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身份暴露
她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景凌霄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只见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面巨大的古镜从地下升起。
古镜中映照出无数扭曲的人影，正是还在梦境中的其他人。
"；这是阵眼！"；景凌霄拔出长剑，"；必须击碎它！"；
但就在他准备出手时，古镜中突然射出一道强光。穆忆柳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小镜子挡在面前。两道光束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让我来！"；穆忆柳突然想到什么，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银针——这是她平时用来针灸的工具。她快速将银针插入地面特定的位置，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景凌霄惊讶地看着她的动作。
"；这是现代数学中的黄金分割点，"；穆忆柳解释道，"；可以破坏任何完美结构的平衡。"；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插入，古镜表面开始出现裂纹。景凌霄抓住机会，运起全身内力，一剑劈向古镜。
"；咔嚓"；一声，古镜应声而碎。与此同时，地面上的纹路也迅速消失。其他人陆续醒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穆忆柳长舒一口气，腿一软差点摔倒。景凌霄及时扶住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谢谢你。"；穆忆柳轻声说。
景凌霄摇摇头："；是你救了我们所有人。"；他顿了顿，"；等回去后，我想听你讲讲你的故事。"；
穆忆柳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好，我也想听听你的故事。"；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两人身上，黑暗森林似乎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穆忆柳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浓重的雾气中，她只能看清前方三丈之内的景象，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小心。"；景凌霄突然伸手拦住她，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前面有东西。"；
穆忆柳定睛看去，只见雾气中隐约可见几具尸体横陈在地，尸体周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那些虫子足有拇指大小，甲壳泛着诡异的紫光。
"；是毒蛊。"；景凌霄的声音很轻，"；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笑声从浓雾中传来："；哈哈哈，又来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辨不清方向。
穆忆柳感觉后颈一阵发凉，她猛地转身，却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袍，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疤痕，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眼睛——一只眼睛是正常的黑色，另一只却是诡异的绿色，瞳孔竖立如蛇。
"；毒师。"；景凌霄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在雾气中泛着寒光。
"；既然知道我的名号，还敢来送死？"；毒师咧开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不过......"；他的绿眼在穆忆柳身上扫过，"；这个小姑娘倒是生得标致，正好缺个试药的。"；
话音未落，穆忆柳就感觉脚下一软，地面突然塌陷。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景凌霄一把揽住腰，借力跃起。两人落在三丈开外，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深坑，坑底布满了尖锐的毒刺。
"；反应不错。"；毒师怪笑着，"；不过这才刚刚开始。"；
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那些原本在尸体上爬行的黑色毒虫突然振翅飞起，如同乌云般向两人扑来。
景凌霄手腕一抖，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剑气所过之处，毒虫纷纷坠落。但更多的毒虫前仆后继，穆忆柳甚至能听到它们振翅的嗡嗡声，那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闭气！"；景凌霄低喝一声，从袖中甩出一把白色粉末。粉末在空中爆开，形成一片白雾。毒虫接触到白雾，立刻抽搐着坠落。
毒师的笑声戛然而止："；你居然有我的解药？"；
"；你的把戏，我早就研究透了。"；景凌霄冷冷道，"；现在，该我们了。"；
穆忆柳会意，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针，运起内力，银针破空而出，直取毒师那只绿色的眼睛。毒师仓促间偏头躲避，银针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找死！"；毒师暴怒，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手印。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无数毒蛇从地底钻出，吐着信子向两人游来。
景凌霄却丝毫不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捏碎。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那些毒蛇闻到气味，竟然纷纷调头，反而向毒师游去。
"；这不可能！"；毒师惊恐地后退，"；你怎么会控制我的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景凌霄淡淡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毒师被自己的毒蛇逼到角落，终于服软："；你们想要什么？"；
"；想要你的命。"；穆忆柳上前一步冷冷道。
毒师的惊恐的瞪大双眼，这两个人比魔鬼域里的人还可怕。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毒师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幽灵城城主，'；血手'；阎罗。"；
"；阎罗？"；景凌霄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他缓缓转身，月光透过浓雾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峻的轮廓。
穆忆柳心头一跳，她从未见过景凌霄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睛，此刻却深邃得让人心悸。
"；你......"；毒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开始发抖，"；你的眼睛......"；
景凌霄抬手摘下了左眼的黑色薄片，露出一只血红色的瞳孔。那只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
"；血......血瞳！"；毒师瘫软在地，"；你是阎罗！你就是阎罗！"；
穆忆柳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凌霄，这是怎么回事？"；
景凌霄——或者说阎罗，缓缓转身面对她。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威严："；忆柳，我本想再瞒你一段时日。"；
"；这里是我的地盘。"；景凌霄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在这里，我能确保你的安全。"；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真相？"；
"；因为......"；景凌霄苦笑，"；我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像其他人一样惧怕我、憎恨我。"；
穆忆柳抬头看着他。
毒师突然发出一声怪叫，转身就要逃跑。景凌霄头也不回，袖中飞出一道银光，毒师应声倒地。
"；现在，"；景凌霄握住穆忆柳的手，"；你愿意接受这个满手血腥的魔鬼吗？"；
穆忆柳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不仅有血色，还有她熟悉的温柔。她轻轻点头："；我早就说过，不管你是谁，我都要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