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情感的被道破之后……
也许根本就不该陪江瑜然散步，那不是他李墨曜的工作，挥挥手，江瑜然消失在沪上的街角，一种淡默。
谁来诉说这沪上的夜？本该繁闹的不夜城有的时候也有这样安静的角落。
李墨曜怅然地坐在河边的石椅上，独自感受着湿夜的寒冷，不该翻起的波澜再次涌上心头，江瑜然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
“去追吧……”
感情是什么？是肉体上的欢愉还是占有欲？
如今似乎到了不得不思考的时候，也许他曾以为他和Lisa两人之间永远能保持这样的关系，一直走下去。
也许……根本没有永远。
下一秒，Lisa的微信消息就在李墨曜的手机屏上闪过。
是一张邀请函，就像此时苏州河的河水一样，冷冰冰的，如果不去触碰就永远不会掀起涟漪。
“为什么邀请我？”
“？？”
“我没交会费啊。”
“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你毕竟是我重要的客户啊。”
李墨曜纠结，他在做公司重大决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纠结过。
“去追吧……”
江瑜然的话再次在耳畔响起，李墨曜仿佛一下子从梦中醒过来一样，默默地在手机屏上敲击出文字。
“只是客户吗？”
对方发来一串省略号，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好忙，明天晚上宴会结束时再和你说，不要喝太多酒哦。”
终于……
李墨曜有点儿激动，但同时又满是怅然的感伤，终于向前推进了一步，但结果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不！
一定不是。
越来越了解Lisa之后就会发现，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坚决执行了。
客户啊……
即使是客户吧，即使是自己的卑微，也许这就是魔咒，一个来自于魔女的魔咒，为什么要那样形容她呢？魔女并不等于恶，而是神秘、迷人、魅惑中带着危险，却像美人鱼的歌声一样，明知危险却仍然踏入禁区。
……
……
“你怎么还没走？”
在无锡的岳扬马不停蹄，即使在元旦的前一天仍然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但他却诧异本该动身的李墨曜却仍然留在沪上。
“如果不是小雅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到沈州了呢。”
“有个重要的宴会在跨年夜。”李墨曜淡淡地说。
“哦，跨年了啊，忘记了，我得把夏夏叫过来，可惜了，本来说好带她去迪士尼来着。”
“又不是没去过。”
“没办法，那丫头喜欢看烟花，沪上最漂亮的烟花就在迪士尼的跨年夜。”
“不是外滩吗？”
“收费的和免费的能一样嘛，看的就是个心情。”
“那你该怎么补偿她？”
“女人嘛，靠哄的，给她买首饰喽，顺便告诉她赚钱不易，以后把钱都给她，让她当个管家婆。”
李墨曜不无羡慕地说：“真好。”
“行啦，你也别酸了，快点儿找个女朋友吧，就不用羡慕我喽。”
“嗯，我试试。”
禁区……
LISA会所今天布置得格外华丽，在充满节日氛围的装饰下，各方宾客云集。
每年的跨年夜晚宴都是会所最重要的社交活动，不管前一年前经营如何，在这里各方老板都可以为自己做一个总结，顺便寻找各多的商机，有些老板甚至会从外地飞过来专程参加这个跨年晚会。
水吧最醒目的主座位上就坐着这样一位大老板，从座次和各方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这位老板一定实力强大，他端坐中央，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之词，时不时的也不忘发表自己的生意经。
“中国科技公司的创业者们最喜欢割韭菜，他们今天出一个概念，明天造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吸引眼球，其实目的都是一样的，先放出一波利好，然后在股市上收一茬韭菜，这种事还少吗？我听说最近一个沪上的小公司居然要搞什么高融合社区……”
如果不是对方声音太大，李墨曜今天就没想听这样的言论，但对方直接提到了自己。
“我研究来研究去，最后发现，什么高融合社区，这不就是大国营模式嘛？四十年前就被证明落伍的东西，今天居然拿出来搞噱头，我听说这家公司要上市了，结果可想而知，沪上又会多出两个财富自由者，为之买单的是谁？是全中国的股民！”
一番掷地有声的言论后，又迎来一轮捧臭脚的赞誉声。
“惠老板真知灼见，咱们中国的股市就是让这群人给玩儿坏的。”
“是了是了，这些年轻的后生们最喜欢的就是搞出一个东西，然后统治整个市场，实现尽快变现。变现之后呢？他们富了，最后留一地烂摊子。”
李墨曜几乎要跳出去与他们辩论了，如果不是在Lisa的宴会上，到这里后还没见到Lisa，今天她一定很忙，自己是来要答案的，只要安心等到宴会结束后就好了，于是李墨曜又静静坐回到吧台上，又目无神地对着一杯起泡酒发呆，但身后的喧闹却让他的耳朵无法清静。
“那惠老板对现在正火的低空经济怎么看？”
那位惠老板似乎心情格外的好，他故做神秘，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纯——属——扯——淡！”
“哈哈哈哈……”
这样狂妄的话居然引来了一众大小老板的哄然大笑，但那位惠老板并非信口开河，人家是有自己的依据的。
“首先是安全性，你们觉得科比坐直升机摔死了，直升机就不安全了，那eVtoL就安全吗？试想一下，那东西在城市上空飞来去，一个不小心掉下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哪个市长敢承担责任？”
又是一阵赞同声。
“其次是实用性，你说那个是飞行汽车，飞行性能不如飞机，当汽车使又太麻烦，哪个老百姓会在家里备上这么一个玩意儿？你要说便宜吧，还真不一定便宜，现在市场的报价都在200万以上，有这个钱都够买辆好车开开了，你买个eVtoL往哪儿放？最多只能飞个两百多公里，到了地方呢？你不还得打车？电池技术过关吗？人工智能靠谱吗？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政府太好大喜功啦，他们找个项目一报，随手一包装就是高科技，其实呢？不过老瓶装旧酒，除了生产日期是新的，就没一样新鲜玩儿意，都是国外飞行俱乐部玩儿剩下的。”
这个惠老板应该是很有名才对，李墨曜在心里盘算着，中国惠姓的人数不多，姓惠的老板，又在商界圈子里如此有地位，那恐怕只剩下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