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德凯刚才那一番话其实确实是为了刁难赵晨，谁让他昨天故意给自己拿乔，刻意为难他。
但是他显然没有想到赵晨在被自己刁难之下居然还能说出如此一番让人深思的话。
“说的好啊。”付伟民不自觉鼓了鼓掌。
赵晨要跟懒得在搭理这几个家伙。
专心的看自己的大客户见他在这三样东西之间难舍难分，纠结不已的样子，轻笑一声：
“怎么样？郑先生考虑好要买哪个了吗？”
听见声音，郑成波扭过头了十分为难的看了赵晨一眼。
“你容我再想想。”
声音之中尽是苦涩，赵晨后面拿出来的两样东西虽然还没有问价格，但是之前那么多次交易哪能不清楚赵晨这里的东西哪有便宜的？
看着他这副苦兮兮的样子赵晨笑呵呵的重新往凳子上一坐，双手环胸：
“确实是选择困难了吧？”
“虽然现在是有些纠结，但是能让我看见其他两件极品青铜器哪怕是纠结一些，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这老头说的话倒是十分释然，并不自怨自艾，也没有对自己生出怨怼。
赵晨便点点头：“那你慢慢看吧，不着急。”
郑成波干枯粗裂的大手隔着一点距离，轻轻抚摸着青铜器的表面。
那真是看哪个都好，哪个都放不下。
整个室内都陷入了沉默，大家仿佛都陷入了一种纠结中。
最后还是付伟民有点看不下去。
“赵先生，咱们好歹也是老顾客了，您这边就不能算便宜点？”他满脸渴望。
“那你觉得怎么个便宜法呢？”赵晨好声好气的说。
问这句话的时候，付伟民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赵晨居然真的搭了话，一时间兴奋溢于言表。
“要不然这样三件15万，一起打包带走怎么样？”
付伟民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心虚。
毕竟那一件青铜错金银坐龙都已经10万块钱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把宝剑和那只青铜错金银镶松石壶就只是一个添头？
两件才5万块钱？
要是在外面绝对算得上是个天价了，但是在赵晨这里……付伟民想想那个画面就不忍直视。
他这话说的确实是有些无理，把他自己的收藏整的跟萝卜白菜一样，还整上买二送一了是吧？
赵晨听了却没有露出怒意，“二十万，其他的不用谈了。”
付伟民眼前一亮！
再经历过之前“天价”的洗礼，现在听二十万，三件他居然觉得有些便宜？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付伟民一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心疯了。
当众人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全都下意识的看向郑成波。
经过赵晨先前的洗脑，他们都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很划算了，然而郑成波听到这个数字，仍旧是苦笑一声。
“那我还是买这只青铜错金银坐龙吧，剩下的这两件下一次再来买，可以吗？”
“当然可以。”对于他的选择赵晨表现的毫不意外。
赵晨今天也表现的无比好说话，就当郑成波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听赵晨话锋一转。
“但是等你下一次来，肯定是没有这么好的价格了，而且东西也不一定在。”
“但是没有办法呀，昨天加今天连续花20万已经是咬碎了牙齿，要是在你这里花30万的话，那可真是家底都掏空了。”
“回去我老婆不得揪我耳朵。”
这番愁苦的话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赵晨点点头表示理解。
“只能说缘分未到，那您就下次再来吧。”
赵晨三下五除二，把那只坐龙给打包好交到郑成波手上。
“你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郑成波的心里仍旧有些依依不舍，手中抱着这只坐龙，也没心思去查看，只是点了点头。无奈的笑道：“只是现在可能没有办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无所谓，你们不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吗？明天早上应该能到账吧？”赵晨表现的十分松弛。
“这么多钱，你就不怕我们坐上火车跑了？”余承安打趣说道。
赵晨听他这问话，差点直接笑出了声，“先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应该都是历史研究院的吧？”
“再说了，为了这一点小钱得罪了我是你们的损失，天大的损失。”
对于此，赵晨感到无比的自信。
这也仅仅是建立在他们都是，在这个年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基础上。
换了别人，但凡是少一分钱赵晨都不可能把东西交到他们手上的。
“你们不是下午的火车吗？不得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以为他们没事了，赵晨站起身来就准备送客。
几人却稳当当的坐着，毫无起来的意思。
看着他们这副做派，赵晨还有些疑惑：“怎么了？准备从我这儿上火车呢？”
“除了良渚玉，你这里还有没有其他能卖的玉器啊？”
冷不丁的赵晨又听见彭德凯开口，回过头来撇着嘴上下打亮着这老头。
“其他的也不便宜哦。”
“管他便不便宜，只要质量好你能卖的就行。”
赵晨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挑衅。
原来还准备在他这里买东西啊，那之前想方设法的为难他，刁难他，也有落在他手里的这一天？
被一个年轻人这么没有礼貌的盯着，彭德凯下意识的撇过眼去，有些不太好意思。
付伟民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明天就要过年了，我们赶在大年前出来找你一趟也不容易，这大好的日子，咱们也别闹不愉快。”
这倒是事实，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在临近过年跑这么大老远一趟，更何况西北的天气是真严寒啊。
虽然这老头有些碍眼又欠揍，可想着这几个老头子跑一趟也不容易，赵晨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于是松了口：“有倒是有，你在这等等。”
说实话，赵晨这边的古董玉器其实也不是很多，可是卖他一个也无妨。
就是希望明年收古董之路，仍旧像如今这般顺利，最好每天都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