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自我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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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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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什么?

于虚拟而言,它是一个对立的概念。

而在我们真真实实存在的「世界」,现实,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和事实。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事情,在时间的尺度之下,经历发生的事实。

它既是「客观」存在的世界,也是「人」在某种程度上对于事物的「主观」体验和认识。

梦想也与现实对应着,沉浸于一个美好的幻想之中,也是一个「美好」的事情,没错吧?

总集世界现在的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

大家都为此快乐,为此高兴。

同步着轩铭记忆的星野也看着面前的景色,轩铭眼前的,那欢声笑语的景色,总集世界的居民在举办庆典聚会的模样——

*「总集世界成立1周年」

“一年了啊……”

轩铭未免有些感慨,忙忙碌碌下来,定义的365天一年的时间尺度那么快啊……

如果就这样子的话,倒也不错了吧。

轩铭就这样想到,作为一个世界的首脑,他只要他人过的好,过的充实就好了。

“轩铭!看!新鲜的蛋糕哦!”

上次送自己蛋糕的,还是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呢,是有多久了呢。

“谢了,小薇,自己吃吧。我就不必了。”

生日什么的也没有必要了。至少对我而言,这样就挺好的,不是吗?

虽说现在是一个自问自答的状态,但是在星野现在的视角之下,或许是另一种角度的提问?

……

美好,快乐,想要给予他人很简单。

在虚像映界之中,没有人会像轩铭一样*现实*,自己只要给予些许微不足道的东西,于他们而言,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了。

“……还真是好满足啊,大伙。”

看了看庆典之后依靠在自己身边睡着的白发少女,轩铭无奈的笑了笑。

要是自己在现实之中能够这么简单的得到就好了。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至少,在现实之中的幸福,不是为了我这种人预留的……

没有那么多黑暗扭曲的故事,只要平平凡凡就好了。这样便好。

轩铭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给予了他人全部的世界,别人自然也会将其视作全部,以及所有。

「人」是感性的,人是有道德的理念的。

至少,对于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给予些许回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也是因为这样,轩铭为了别人付出一切,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会为了他拼上一切。

也正是如此,把身边人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重的轩铭,自然也不想让别人因为他陷入一些无可抉择的困境。

自己在赋予他人所有,别人的快乐,开心,也是自己存在的证明

轩铭打从一开始,就是一位「为了他人会竭尽全力的人」。是一个相当无私的人呢。

大家都尊敬他,尊敬他这么一位缔造者。

……

……

或许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虚妄之物,但是在时间的轨迹之下,这片虚妄,已经早已是他这么一位来自于现实之人的「全部」。

只要在自己身边,无论怎样,至少在最后,都可以抵达一个好结局。

所以……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不就好了吗?

自己是虚像映界之中无人能敌的存在,就算是死亡这种个概念,都能轻松扭转。

那么——

星野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冲击传遍自己的全身,眼前的场景像玻璃碎裂一样逐渐分解。轩铭的脸庞也随着场景在逐步碎裂。

直到轩铭的脸庞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此时,栀子梦还有晓伊两人被一阵冲击波及到了。

晓伊认得,这是两个不同的场景在重合,能够操纵些许虚像映界数据的晓伊也清楚现在周遭代码运转所产生的原理。

红色的护盾升起,包裹了众人。

在赤色的护盾的防护之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被波及到。

“这是……「名」的力量……”和子认出来了,这个护盾,是「名」的格式。

星野仿照着当初「名」生成护盾以及记忆之中的些许原理保护了众人。

场景变换,猩红的光芒照耀着,强大的压迫感传来——

罗薇:“什——!”

