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番外：女人，今天的三更，爱了吗
回到家中，沈翊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看到杜城回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你可算回来了，我还担心你呢。”
杜城强打起精神，快步走到沈翊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水壶，轻声说道：“我没事，就是和老郎中多聊了一会儿。你看，这些花儿开得多好。”
沈翊看着杜城，眼中满是关切：“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别瞒着我。”
杜城心中一暖，着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可能是路上走得急了些。”
沈翊半信半疑，却也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将杜城拉进屋内，让他在躺椅上好好休息。杜城躺了下来，目光随着沈翊的身影在屋内移动，沈翊为他倒了一杯热茶，又细心地将毯子盖在他腿上。
此后的日子，杜城愈发珍惜与沈翊相处的每分每秒。
随着时间推移，杜城的身体状况还是逐渐变差，偶尔会在睡梦中被毒性发作疼醒。
但每次沈翊惊醒询问，他都强装无事，安慰沈翊只是做了噩梦。
“当真无事吗？”沈翊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狐疑与担忧，在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杜城。
杜城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害怕自己会在那关切的眼神中彻底崩溃，暴露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身体。
“真的，阿翊，你别瞎想了，快睡吧。”杜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可声音中的疲惫与虚弱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许久，沈翊轻轻叹了口气，躺回床上，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紧紧依偎着杜城，而是背对着他，身子微微蜷缩。
杜城心中一紧，知道沈翊这是在生自己的气，可他实在不想让沈翊为自己担心难过。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抱抱沈翊，可刚一动，胸口便是一阵剧痛，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沈翊听到这声闷哼，猛地转过身，看到杜城痛苦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杜城，你就别再撑着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又怎么能不担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杜城看着沈翊满脸的泪水，心中一阵绞痛，他艰难地伸出手，为沈翊擦去眼泪：“阿翊，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伤心。我知道我瞒不住你，可我真的害怕看到你为我难过的样子。”
沈翊握住杜城的手，紧紧地握着：“你独自承受这一切，对我来说才是最残忍的。”
” 杜城望着沈翊，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沈翊满是泪痕的脸，满心自责与愧疚。
“阿翊，我错了。”杜城声音沙哑，“我以为自己能扛住，不想你跟着揪心。”
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独自咽下所有痛苦，给沈翊撑起一片无忧的天。可如今，看着沈翊颤抖的肩膀，听着他压抑的抽泣，杜城才明白，自己的隐瞒让沈翊陷入更深的恐惧与不安。
“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了。”杜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沈翊。
“阿翊，我不怕死，可我怕留你一个人。”
沈翊紧紧握住杜城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们能多陪一天是一天，每一天都是我们赚到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我也觉得无比珍贵。”
“与其害怕失去，不如好好珍惜当下。”沈翊微微仰头，试图让泪水倒流回去，可还是有几滴滑落脸颊。
“好。”
杜城看着沈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沈翊说得对，与其在恐惧和隐瞒中度过每一天，不如坦然面对，珍惜眼前的每一刻。
“阿翊，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瞒你任何事。”杜城的声音虽然依旧虚弱，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份坚定。
沈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轻轻靠在杜城的肩膀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如此足矣，夫复何求。
是他太原来贪心了，想要陪着沈翊一辈子。
随着季节的更替，院子里的景色也不断变换。
冬天，雪花纷飞，为小院披上银装，他们在屋檐下赏雪。
沈翊会轻轻接住飘落的雪花，放在杜城的掌心，感受那转瞬即逝的凉意。
“已经两年了，阿翊。”
杜城轻声呢喃，声音在雪花飘落的静谧中显得格外轻柔。
他转头看向沈翊，目光里满是眷恋，抬手轻轻拂去沈翊发梢上的雪花。
还有八年……
杜城在心底默默念着，他知道这时间珍贵无比，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他望着眼前银装素裹的世界，思绪飘回到两人相识之初，那些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阿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杜城开口打破寂静，声音虽弱，却带着几分追忆的温度。
沈翊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浅笑，“怎么会不记得，那时你还对我冷着脸呢。”
“我……”杜城这才想起来当年在宫宴上的自己，分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不经意间被沈翊独特的气质所吸引。
那时沈翊一袭白衣，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一股与这宫廷中人格格不入的淡然与睿智。
“我那时，是不是看起来很凶？”
沈翊歪着头，佯装思考，随后轻轻拍了下杜城的肩膀，“岂止是凶，简直像座冷冰冰的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杜城笑出声，胸口却突然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住。
沈翊见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他赶紧扶着杜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是不是疼得厉害了？都怪我，不该让你说这么久话。”
杜城缓了缓，轻轻摇头，“不怪你，阿翊，能和你这样聊天，我开心。”
“其实，阿翊，从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世间真奇妙。”
杜城缓了缓，声音带着一丝缥缈，像是穿越了时光的洪流，回到初见那日。
“在那充满算计与权谋的宫廷，所有人都在为名利奔波，可你，却像一束光，闯进了我的视线。你那身白衣，不染纤尘，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人如此与众不同。”
原来命运，就是如此。
当时的他们又怎会想到，会成为彼此的羁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