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情处。
傻柱的眼睛透着几分晕红。
何大清跑去保城的那段时间，何家兄妹过着什么日子，院内的街坊们都看在眼中，包括饭桌上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两口子。
有军管会，军管会还将几个吃绝户闹出人命的恶霸拉出去枪毙。
霹雳手段让院内有对傻柱吃绝户想法的一众恶邻，压根不敢生出对何家兄妹不利的心思来，只能施展不搭理的冷处理手段。
见到何家兄妹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
这里面也有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手笔，一个想让傻柱给她做饭，仗着人们不知道内情，把被赡养的身份给予无限扩大化，闹得大家伙以为聋老太太背景很深，唯恐得罪聋老太太。
易中海就更不必说，愣是把联络调解员变成成管事大爷，院内的街坊们还真不一定敢当面违背他的意思。
昔日旧事被突然重提，傻柱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艰难，如何如何含辛茹苦的拉扯何雨水。
曲丫头心里咯噔一下，自家男人对傻柱做下的那些算计手段，她身为枕边人，十分清楚。
易中海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他不知道眼前的傻柱，是真情流露，亦或者是在演戏。前者，他深感认同，毕竟傻柱过了一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后者，他觉得自己也要对傻柱提着几分警惕，人心隔着肚皮，谁知道傻柱心里有没有记恨他易中海，这顿计算聋老太太的吃喝未尝不会演变成算计易中海的晚餐。
傻柱变得有心计了。
易中海抓着筷子的手，一时间使了十分的力气。
聋老太太原本是要夹菜的，傻柱的这番话，在她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吃饭最重要。
有道菜被傻柱刻意摆放在易中海跟前，聋老太太夹菜的目光顺势落在易中海手上，看着易中海青筋爆显的手，貌似回味过来，扭头望向身旁的傻柱，浑浊的双眼中透着几分思考。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担心暴露，曲丫头在桌子下，用脚碰碰易中海。
隔着聋老太太偷悄悄给易中海打信号，委实难为曲丫头了。
小动作愣是没惊动到聋老太太，可见这种事情，两口子做过很多次，异常轻车熟路。
被曲丫头用脚踢了一下的易中海，目光很快落在自己青筋突显的手上，晓得他失了态。
这尼玛要是影响到傻柱算计聋老太太的计划，他真不敢想象傻柱会有什么反应。好在当过多年的一大爷，又做过噩梦，脑子也算活泛，易中海顺势自我开脱起来。
“哎，说起来，也是我易中海对不起柱子，当年要不是我，柱子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还有雨水，也不用这么生疏。”
“当家的，我心里不好受，好在柱子和雨水现如今是苦尽甘来，好日子尽在后面呢。”
“苦尽甘来是苦尽甘来，但是吃过的苦，哪能一时间忘的干干净净？就像柱子刚才说的那样，雨水当时什么样？都快哭晕了，就应该把何大清从保城给抓回来，我当时脑子也是有些轴，想着院内街坊们肯定会伸一把手。”
“说他们干嘛？咱不是也没做到位嘛。”
“不管咋说，我易中海没当好这个一大爷，让柱子和雨水受苦了，当着老太太的面，我向柱子和雨水说声对不起。”
“当家的，你这好面子的毛病真的要改改。”
易中海两口子相互打着配合。
聋老太太半信半疑，心里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傻柱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似的，继续说着当初的苦楚。
“一大爷，老太太，雨水说是我妹妹，其实我把她当闺女养活，读书归读书，等长大了，我在给她置办一份嫁妆，送她出嫁，将来下面见到我妈，不至于让她指着我鼻子大骂一顿，说我没把雨水照顾好。”
雨水毕竟年轻。
说到嫁人，她的脸色有些羞红。
傻柱真是老父亲上身。
“雨水这妹子，我别的没要求，快快乐乐的长大，高高兴兴的嫁人，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大清他造孽啊。”
聋老太太不知道是无意提及何大清的名字，还是故意借何大清三个字去试探傻柱，饭桌上的气氛突然一冷。
易中海呵呵一笑。
“大清再造孽，他也是柱子的父亲，将来回到四合院，柱子，你得给他养老送终，还有雨水，你到时候可不能甩脸子给你爹，传出去，人们会戳你们的后脊梁骨，说你们如何如何不孝顺，传到单位，影响你们的前途。”
聋老太太的心，犹如刀绞。
养老送终啊！
易中海两口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谁让他们绝户呢。
“柱子，这件事上，你可不能犯浑，得听你一大爷的话，必须给你爹何大清养老送终，要不然人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们给活生生淹死。”
“一大妈，您说的对，一大爷也说的对，他回来，我给他养老。至于雨水，那是雨水的事情，我不参与，我只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到位。他不回来，我也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
“哥。”
雨水动情的喊了一声。
傻柱看着何雨水。
“雨水，吃饭。”
“柱子，你爹吧，算了，不说了，等你当了父亲，有些事情你就体会到了，跟人们说的肯定不一样。”
易中海总算把话茬子扯到傻柱的个人问题上。
聋老太太脸上表情又变的诡异起来。
结合白天发生的事情，她明白这顿酒菜的含义了。
想着应对的法子，连面前香喷喷的饭菜都顾不上吃喝，一顿吃和顿顿吃，聋老太太分得清楚那个重要。
“柱子，我下午那会儿上厕所，听人说你要相亲？”
聋老太太在曲丫头这句询问下，把精力百分之百的落在傻柱身上，想听听傻柱说什么，是那家闺女，那个媒婆给张罗的。
“我一大爷他知道。”
傻柱把皮球踢给易中海。
闹得易中海一时间很尴尬，万幸傻柱没让他尴尬太长时间，十几秒后，就把答案给揭晓了。
“城东头老许家的那个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