总集世界,赤色的天空之下,轩铭用着一把黑色的长剑,贯穿了眼前白发少女的身影。

看着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轩铭没有什么波动。

于他而言,这只是抵达自己所预想的结局所需要执行的一小步罢了。

梦看着这副场景,想起了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和轩铭的眼神……

一模一样……

轩铭:……

果然啊,嘴巴上说着什么赋予他人存在的意义,结果还是这样吗……

此时,随着罗薇的身影变为数据瓦解——面前的,是猩红的天空下,化为废墟的总集世界。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为我承担后续的痛苦了吧。”看着罗薇消失,轩铭自嘲般的笑了笑。

“我真是个疯子,出生啊……哈哈哈。”

轩铭笑了,但是是一种极其心酸的苦笑……

“又是这样啊……”

轩铭的眼角滑落了些许泪水,滴落到了地面之上。

或许,这是轩铭他最后一次流泪了吧。

能够做出伤害身边之人的自己,不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身边之人这种事情,自己只会感到麻木。

毕竟,死亡的代价对于自己而言不算什么。

没错吧?

我是虚像映界之中最强的吧?

我能办到的——

我一定可以的!

我……

轩铭像是魔怔了似的不断在脑海之中重复着话语,双手死死的按住了脑袋。

但无论他再怎么逃避,事实,都不会改变——

“快!掩护首脑大人!”

总集世界的居民冲了过来,挡在了轩铭面前,随后,她的身躯被猩红色侵蚀殆尽,只留下碎裂的残躯。

“首脑大人是我们的希望!”

猩红色的尖刺贯穿了面前的青年——

“保护首脑大人!!”

眼前,遍地死亡的残躯,都是因为自己这么一位「首脑」而死之人。

“轩铭……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也是总集世界最后的希望。”

罗薇的身体之上被红色的纹路侵蚀,同时虚弱的眼神也看起来命不久矣……

晓伊:“这是……?”

和子:“总集世界尚未揭露的「历史」,在d区也没有记录的事情……”

*总集世界成立第5年。

*事件-红夜之刻

*记忆同步——「覆灭世界的最后之人:阮轩铭」

事情不会一番风顺的,对吧?

「现实」就是如此,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番风顺的,人终会有失败的时候的。

轩铭,就是因为你的一次小小的「失败」造就了如此。

虽然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解决当初的这个的事情不在话下,没错吧?

为了他人的幸福,你亲手把所有人推进了深渊,就是因为你那天真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

现实和虚妄,本质上就是对立的。

这次的覆灭,也是以你而起——

故事的最后,梦想的现实,就是这样,只留下你一个人。

你的命运,你终会给身边的所有人带来不幸。

但大家都还是会为了你去拼命,因为你于他们而言,就是他们的世界了,不是吗?

这些尖锐话语的声音是轩铭的声音。

星野清楚,这是轩铭对自己所说的话……是对自己的独白……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轩铭老师,才不会选择夺去他人的一切,他内心渴望着关怀,但因为自己的缘故,只能将属于自己的希望粉碎……

什么都没有留下,仅仅留下了属于「自我」的面具。

在这舞台之末,仅留下轩铭老师一人,那一人的舞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样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场景变回了夜空之下,星野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话,只不过这句话并不是轩铭所言的,而是他身边的白发少女——罗薇。

“我们的「世界」,纵使只是一片虚妄,但……也是因此,我们也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吗……基沃托斯……这个世界,也确实因为轩铭老师从而拥有的存在的意义……

此时,星野的意识也和罗薇目前的记忆产生了些许同步。

黑发的男人抚了抚身边少女的头,星野也感受到了头上传来的感觉,转过头去,看到了那位熟悉之人的笑颜:

“哈哈,没想到你会这样想吗……这样也好,我还以为你会因此产生什么自我怀疑呢。”

少女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轩铭,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想……我也找到了虚妄之中,存在的意义了。”

轩铭此时尚未理解罗薇所言的到底是什么,但直到「最后」,轩铭才知道,这虚妄之中存在的意义,指的就是「自己」。

轩铭,这么一位赋予了她存在意义之人。

人,是群居动物。

有着依赖他人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介不入眼的「虚构角色」呢?

