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之中没有胜者。
这个结论让陈默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神殿排位战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培养填充物，那么他们现在做的一切将没有任何意义。
要么成为填充物，要么成为填充物的养分。
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陈默脑海中浮现强制征召时的几位队友，
或许他们可以避免这种命运，但也只不过是神殿用来搜集虚空资源的工具而已。
一切都得按照神殿的意思行动，完全失去自由。
难怪神殿面对自己的一再试探和挑衅都选择容忍，原因在这里。
“神殿的势力有多大？”他抱着最后一丝幻想问道。
“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有神殿的痕迹，祂遍布虚空，没人见过祂的真面目，一切行动都靠职业者完成。”
高医生的回答，无情将他的幻想掐灭，
“未知且强大，是神殿在虚空中的代名词。”
陈默揉了揉额头，再次问道，“那病毒呢？”
高医生通过摄像机布下一道结界，这才缓缓道，“神殿虽然神秘，但却遵从着既定的规则行事。”
“就像死板的人工智能，一切行为都被提前设定好。”
“违规者是找到并且利用规则漏洞行事的职业者，而我们病毒，可以主动制造漏洞，因为我们本身就是漏洞。”
这个消息反倒让陈默容易接受。
毕竟之前对于病毒和违规者，已经有些猜测，
现在的答案大差不差。
忽然陈默想到了绿町小镇里的隐藏空间，高小雅能躲在那里说明……
“所以副本里才是最安全的？”
“你还在关心这些？”陈默的承受力再次刷新高医生对他的认知。
人在得知必死的结局时，很少有人能像陈默这般冷静。
而且还能问出一些毫不相关的问题。
不等高医生回答，陈默继续追问，“所以你之前一直在骗我对吧？”
“绿町小镇的剧情是假的，石神世界找老婆也是假的。”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陈默目光灼灼的看向高医生。
如果说病毒本身就是漏洞，那么改变完美通关的条件也不是不可能。
而剧情……说白了全都是高医生主动口述。
或许就算他一句话不说，当时陈默也可以完美通过也说不定。
高医生无奈道，“人太聪明真的会让人讨厌。”
“小雅和她妈妈的灵魂确实被神殿吸纳，我找了他们无数年，才勉强找到小雅。”
“吸纳？”陈默再次抓住重点。
“你以为Npc和怪物是怎么来的？大半个虚空死去之人的灵魂和肉身，都被神殿吸纳进来。”
“要不然神殿的职业者实力也不会提升这么快。”
高医生停顿了下，“所以，你真的愿意放小雅离开？”
陈默还在思考高医生最后透露的信息，摆摆手道，“随便。”
高医生什么时候离开的陈默不知道，他在思考一个直接关乎自身的问题。
纹灵合成生成的卡牌，吸收的是杀怪后逸散的灵魂能量。
在副本中获得能量高低不一，但在蓝星或者沉沦圣所里却一点能量获取不到。
可不可以理解为，虚空里的人死后，灵魂被神殿提前吸纳。
而副本里可以得到灵魂能量，是因为怪物和Npc本身就是用来培养职业者的？
那么大黄他们呢？
是排位战失败的世界，还是虚空中的游荡灵魂？
还有可以不断升阶的卡牌生物，它们在神殿中又是什么？
论坛上关于副本及神弃者的帖子，一部分已经被推翻。
困扰许久的谜团裂开，新的问题再次出现，而且这次的问题真正涉及到自身。
卡牌是陈默最大的依仗，没有卡牌战力直接下降99%。
单靠他的本身战力根本不足以和其他优秀职业者抗衡。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脱离神殿。”
陈默头疼不已，圣主这条线才刚刚放出去，能不能找到适合居住的星球另说，
到时候他和蓝星众人有没有能力脱离神殿掌控才是主要问题。
而且在虚空这样的大背景下，想要生存避免不了和神殿、深渊打交道。
就算脱离出去，保不齐也会变成圣所一样的下场。
“深渊通道那边呢？”陈默再次突发奇想，
虚空不行，深渊通道那边呢？
陈默没来得及细想这种操作的可能性，第六战场上空突然撑开密密麻麻的裂缝。
裂缝射出一道光柱落到铁狱星一方。
有七阶段职业者跨阶而来。
阴冷、充斥杀意的气息肆意扩散，早已被陈默吓的不敢上场的众人纷纷噤若寒蝉。
“废物！”
光柱中传来冷哼，随即走出一名黑袍刺客。
“刚开战多久就发起支援申请？”
“知不知道一旦高阶职业者入场，铁狱星就算赢了，这个阶段的最终奖励也会取消？”
他从瑟瑟发抖的几人身边走过，手里提着的人头滴滴答答流下一路鲜血。
“我们也不想，可是蓝星的职业者太超模了。”
“对啊，铁影大人，那家伙简直就不应该是六阶段的人。”
“不管谁上去都是一剑秒，而且复活币都用不出来。”
铁影皱起眉头，他想起了七阶段里的冯。
那个一连杀死他们10人的“恐怖大师”。
甚至铁狱星七阶段唯一一个拥有完美通关副本的职业者也被对方强杀。
虽然对方也因此魔力见底、药物用完，被迫提前主动下场。
但七阶段劣势依旧很大。
好在之后的人就非常平庸，一个个的装备很好，但是反应、技巧甚至拼死搏杀的劲儿都没有。
而他作为隐藏刺客，一连斩杀蓝星三人才下场。
原以为这次排位战的任务已经完成，没想到却收到六阶段的支援申请。
而作为唯一一个主动下场，不能再进入七阶段擂台的他，理所当然被派往六阶段。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更加不好，“排位战之后，自己去矿洞受罚。”
说完他走向擂台通道。
“区区六阶段擂台而已，最少十级的等级压制，既然来了，那所有的猩红宝箱我就收下了。”
陈默坐在灵魂马车里，抬头看向天空缓缓闭合的裂缝。
铁狱星有余力支援低阶战场，那就说明七阶段的情况并不乐观。
铁影出现在擂台的刹那，直接将地形修改为半径百米的圆形擂台。
先是看了眼死气翻腾的主宰，随后将人头径直丢向擂台边缘的马车。
人头滚落到马车前，赫然是司马百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