让你看见。”
“不，不是的。”许渊澈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看着柳纤芸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在书房里，看到了你的日记。”
“我的日记？”柳纤芸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你，你怎么会看到……”
“日记本就在书架上。”许渊澈面色平和，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我不该偷看的。但是，里面确实有我很在意的东西，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需要纠结于过去的事，失忆也不是你的错，我不在乎，只要我们现在好好在一起就可以了。”
许渊澈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他想说的，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了。最后，只是吃了一口碗里的饭菜。
“先吃饭吧，我们回去再聊。”
那之后，这顿饭的气氛变得低沉了些许。许渊澈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默默吃完了这顿饭。
之后，二人回到柳纤芸的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夜晚的窗外，传来断续的蝉鸣。
许渊澈看着柳纤芸，嘴角带着平和的微笑，似乎在等她先开口问什么。短暂沉默了一会儿，柳纤芸率先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看我的日记?”
“先说声对不起啦。”许渊澈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一开始我就是有些好奇，但是后来，我确实在日记里看到了一些我在意的事。”
“我想和你聊的，也正是这些。”
“我没有生气，只是……”柳纤芸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我是不介意给你看日记的，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又被影响到情绪了。说说吧，你在意的是什么？”
“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没错，这个我和你说过。”柳纤芸点点头。
“我们曾经在一起有过很美好的回忆。”
“的确，时至今日我依然印象深刻。”
许渊澈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那时的我们，是不是已经相互喜欢了？”
柳纤芸一愣，突然间语塞了一般。说实话，那时的他们对彼此的暗恋足够明显，明显到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程度。
只是出于学习和学校规定的考虑，高中时期，二人都没有选择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们高中的时候，确实只是好朋友啊。”柳纤芸平静地回答道，这的确是事实。
“其实最令我在意的，是日记的最后一段。”
听到许渊澈提起“最后一段”的时候，柳纤芸的心猛的一颤，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我……我不知道，原来我的那场意外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柳纤芸说着便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濡湿的眼眶。
“我直说了吧。”许渊澈深吸一口气，此时他终于决定要告诉柳纤芸。
“关于过去，我真的还是很难不在意。我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否也有和你一样的感情。”
“我也想知道，日记里最后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呗。”柳纤芸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口就想着搪塞过去，似乎不愿意谈这个话题。
“我……其实找到了恢复记忆的方法。”许渊澈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柳纤芸的反应。
“什么。”柳纤芸听罢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嗯，是真的。”许渊澈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表情看上去绝不是玩笑，“只是，那是一个有风险的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