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小妮子果真有问题？秦郎你到底查到了什么？如此担忧？”
常明清的睡意顿时消散了一半，她坐直身子，眼神锐利起来：。
秦贺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将苏员外和冥府组织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又提到了周子昂的死，以及那些想要除掉自己和李太傅的人。
常明清听完，脸色也凝重起来。
“这么说，这白素素，很可能是他们派来的？目的是为了监视你？”
“也有可能是为了接近你。”秦贺补充道，“毕竟你的身份特殊。”
常明清冷笑一声：“哼，想接近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秦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房间。
来到白素素的房间，秦贺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白素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是我，秦贺。”
门吱呀一声开了，白素素出现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似乎刚洗漱完毕，头发湿漉漉的。
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纯动人。
“秦公子，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白素素故作惊讶地问道。
秦贺走进房间，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别信白”三个字。
白素素听到这三个字，完全没有反应。
“秦公子，这是什么暗号吗？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
秦贺不动声色地继续追问，但白素素始终不肯透露半句。
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秦贺见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便决定从其他方面入手。
他回到房间，将刚才的试探和白素素的反应告诉了常明清。
常明清听后，也觉得白素素十分可疑：“这小妮子，肯定有问题！秦郎，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查查她的底细。”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秦贺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稳住她，不能让她察觉到我们已经怀疑她了。”
“那怎么办？”常明清问道，“总不能真让她接近你吧？”
秦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近我？好啊，我就让她接近，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依我看，这白素素，八成是个妖精变的，专门勾引男人。”
常明清柳眉倒竖，语气酸溜溜的。
秦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吃醋了？”
常明清拍开他的手，娇嗔道。
“谁吃醋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秦贺正色道：“先别管白素素了。苏府里姓白的，可不止她一个。苏员外的笔记里压根没提过她。”
常明清裹了裹身上的薄被，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是说…白夫人？”
“没错。”
秦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苏员外的笔记里，根本没提过白素素这个人。我一开始怀疑的就是白夫人。”
他顿了顿，又有些疑惑。
“只是…如果真是她，那她为什么要给我提示？要不是她提起李员外，我也不会注意到‘别信白’这三个字。”
常明清也觉得蹊跷。
“这白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秀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秦贺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接下来的几天，秦贺对白素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白素素如今见秦贺如此主动，自然是心花怒放。走路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上。
“秦公子，你真好。”白素素娇羞地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秦贺温柔一笑，伸手轻轻撩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素素，你叫我秦贺就好。”
这亲昵的举动，让白素素脸颊绯红，心跳如鼓。
“其实…老爷和夫人，感情并不好。”
白素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夫人经常一个人偷偷哭，老爷也不怎么管她。”
秦贺不动声色地追问。
“那…夫人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朋友？”
白素素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我见过一个男人，经常来找夫人。他们…举止亲密…”
秦贺心中一动，追问道：“什么样的男人？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吗？”
白素素努力回忆着。
“高高瘦瘦的，脸色有些苍白，总是穿着一身黑衣…眼睛很…很吓人…”
秦贺将这些信息告诉了常明清。
“黑衣，脸色苍白，眼神吓人…这…怎么感觉像是冥府组织的人？”常明清不禁打了个寒颤。
“很有可能。”秦贺脸色凝重，“看来，这白夫人，也不简单。”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秦贺决定暗中跟踪白夫人。
秦贺乔装打扮成一个不起眼的家丁，混迹在苏府之中。
几天下来，时刻紧盯着白夫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白夫人却异常平静，几乎足不出户。
除了每日的用膳时间，几乎见不到她的人影。
就连府里的家丁丫鬟，都难得见她一面。
秦贺心中疑惑丛生。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白素素的描述如此真切，不像是假的。
可这白夫人，却又如此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他蹲在白夫人院落外的一棵大树上，百无聊赖地揪着树叶。
“难道这女人真把自己当成透明的了？
”秦贺心中暗想，“还是说，她有什么秘密武器，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他摇了摇头，甩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自己这身乔装打扮，就连常明清都认不出来，白夫人怎么可能发现？
三天后的傍晚，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抹血红。
秦贺依旧潜伏在大树上，观察着白夫人的院落。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落的宁静。
秦贺精神一振，连忙凝神望去。
只见白夫人神色慌张地从房中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秦贺！秦贺！你出来！我知道你在盯着我！”
秦贺心中一惊，这女人竟然真的发现了自己！
他隐藏得如此隐蔽，她是怎么知道的？
略一沉吟，知道自己再躲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于是，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地上，走到白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