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思愁的关怀，顾凝眸很明显就愣住了。
她站在原地不曾接话。
久违的温暖将她包裹，让顾凝眸在这一刻有些恍惚。
关怀？担心？
以前的自己没有感受到过这些，但此刻，为何那么熟悉？
说来，了思愁并不像是会主动关怀自己的人。
顾凝眸不愿意相信自己此刻直觉。
自始至终，顾凝眸都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软弱展现，也不会轻易的去信任他人。
更何况是了思愁这种死对头。
如今面对了思愁这带有怒气的质问，顾凝眸一时竟然忘记了反击。
顾凝眸怀疑自己酒喝多了。
自己好像在了思愁的眼中看见了关怀，看见了担心，也看见了悔恨。
顾凝眸就那么盯着了思愁，看得了思愁心底发毛。
了思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那么盯着我干什么?”
了思愁奇怪的问着她，顺便观察顾凝眸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虽不明白为什么顾凝眸不选择回来而去喝酒，但是此刻，她很想问询顾凝眸的伤势。
了思愁在回来之后，给自己找了几颗丹药吃下去稳住伤势。
后她便听着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顾凝眸被反噬受伤，想必身体是疼痛的，自己这里还有些药，说不定可以用上些。
结果，她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
眼看越来越晚，天越来越黑，没办法，了思愁决定出去找一下。
她忍不住的思索，倾羽宗就那么大一点地段，这人能去哪儿？
该不会出宗了？或者太过痛苦在哪晕过去了？
后面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顾凝眸格外嘴硬，受伤或者疼痛也不会说。
了思愁不安的揣测着，但好在，一打开院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某个人。
不过，顾凝眸身上的酒气太过明显，了思愁不自在的皱了皱眉。
这人是喝了多少?
平日时间，顾凝眸很少喝酒，此番这样，是了思愁不曾见过的。
了思愁看着顾凝眸迷离的眼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回我？喝懵了吗？你身上的伤可还好？”
了思愁淡然问着，听见了思愁这话，顾凝眸眯起了眼睛。
“你是在担心我？你要出去找我吗？”
她问着了思愁，了思愁将头偏向一旁，不是很想承认。
“没有，我过来只是关门而已。”
她解释着，顾凝眸自然不信她那么拙劣的谎言。
“哦？关门？是要将我拒之门外吗？”
她忽然拉住了了思愁的手腕，以一种审问者的语气问她。
“伤？受伤的不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我有伤?我好像没跟任何人说过。”
顾凝眸就算是喝醉了也能保持绝对的清醒，但话语更咄咄逼人。
了思愁听见她这话后，想了半天，憋出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剑这种东西，一般都跟主人心有灵犀，剑断人伤，所以我断定你受伤，很奇怪吗？”
了思愁甚至开始反问，顾凝眸听见她这话，眼中闪过探究。
“了思愁，如此蹩脚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一把拉过了思愁，将了思愁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扣上她的腰肢，将她禁锢住。
顾凝眸眼中是滔滔怒火，了思愁察觉到她同自己贴近，心虚的低下头。
了思愁尝试着挣扎了两下，但是没有挣扎开。
顾凝眸察觉到她的反抗，嘴角带起了一抹苦笑。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御卿剑认过你为主？是不是我忘记了什么？你是不是又瞒了我什么？”
她这几日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记忆似乎是缺失了。
不管她怎么想，记忆都连贯的不像话，但心底就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了思愁立马慌神。
“我......你在说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懂，你那么讨厌我，怎么会让你的配剑认我为主？我能瞒着你什么？”
了思愁面对顾凝眸这强大的气压，难免心慌。
“你在撒谎！”
顾凝眸直接就吼出来了。
对死对头的了解就是这般，了思愁遮掩的表情太过明显。
她忽然间那么大声，吓了了思愁一跳。
了思愁被凶，猛的红了眼眶。
“我......顾凝眸，我们......我们是死对头，此番不合适，你放开我。”
了思愁不想跟她争论太多，顾凝眸看她那逃避的样子，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落实。
了思愁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这件事恐怕是跟自己的记忆有关。
记忆出了偏差，所以她的记忆跟所有人的都对不上。
由于了思愁的逃避，顾凝眸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哪里不合适？她们不是都说，我们是道侣吗？身为道侣，我还没有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吧？还是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可是就算是分手了？我怎么没收到通知呢？真是奇怪啊。”
顾凝眸意有所指，了思愁不认。
“谁跟你是道侣？你别胡说！我们.......”
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凝眸打断。
“你又想说那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们是宿敌，我们是师姐妹，哟，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呀！”
顾凝眸放在了思愁腰上的手开始用力，惹得了思愁不断的嘤咛出声。
“唔！松手！你弄疼我了！”
了思愁觉得顾凝眸疯了！
看着了思愁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顾凝眸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在装可怜？是不是想要博取所有人的同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你以前欺负过我那么多，为什么人人都向着你？如今更是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承认！”
了思愁听到这话，慢慢放弃了挣扎。
她盯着顾凝眸那双带着醉态的眼，艰难出声。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人吗？顾凝眸，你喝醉了，你先冷静冷静，你放开我！唔！”
了思愁极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是无用。
话还未落，顾凝眸将她抱得更紧。
随即，她的难过便被生涩的吻堵住。
带着酒气，带着泄愤，亦带着生气与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