*星野:记忆同步修正——「一切的罪魁祸首:阮轩铭」

“不要……我不要……”轩铭的声音出现了颤抖,瞳孔也在剧烈的颤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

眼前的场景闪过,这些都是轩铭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那段不想回忆起来的往事——

“不要管我!轩铭!保护好自己!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只要你活下去……我们都有机会。”

“首脑大人……快走……”

为什么,都把希望寄托于我啊……没有了你们,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吗?

虚像映界之中,他们的痛苦,只要轻轻修改一番,覆写这个发生的了事实,一切都还有挽救的机会。

……没错吗?我只是在自欺欺人?对吧?

他们最后都会没事的,对吧?

……真的会没事吗?轩铭低下了头,看着眼前因为自己覆灭的世界。

哈哈……因为我是「首脑」,他们才会为了我「拼命」吗?

我……还是这样,只会给大家带来痛苦吗……

大家,都因为我陷入了痛苦,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痛苦,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这都是我咎由自取,这都是因为我……

自取灭亡,自作自受,自取其祸。

这要是「你」的错就好了 这要是「你」的错就好了。

但没有谁能够否认……你,阮轩铭,是个「出生」的事实。

这就是你——阮轩铭,一个彻彻底底的——畜牲。

「末日」的景色之下,只有轩铭这么一位「希望」存活了下来。

因为自己的一次试错,大家都死了……

看啊,这就是你,轩铭,照照镜子吧,哈哈哈哈……

就连你身边一开始跟着你人,也摆脱不了属于你的「命运」。

此时,红白混色的痕迹开始覆盖周遭,随之——

*砰!

像是子弹发射的声音,径直的贯穿了轩铭的头颅。

那是一发红白混色的子弹,是「白夜」的力量。

周遭覆灭的总集世界场景在终末的力量之下被抹去的痕迹,显现出了虚像映界原本数据字符的模样。

众人顺着方向回过头去,一位白发的青年拿着一把手枪,其中枪口还环绕着星野荷鲁斯的光环。

*【什亭之匣·神文同调·「阮轩夜&小鸟游星野」】

“咳咳咳——轩铭这家伙,今天害我超限了多少次了……”

被转化为一个程序文件,被玻璃碎片状的刀刃捅了一刀,自己还真耐活啊,笑死。

“轩夜老师……”

星野看着那副白发的脸庞,和轩铭的……基本上相差无几。

但是眼神之中的情感,和轩铭的完全不同。

“没想到竟然称呼我为「老师」吗?我阿夜也是沾了首脑大人的光啊,哈哈。

“他真是骗了我不少啊。”轩夜苦笑道,“哎呀,算了算了,到时候再找他算账就好啦~

“现在把无聊的回忆杀放一边吧,咱们先去找到我们的首脑大人阮轩铭吧~”

轩夜现在的口吻和轩铭往日轻浮的样子非常相像,或者说完全一致,除去声线上有着些许微差之外,基本上都一模一样。

随后,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一位是联邦理事会长——阿罗娜。

另一位,则是普拉娜。

“什亭之匣内置AI程序,侍奉基沃托斯和吾之主——「阮轩铭」之人命令。”

两人同时说道。

此时,轩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上前。

“没问题吗,你现在的样子?”和子有些担忧,轩夜虽然强,比所有人都强,但是还没有到达轩铭那种绝对的极致。

“我现在也没法跟各位一起奔赴前线了,所以就稍稍扒了一点轩铭的一点数据和认证信息。

“——现在,解除的方法就是「过关」,而这关的通过条件嘛……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古埃及神话的故事,既定的命运。

“不过呢,这次,得换一个上演的方式了。”

轩夜把眼睛移到了在场的几人之中,为数不多异色瞳孔的少女身上。

小鸟游星野·荷鲁斯

“这是……”星野也知道,古埃及神话的故事,这次的关键在于自己「荷鲁斯」的身份。拿到了轩铭老师的数据……难不成会是?

“轩夜老师在请求你杀了他。”普拉娜直白的说出了事实,“而且,必须得要由身为「荷鲁斯」的你,去杀死「赛特」。”

星野有些惊讶……又是这样??

