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望着张合的尸体,发出一声叹息,令人就地埋葬,再传捷报于曹操。
曹操收到消息后大喜过望,一面命间谍在新城中广泛传播援军被灭的消息,一面加紧攻势。
又是一连五日强攻,曹军先登总算攀上了城头,与守军展开近身搏杀。然而他们终是不敌黄忠三将骁勇,不多时便被城上涌出的生力军击退,云梯被推倒,上面的士兵摔落在地,非死即伤。
曹操不肯放弃,顶着正午的炎炎烈日发起下一轮猛攻,却仍未能取得进展。
他气急败坏,用马鞭鞭打地面,咒骂道:“若是抓到了王坚和王思政,我必将他二人五马分尸!”
身边的曹休、韩浩等将俱感到害怕,忙不迭催促士兵作战。
战况因而愈发惨烈,曹军的尸体不断坠入护城河中,将河水染得血红,城上守军的伤亡亦随之增大,战争之激烈令人心惊胆战。
曹操命人带来粮草,让士兵们短暂休整,午后再次组织进攻。
这一次,诸将把能调来的攻城器械,甚至尚在维修中的,尽数拉了过来。
可一直到夕阳西下,士兵们体力透支,依旧没能攻破固若金汤的新城。
曹操望着城头飘扬的“王”字旗帜,又看了看麾下疲惫不堪的士兵,心中暗叹一声,无奈下令:“鸣金收兵。”
收兵的金声响起,曹军士兵如蒙大赦,开始缓缓向后撤退。
这时,新城城门突然大开,三队精锐疾驰而出,为首的正是姜松、刘綎、黄忠。
然而曹操素有远虑,早料到守军可能会趁撤兵时追击,事先便命曹休、贾逵率领后军严阵以待。
见城中守军杀出,二将马上下令戒备,列出曹操传授的阵法,刀盾手在前,弓箭手在后,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凭借人数优势硬生生压制住了刘军。
刘綎三将见曹军防备严密、己方占不到便宜,便果断退回城中。
曹操松了一口气,对左右感叹道:“新城城防完备,城中既有姜松、刘綎、黄忠这般猛将,也有王坚、王思政那样的儒将,只怕短时间内难以攻克啊!”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
回到营寨后,曹操无心休息,安排亲信巡查各营,安抚士兵。
不多时,有亲信回报,称发现士兵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神色间充斥着沮丧与不安,谈论的皆是攻城的惨烈与新城的坚固,军心已然不稳。
典韦、许褚、许定(许褚兄长,与许褚一同保护曹操)闻言怒火中烧,纷纷拔出腰间佩刀,便要去斩杀这些扰乱军心的士兵。
“住手!”曹操喝止道。
典韦三人虽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愤愤不平地收起佩刀。
曹操抚须沉吟了一阵,最终令道:“全军后退三十里扎寨,明日起,暂缓攻城。”
这命令来得突然,诸将俱不解其中缘由。
独眼龙夏侯惇率先赶到曹操营帐,问道:“主公,我军虽今日攻城受挫,但远不至于后退三十里啊。”
“如此一来,岂不是长了敌军的志气,灭了我军的威风?”
曹操摇摇头,目光深邃:“往日巡营,从未发现士兵有所不满。”
“纵使因为久攻不克而士气低落,也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断然不会在某一天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
“所以说,这背后十有八九是间谍作祟,故意散布谣言,扰乱我军军心。”
顿了顿,曹操继续说道:“我军围城多日,间谍始终未曾有过动作,今日却突然开始散布谣言,这绝非偶然。”
“依操之见,大抵是刘备大军即将抵达,故而间谍开始在我军内部制造混乱,好配合援兵。”
“新城本就坚固,刘备兵力又多,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刘备在新城前以攻方相抗衡,这样劣势太大了,故而下令后撤,以避其锋芒。”
于是乎,曹军后撤三十里,寻到一险要地带安营扎寨。
三日后,刘备大军果至。
视角一转,久无动静的冯云山终于采取了行动。
了解游击战的人都知道,打游击的一大要点就是以战养战,因而冯云山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攻破一座城池,以获得暂时的补给。
经过几日勘察,他将目标锁定在了任城郡最西部的樊城。
此城虽不是军事重镇,但距离曹彬所在的亢父城较近,作为粮草中转站囤积了不少粮草,且守兵不多,若是能够攻克,获得补给之余还能借此树立威信,日后也好号令那些个义军。
当晚,夜色如墨,刘军悄悄聚拢在樊城外。
足智多谋的冯云山为了不暴露身份,下令士兵全部内里穿着甲胄,外面套粗布麻衣,兼夜晚天色昏暗,曹军只当他们是义军,便将消息回报给守将殷署。
殷署,三国本土人物,官至曹魏平难将军。建安十五年,曹操击败关中联军后,命其统领韩遂、马超旧部五千余人。建安二十四年,其随徐晃率军支援樊城曹仁,参与解围关羽之战。
殷署闻讯后怒斥手下无能,说道:“只是一群乱民,有何可怕?”
