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反驳的内容中引用老人家的言论，这位副厂长就算心有不满，却也不敢闹幺蛾子，涨红着一张脸，重重的喘着粗气。
“把贾东旭开除，很简单，可开除贾东旭的后果，大家伙想过没有？会不会被上级领导扣个遇事推诿的帽子？觉得我们担不起大任，就会开除问题职工。”
宣传科科长接着李怀德的话茬子。
表着自己的态度。
“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借着这件事，给轧钢厂职工树立正确的观念，是要把贾东旭教育成一个为轧钢厂尽职尽责的好职工，而不是如李副厂长刚才说的那样，直接把问题职工推向社会。”
有李怀德和宣传科科长背书，在场众人便也畅所欲言。
就算这位副厂长想要报复，也是先去找李怀德和宣传科科长的麻烦。
不开除贾东旭的提议，很快通过表决。
在惩处贾东旭的力度上，想要开除贾东旭的那位副厂长一直与众人唱反调。
李怀德的意思，对贾东旭采取记过批评。生产副厂长的意思，是收回贾东旭的二级钳工身份。负责人文工作的副厂长，他提议把贾东旭直接降级成学徒工，取消五年内考核晋级的资格。
这家伙给大家伙的感觉，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聂书记最终一锤定音。
......
宣传科的大喇叭内。
响起一声清脆的女音。
不管是忙碌的职工，还是休息的同事，第一时间都支起各自的耳朵，还有人把目光朝着周边的大喇叭投去。
前几天，宣传科新来一个负责播音的女同志。
二十出头的年纪。
惹得厂内不少未婚青年蠢蠢欲动，说什么仙女下凡。
她播音的时候，也是轧钢厂一众狼友的狂欢时刻。
“轧钢厂全体职工请注意，现通报一起处罚通知，接牛头巷子街道办公函通知，我轧钢厂钳工车间二级钳工贾东旭因违反轧钢厂职工条例，经轧钢厂厂委会研究决定，通报轧钢厂工会，将轧钢厂钳工车间职工贾东旭降级为学徒工，取消三年内考核晋级资格。”
偌大的轧钢厂。
哗然一片。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贾张氏造谣易翠翠是易中海闺女，让易翠翠遭遇二次吃绝户事件，差点闹出人命官司等事。
在轧钢厂内已经不算秘密。
各大车间的人都在谈。
都不傻。
都晓得贾东旭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否则轧钢厂不可能在贾东旭晋级二级钳工的第三天，将贾东旭又撸成学徒工。
......
下班回到家的贾东旭，连装着饭盒的挎包都懒得取下来，在贾张氏和秦淮茹懵逼茫然的目光关注下，他整个人躺尸般的躺在木头床上。
一言不发。
就仿佛没有知觉的木头人。
秦淮茹挪到贾东旭跟前，嘴里喊了一声东旭，见贾东旭没反应，还用手摸摸贾东旭的额头，随后取下贾东旭肩膀上挎着的挎包。
贾张氏本想说几句，最终没有吱声。
掏了一天的厕所，现在还在纠结写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