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一段路程，朝颜和周沐橙很快回到家。
一身的麻辣烫的味道，捏着鼻子去冲了个热水澡，香香喷喷地躺在床上，拿过平板，看谢汐的方案，寻找灵感。
“铃，铃，铃。” 视频邀请的声音。看到上面的名字，沉吟几秒，接通了视频，朝颜静默着等顾明轩说话。
“卡住了吗？你怎么不说话？”顾轩轩把手机挪动几下，测信号的样子。
朝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有事就快说。” 明明是他打过来的，不直截了当地说事，还要怪别人不说话，毛病。
顾明轩学着她的样子，也给了她一个白眼，看得朝颜就想撮他眼，“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到家了。”
朝颜的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双目蒙上一层怒意，“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我们不是那种需要报备的关系。”
顾明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的朝颜，“你什么意思？”
此时的朝颜心跳如雷，目光游离，但最后还是勇敢地面对着顾明轩的眼睛，“我觉得我说得够明白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顾明轩，我们，只能是朋友。”
顾明轩先前只是表达了他喜欢她的事，但是没有确认关系。朝颜想拒绝都不知道从哪里拒绝。
但是周沐橙说得对，这种事就要快刀斩乱麻，这样拖拖拉拉地，对彼此都不好。
顾明轩很忙，也有更大的舞台，没必要为了她，而浪费他的时间。
“我给你打视频，烦到你了？那我挂了，你忙。”不给朝颜再说话的机会，视频挂掉。
这是第一次，他比她先挂的。朝颜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或者苦涩。眼睛微微酸，捂住了脸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的，浑身散发低气压。
这回真的结束了，朋友也做不成了。
本来想好好工作一会的，现在也提不起力气工作，干脆躺在床上摆烂。
第二天，朝颜生物钟醒了后，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赖床不起。直到谢汐的电话打过来，才不情不愿地爬起身，狠狠地隔空臭骂谢扒皮几句，以达到让自己清醒的目的。
草率地吃了个早餐，兢兢业业工作去。
今天朝妈妈整理着送给各家各户的礼品，临近过年，送礼是必需的。
朝妈妈喊上朝颜一起去送礼，被她以忙为借口推脱了。她的妈妈 虽然骂骂咧咧地，但最后还是随了她的愿，不去就不去。
朝爸和朝妈两人都提着一袋袋的礼品出门了。
朝颜在阳台里看到周沐橙在楼下逛悠着，打趣她道，“你在干嘛，少见喔，你不躲在房间冬眠？”
今天又不用去摘果子，这人就算不在被窝里，也应该在房间，偷偷开着暖气吧。
“别来烦我，我在模拟一段小说的画面。”
“切，也不怕别人把你当神经病，抓你进精神病院去。”
“闭嘴。” 周沐橙正想到关键的地方，这人啰啰嗦嗦，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真凶，朝颜自觉地闭上嘴，怕打扰到周沐橙的灵感瞬间。歇够了，回了房间坐下来打算继续工作。
习惯性地先拿起手机看一眼，有没有未回复的信息。要是平时，顾明轩早就发了好几条早安信息过来。
如今空空的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昨晚被挂断的视频那里。心脏绞着绞着，一抽一抽地有点难受。
放下手机，冰冷的双手捂住脸，狠狠地擦了几遍，把自己的脸擦红了才放下手，拿起笔，工作起来。
画了两个小时，也不知画了个啥，郁闷地放下笔，很不满意地看了眼手上的草稿纸，把它揉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换了件衣服，拿上钥匙和手机，出门买菜去。
想要清醒一点，干脆走路去菜市场，冻一冻，醒醒脑。
打开门，门口平时朝爸坐的小凳上有个黑影，差点没把朝颜的三魂七魄吓飞。
在尖叫出声时才发现是个熟人，及时把嘴闭上，要不然引来别人看热闹就不好了。
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跳得过快的小心脏，“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一打开门，有个黑影，她会以为是什么坏人，要把她打晕带走呢。
顾明轩抬起头，目光幽深地看着朝颜，不发一言的样子，有点恐怖。
“你不要坐在这里，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快回去。” 小巷子里的人嘴可碎了，要是被人看见，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呢。
朝颜走出两步，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回头看着无动于衷的顾明轩，头疼不已。
伸手推了推他，催促道，“你说话啊，又不说话又不回去，到底想怎样？”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犟着，快回你家去。” 说完朝颜不管他，往巷口处走去。
身后那个人影站起身，却不是往他家的方向走，而是跟在朝颜屁股后面。
忍了又忍，这条路不是她一个人的，大家都往巷子口走，不能说他是故意的。
可是出了巷子口，顾明轩还跟在她后面，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明轩低着头，跟在她后面，又不说话。
朝颜抬眼对上他不发一言，紧紧抿着的嘴唇，叹了口气，把他带去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停住脚步回身，“你不要这样跟着我，很吓人的。我昨晚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可能，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顾明轩不错眼地看着她，终于肯说话了，声音嘶哑地问，“为什么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别的女生向你表白，你为什么要拒绝别人？” 朝颜反问他。
拒绝别人的原因要不就是不合适，要不就是不喜欢，没有感觉，随便他想。
“你讨厌我吗？”
朝颜一噎，没上升到讨厌的地步吧。“那倒不至于。”
“我们两个单独一起的时候，你别扭吗？”
“我们两个面对面说话，你会痛苦吗？”
“我手碰到你时，你会犯吐吗？”
“我抱你，你觉得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