轩夜解释道:“也得亏了轩铭为了拉我开放了少许自身数据的调动权限,让我得到了「赛特」这么一个「通关」的筹码,以及身为基沃托斯之主的他——拥有什亭之匣的权限。”

随后,轩夜解释起了现在破局的关键,亦或者说关卡通关的要求:

“现在通关的条件是:荷鲁斯,必定要杀死赛特。无论如何。

“轩铭,已经把事情发展的结局定死了,但也未尝不是一种破局的关键所在。

“这个世界依旧是个游戏,这未尝不可以当作一种「通关」的小手段玩玩文字游戏。”

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维方式层面,轩夜其实也未必输轩铭多少,只是平日里轩夜多半在吐槽那位喜欢不干人事的首脑大人罢了。

“那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星野说道。

“别拘泥于这种形式,这只是「通关」的条件之一,况且,我又不是会真的死,我们的首脑大人自然会有办法的。”

纵使面对着轩铭欺骗自己的事实,轩夜依旧选择相信轩铭。

很明显,身为同一个人,在数据的世界之中,竟然没有互相湮灭的情况,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轩铭平日里也都随便敷衍过了这些问题,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轩夜也心照不宣,既然不说,那也肯定有一定的理由。

现在不是什么黑化跳反的时候,显得自己像是个小孩一样。

轩夜继续说道:“虽然事情确实朝着我预想的最坏情况发展了,但是好在对方留有机会,或者说对方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反正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

星野也回想起来了,当时「白夜前辈」面对麻烦事的时候基本上都用「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推到了轩铭老师头上……

呃……好吧,一脉相承了不干人事?

星野发现了些许微妙之处。

“我们现在能够做的,也就是把轩铭「救」回来。”

当然这个说辞也不一定准确,轩夜继续补充道:

“嘛——虽然他的生命安全是不用救的了,但应该还需要拯救「另一些」东西。”

一个破碎的灵魂,一个支离破碎的内心。

“阿罗娜,普拉娜,老样子。”

阿罗娜&普拉娜:“是。”

*【什亭之匣·阿罗娜——神文解放】

*【什亭之匣·普拉娜——神文解放】

“真的要吗……?”

星野指代的自然是让身为荷鲁斯的自己再一次杀死作为赛特的老师。

轩夜:“星野,命运绝非固定不变,即便是归于虚妄,归于虚无的结局,我们也会奋力反抗。”

在虚像映界这么一片虚妄的世界之中,一切的故事纵使皆是虚妄,最终也会归于没有意义。但是在归于虚无的路上,我们还可以找到在这虚妄之中的意义。

“他的身边,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无论是基沃托斯,还是总集世界,他和星野你一样,身边并不孤单——”

星野拿起了手上蓝黑混色的霰弹枪,仿照着自己荷鲁斯之眼的霰弹枪。

*【小鸟游星野·神文完全解放】

粉色的光环在枪口环绕。

随后,一层,两层,三层——

三层粉色的荷鲁斯光环环绕着星野霰弹枪的枪口,像是威力放大器一样。

粉色的光芒在枪口汇聚。星野深吸了一口气。

轩夜:“命运,也绝非剧本上的三言两语可以定论。诸位,去吧。我相信诸位,无论是「老师」「前辈」亦或者「首脑」。”

语毕,扳机也随之扣下

*砰——

粉色的光芒贯穿了轩夜。

再次,世间仅仅留下纯粹的轮廓和颜色(名)。

青色的光芒和红白混色的时钟结合,场景开始碎裂倒转(和子&白夜)。

绿色的光在此显现,在众人的脚下铺设出了一条道路(晓伊)。

梦:“我们,返回到这次旅程的起点吧!”

*【栀子梦·神文完全解放——奥西里斯】

轩夜的身影,化作数据流影消散,什亭之匣之中,也在重新构建着一个破碎的身躯——「Ruan xuan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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