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香面前纸上的十个人名,都是易一心腊月二十九那日见自己之时,让自己选择的刺杀目标。
易一心说过,长生不难。
但是想要长生,首先是要杀足够多、足够有份量的人。
纸上——流云侯许昌宗等大人物之名,赫然在列。
但是易一心没有选择此人。
她选择了四个人——
江上雪、杨知微、杨文孝、杨文顺!
这四人是凉王余党,首先与自己有仇。
公报私仇,我南宫一香一贯很擅长。
其次,自己虽然投靠易一心,可也要做两手准备。
杀流云侯这种人,会引起杨承然大怒,南宫浅浅的地位可就一落千丈了。
但凉王余党不会。
这帮凉王余党去年逼宫杨知曦,虽然最后没有得到杨知曦处置,但也已经结怨。
自己到时候充分跟离王杨知曦说明理由,那杨知曦难道会为他们这些得罪过她的旧党,而得罪自己这个一品剑仙吗?
一定不会。
再者,对于杨承然来说:这帮人始终不得杨承然掌握,若是铲除,杨承然便可顺势接纳凉王其余旧部!
不管是燕地势力,还是齐地势力,都不可小觑。
南宫浅浅也说过,杨承然似乎莫名的很讨厌江上雪,只是碍于江上寒的面子,不然早就把她嫁出去了。
北靖两大人物,都不会因此对自己动怒。
那就剩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江上寒了。
江上寒所依仗的顶尖战力,不过是长生剑宗那两个人罢了。
南宫家与长生剑宗本就是世仇。
江上寒又与南宫浅浅政见不合,明着支持颍川孟氏出身的丽妃当皇后。
所以,自己杀掉这四人,不会有任何担忧!
唯一的担忧,就是江上雪之母剑如霜。
但区区落霜?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足为虑。
一并收拾了就是。
反正长生剑宗之人,都该死!
南宫一香越想越兴奋!
不仅仅是要当众展示自己的剑仙实力,一举闻名天下。
还因为可以顺道宰了齐州王杨文顺。
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图谋齐州大地的矿产了!
还可以偷偷跟南棠交易,换取矿石、炼剑!
一边想着,南宫一香疯狂在江上雪、杨知微、杨文顺这些名字上画红叉。
仿佛现在就要刺死她们一样......
尤其是江上雪。
因为易一心说过,让她选择一个人的精血,等到她长生之时,那个人的精血就会到她的身上。
那年轻貌美、天赋不凡的青春少女江上雪,自然是南宫一香的首选!
“都得死,都得死啊!”
“你们死了,老身才能更好的活啊!”
“不!什么老身!本姑娘!本小姐!嘻嘻...本仙子!”
“一剑砸死江上雪!老身便是小仙女!”
......
......
有人看似正常,实际上并非正常人。
比如南宫一香这种心理扭曲之人,她可以为了权力杀害抚养自己的亲兄长;
也可以为了矿石,去图谋一位边境抵御外敌的王爷;
还可以为了长寿,去夺取一位青春朝气少女的精血。
但司南竹不是这样的人。
哪怕她从小被七大皇族的天才们所嘲笑、辱骂、歧视。
但是司南竹还是守护了西虞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数年。
尽心尽力,所以这也是江上寒喜欢司南竹的原因之一。
便是他是长风之时,也只是把司南竹当成值得尊敬的对手,而不是死敌。
而司南竹刚刚讲述的事情,又让江上寒对其佩服了几分。
“这么说,你竟然在三大宗师的围猎之下,甚至还有可能有两到三位圣人出现的死局之中,逃走了?”
江上寒半拍马屁,半真心的夸赞道。
司南竹轻轻颔首:“我一直都知道画圣这个人的存在。”
“当初在紫晶山,我收安岚为徒之时,也曾与安岚讲起过,她应该跟你说过了吧?”
江上寒点头道:“说过了。”
司南竹嗯了一声,接着道:“只是我从未想过,画圣与医圣之间,竟然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江上寒震惊道:“你知道画圣与医圣是什么关系了?”
司南竹微微颔首:“结合我这么多年所收集的所有情报,再加上酒圣临走前最后传给我的消息。”
“可以肯定的是,医圣就是画圣的女儿。”
“但是他们两人却并非同道。”
“画圣在利用医圣,医圣也在利用画圣。”
“画圣的目标我不确定,但是实现目标的过程,一定少不了收服更多的强者、开辟更多的管辖之地。”
“但是医圣却一定不是在帮着画圣做事,至于她到底在追求什么?这我还没有想好。”
江上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虽非同道,但是两个人却多次合作。”
司南竹赞同道:“不错,这两日我得出了很多结论。”
“比如,长风的死因。”
“向东流曾秘密杀害几千虞民。”
“我后来知道这件事之后,十分气愤,曾去质问过向东流,在他一条腿被我打断之后,他才告诉我,是有位顶级的阵师,要毒杀长风。”
“然后他与萧月奴进行了沟通......”
“当时我一直不解此人是谁。现在来看,恐怕画圣与医圣都有参与。”
“就像他们昨夜设计杀我一样。”
“两年前,他们父女二人也设计杀了长风。”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
司南竹没有继续说,而是看向了江上寒。
江上寒眼神变幻了一下后,附和道:“你没死。”
“是的,我没死,”司南竹伸出手,“两位圣人,三位大宗师,其中还有一位是天下第一的沈木语,但是我却活了下来。”
“那我十分好奇的是,李长风真的死了吗?”
江上寒沉默不语。
司南竹继续说道:“我觉得,李长风很有可能也秘密的活了下来,只不过现在你我都不知道而已......”
江上寒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拍手道:“圣女,还得是你!你分析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