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某处的公寓内,窗帘被拉上,灯也没有开,环境无比昏暗。一个少年用脚尖蘸着地上的液体写写画画。
月光透过窗帘照着少年的脸上,依稀可见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庞。
“盈满,盈满,盈满,盈满……周而复始四回……还是五回?那个……却与满盛之时废弃……没错吧?盈满,盈满,盈满,盈满,盈满……好了这次是五回……oK?”
少年扳手指头一边读咒语,一边数着。
旁边的电视机里也传出声音。
“下面是冬木市连续猎奇杀人事件的后续报道,在迄今为止发生的三次杀人事件的现场,全都有由被害人血液画成的疑似魔法阵的神秘图案……”
听到,电视机里的声音,少年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
“我可能是放肆了点啊。”
电视机继续播放着新闻报道。
“犯人所画的魔法阵究竟意味着什么,今天我们请到了精通犯罪心理学的……”
到这里,少年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看了,这些新闻报道总是这样无聊。说他是残害生命的恶魔,必将受到制裁什么的,也不会换套说辞。
自然界中,包括人在内的所有生物,生下来就在通向死亡的道路上前行,没有人不会死。人们畏惧死亡,明明死亡是人类的宿命。
然而恐怖片、战争片、灾难片,甚至单纯的探险片和连续剧。这些虚构的节目总是不厌其烦地描写人类的死亡。这也许是因为,观众们可以从安全的角度来窥视这些被虚构出来的死亡,而将这种恐惧缩小化了。
雨生龙之介,明朗快活,能洞察别人心情细微之处但不拘小节。随时保持乐观、富建设性的心情。不因失败而认输,有着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认真享受人生的好青年―――只不过兴趣是拷问、杀人以及弃尸。
到现在,龙之介已经杀死42个人了,但他甚至没有被警方列入嫌疑人范围。尽管他是毫无计划的快乐杀人鬼,但在隐藏证据以及扰乱搜查的手段上十分卓越。
雨生龙之介看向地上,那里有个小孩子,被捆住了手脚,并被一个毛巾包着嘴部。
龙之介笑了笑,用如同闲聊一般的语气对小孩子说道:
“你认为恶魔真的存在吗,小朋友。新闻和杂志老是把我叫作恶魔。但是,如果真的存在恶魔,那这种叫法对他们就有一些失礼了,这一点我无法释怀啊。”
雨生龙之介走到小孩子旁边,然后蹲了下来,右手敬礼,说道:
“你好,我是恶魔雨生龙之介。”
小孩子瞪大眼睛,看到在雨生龙之介背后,那血色的魔法阵中出现了高大的身影。那身影周围有许多触手环绕,如同传说中的恶魔。
……
……
圣杯战争开始第二天夜,冬木市,未远川河的大桥上。
一个体壮如熊的男人坐在高耸的城墙上。他有一头红色短毛,还有张飞般的豪放络腮胡,不过也是红色的。他身穿着古代盔甲,背后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换作平时,大家都会觉得只是个中二神经病,但现在是圣杯战争时期。魔道中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从者。
“Rider,我……我要下去,讨厌,来这里干嘛,快让我下去。”
一个中长发的少年爬伏在桥梁上,就那熊一般的从者旁边。少年面容稚嫩,身材矮小,配上其畏畏缩缩的姿态,和旁边的从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少年名叫韦伯·维尔维特,是从者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同时,他也是时钟塔君主肯尼斯的学生。
他和其他追求圣杯的魔术师不一样,他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也不是为了抵达根源。韦伯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向自己的导师、那些不认可他的人证明,血统和天赋不是一切。
韦伯属于那种要背景没背景、要天赋没天赋的草根魔术师,能进时钟塔都算他努力以及运气好。
家族传承、血统以及天赋,这是魔术界公认的前程标准,然而韦伯一个都没有。
没有也就算了,韦伯还花费数年时间,写了一篇反驳“血统优劣论”的论文。他这里提到了天赋和血统不是一切,魔术回路很少的草根魔术师也能成为最优秀的魔术师,这样的理论。
但他的导师,被称为“天才”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论文撕毁。
肯尼斯甚至还在公开讲座上讲了韦伯的论文,并将其贬为一文不值。
十九岁正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年纪,韦伯认为自己怀才不遇,为了扬眉吐气,偷了肯尼斯的圣遗物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然后召唤出了从者Rider伊斯坎达尔。
伊斯坎达尔,生前为马其顿国王,不了解历史的人或许不知道这是谁,换个称呼就会让人恍然大悟,那就是“亚历山大大帝”。
生前,伊斯坎达尔率领军队从马其顿开始进军,把途经之国顺手挨个征服,却毫不留恋其领土,一直不断地向东,希望能到达“世界的尽头”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尽头之海”。
就这样,他征服了大半个欧陆,被人称呼为“征服王”。最终,他没能见到尽头之海就筋疲力尽,死于途中。
作为从者,伊斯坎达尔绝对是一张好牌,本来韦伯也觉得这把稳了。直到现在,韦伯被伊斯坎达尔强行拉到桥梁上。
桥梁有二十多米高,没有护栏、两米宽,掉下去就会摔死在桥上,或者落入未远川河中。
现在喊妈妈跑回时钟塔还来得及吗?
伊斯坎达尔看着虫一样的韦伯,挥起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韦伯一激灵差点掉了下去。
“你干嘛?我差点掉下去!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哈哈,别娘们唧唧的,有没有意义待会就知道了。”
伊斯坎达尔的粗犷声音如同打雷,在韦伯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