“近来兖州多有作乱之人,看似声势浩大,实则都是乌合之众,没有像样的甲胄兵器,轻易就能将他们冲散。”
“但如果一直放任不管,他们聚拢得越来越多,到时候再想处理就难了!”
说罢,殷署点出五百名士兵,打开城门,率军冲杀出去。
两军刚一交锋,殷署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些“乱民”不仅作战勇猛,而且配合默契,根本不是普通的义军,反倒将己方兵马杀得节节败退。
鲁智深瞅准机会,从侧面猛地冲出,手中禅杖高高举起,朝着殷署的战马砸去。
只听“轰隆”一声,战马被禅杖掀翻,殷署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武松紧接着上前,手中双刀挥舞,将殷署乱刀砍死。
主将一死,樊城士兵军心大乱,纷纷四散逃窜。
冯云山趁势攻入城中,迅速控制了樊城。
他下令打开库房,取出粮草、钱财以赏赐士兵、安抚百姓,又严禁士兵烧杀抢掠,城中秩序很快便稳定下来。
黄玉昆对冯云山说道:“将军,游击战重在灵动,不可久留于一处。如今我们获得了补给,也树立了威信,应当尽快率军离开,以免被赶来的曹军包围。”
冯云山深以为然,点头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明日一早咱们便率军离开樊城。”
次日晌午,冯云山行至一处山道,队伍顺着狭路缓缓前行。
恰在此时,两侧密林中骤然响起一声呼哨,数十名手持刀斧的强人猛地冲出,挡在了路中央。
为首的强人身材高大,使一柄三尖两刃刀,大声喊道:“我乃翼王麾下灭曹校尉,尔等速速交出财物,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强人说完,鲁智深“噗嗤”一声笑了:“好你个混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黄玉昆指挥士兵摆出阵型,那强人惊觉对方训练有素,连忙追问来者何人。
冯云山高声回复:“我乃南王冯云山,奉翼王石达开之命行事,你既是翼王麾下,为何在此拦路抢劫?”
梅展一听“冯云山”三个字,先是一愣,随即扔下武器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末将梅展,不知是南王驾到,多有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梅展,《水浒传》中高俅手下十节度使之一,人呼“梅大郎”,有万夫不挡之勇,原在武夷山落草,朝廷征讨不过,便重金招安。
梅展武力88,统帅82,智力63,政治51.
冯云山上前将他扶起,问道:“你既是翼王麾下,为何会在此地拦路?”
梅展满脸羞愧:“南王有所不知,曹操前线辎重吃紧,便于治下大肆搜刮,乡里百姓苦不堪言,不少人都快饿死了。”
“末将无奈,只得在此拦路抢劫,所得财物皆用于救济乡亲,绝非为了一己之私。”
梅展的手下也上前补充道:“我家将军性格爽朗大度,平日里经常为乡里修桥铺路,扶危济困,深得乡亲们的爱戴。”
武松和鲁智深素来敬重有情有义之人,听罢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梅将军真是义薄云天,我二人甚是佩服,不如加入我军,日后为翼王、为车骑将军效力,解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
梅展眉开眼笑,连声答应下来。
冯云山以其知晓江湖,便问对方附近可有义军,梅展答道:“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山,名曰大虫山,山上有一伙义军,首领名叫李从吉,麾下有一二百名喽啰,皆是不堪曹军压迫而起义的百姓,而且同样得了翼王的官职。”
冯云山心中大喜,说道:“好,那我们即刻动身前往大虫山!”
数千将士继行十余里,前路忽然伏兵四起,杀出一支盔明甲亮的曹军。
主将朱盖上前喝道:“尔等反贼,还敢反抗?速速束手就擒!”
朱盖,三国本土人物,建安十四年随张辽、张合讨伐陈兰、梅成叛乱,建安二十四年率十二营兵马增援徐晃,参与击退关羽,官至右将军。
右将军可不是一个小官了,跟前世曹操封给刘备的左将军同级。
梅展初投,立功心切,当即拍马而出,大声呵道:“狗贼,休得猖狂,看爷爷取你狗命!”
两人各夹马腹交战在一起,仅仅五个回合,梅展便抓住破绽刺穿了朱盖的胸膛。
朱盖惨叫一声,倒在马下。
冯云山趁机冲杀过去,曹军大败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