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之上，小青被女帝压住，双手也被死死擒住。
酒水泼洒在小青身上，薄纱下的身躯若隐若现，美艳的面容似笑非笑看着女帝，伸出手抚摸着女帝的面容，一声苦笑从口中溢出。
“那日在朝廷上，你就没有犹豫过半分吗？”
女帝的眼神暗了暗，她攥着小青的手腕越发紧了紧。
“你……”
“陛下不必再说，臣知道父亲犯下大错，呵……”
姣美的面庞自嘲一笑，撇开头不去看女帝。她知道帝王无情，却也曾抱有过一分侥幸，希望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现在看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女帝的声音嘶哑，难辨情绪。
“是朕负了你。”
“如今这样说又有什么用！”小青含着泪，“父亲死了！是你……是你杀了他！”
她似乎被女帝忧郁的双眼触动，酒水打湿的手就这样拉住女帝的衣领，双眼通红。
“我恨你！”
……
江箫看不下去了。
她狠狠合上小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在她身边的林芷青收起折扇，面带笑意。
“怎么不继续看了？”
“……这野史也太野了。”
自从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江箫就和林芷青下江南来散散心。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越来越富足，各种文化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人闲下来就爱些八卦，要说当今天下谁最让人好奇，那当然是当朝女帝了。
每件事单拎出来都值得津津乐道，当今的政策也鼓励自由创作，各种各样的野史是层出不穷。
比如这一本在民间最火的。
主要讲的就是当今女帝和林相也就是林芷青的爱恨情仇。
看得江箫汗流浃背了。
“明明比起我，你才更想杀了那老头吧。”
林芷青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
“都叫野史了，也就给人看一乐。”
她好奇地拿起小贩摊位上其他的书，那小贩见二人似乎感兴趣的模样，热情招呼道：“你们刚拿着那本啊，可是差点被卖断货呢，也就我这还有些。”
“两位还可以看看我们其他的畅销小说。”
江箫：“欸……”
你都说是小说了啊！她可不想再来一些炸裂的，林芷青得笑三年那种。
“你说说看。”林芷青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比如这个！讲的是女帝在长垣的二三事，据说是根据女帝真实经历改编。”
说着，还塞给了江箫一本。
林芷青自是大方，直接掏出银票把这儿的小说都包了。
似乎还挺多的。
什么女帝和前朝皇子的故事，什么女帝和前朝将军的故事，甚至还有演都不演的胡编乱造，看得林芷青颇为惊讶。
她还是先把女帝和她的那本看完。
“虽行文香艳，但是是一本好书。”林芷青看向江箫，“你真不看？”
江箫立刻摇头。
“我可不想和你有什么爱恨情仇。”
“哦？那你要看自己和前朝皇子的爱恨情仇吗？”
江箫：……
大周人算是完了。
林芷青看到江箫如遭雷击的模样笑出声来。
江箫在那日展露的锋芒过于锋利，以至于在江箫即位时，手底下的人也不敢有半分的异议，而对于后位子嗣更加是不敢催促。
孟将军和将军夫人也来见过江箫。
大概是清瑜早早给他们打过预防针，此刻木已成舟，他们只求江箫和清瑜好好的。
林芷青想江箫的事迹那样被人津津乐道完全是正常的。这还是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林芷青想等她死去，那些野史上恐怕都不是写的小青，而是林芷青了。
不过某些人应该很乐意看到这样的野史，毕竟那家伙可是一坐上后位，性子比谁都大。
最近似乎还收敛了一些。
林芷青也好奇地问过江箫她和孟凌究竟有什么关系。
得到的是江箫无比困惑的目光。
“没有什么关系？硬要说的话，算是师兄吧。”
毕竟都跟着孟将军学习过。
“噗嗤。”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
有关女帝和小孟将军的故事都编了十几册了，假的都要成真的了，甚至还有人猜测清瑜也是小孟将军的替身，清瑜看到的时候当场破防。
还把年纪一把的孟将军和将军夫人请入宫，问了八百遍自己和孟凌像不像。
得到却还是他们闪躲的眼神。
江箫当天回去就看到清瑜满脸幽怨。
江箫：谁又惹这活爹了？
后来知道是孟将军和将军夫人觉得清瑜和孟凌像之后，还安慰道：“没事，郑安将军比你更像。”
“？？”
她虽然没见过孟凌，但是听卫璃他们是这样说的。
林芷青在一旁看好戏几度没憋住笑，尤其是看到清瑜那一脸菜色的模样。
清瑜冷冷看向林芷青，一张嘴一张开就是攻击：“你笑什么，你也全是虐恋。”
林芷青：……
她真服了。
这几年来，她和江箫之间也有因为政见不同争吵过，也有因为重要决策闹过分歧，她们都曾在宁夫子手底下学习过，大部分情况下最终结果都是求同存异。
而有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的想给对方找点不痛快，大吵一架。
所以江箫的身体出现异常的时候，也是林芷青第一个发现的。
说是去下江南，其实也是一个借口。
“林芷青，你说都走到这里了。干脆我们去绥月国吧！”
“您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怎么了，我之前就想去看看了，我们可以扮成商人，从商道直接过去。”
“那倒不如走官道，更加简单便捷。”
“那多没意思，走商路！”
“官道！”
“商路！”
“……”
她们一路吵吵闹闹，又归于平静。
林芷青知晓，她们现在的拌嘴不为一个结果，是与非，也早已不是她们在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