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愿为汉王效死
宛城。
在收到了曹操和孙坚联军攻打西陵县的消息之后，刘备也知道没有时间慢慢磨了，必须要短时间内将宛城打下来。
但是曹仁也清楚现在的情况，只要死守等到曹操和孙坚打掉江夏，宛城危局可解。
一方拼命进攻，一方死守不退。
宛城犹如一座绞肉机一般，收割着两边士卒的生命。
刘备军中，战鼓雷动，催命般的声响似要震破苍穹。麾下的将士们，个个红着眼，如饿狼扑食般朝着宛城城墙冲去。云梯一架架竖起，士兵们顶着如雨般的箭矢和巨石，艰难攀爬。有的刚爬到一半，便被曹军的长枪戳中，惨叫着坠落，重重摔在城下的血泊之中，瞬间被后续涌上的战友踩踏而过。
关索抹了一把脸，汗水混杂着血水沾满了手，甩了一下，从衣袍之上撕下来一角，将武器绑在了自己的手上。
大刀闪烁着幽光，得益于工部的技术，这把刀打造的极为上乘，拼杀了这么久也没有卷刃。
此时他已经登上了宛城城墙。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登上城墙了，之前也登上过两次，但最后都被打下去了。最后一次甚至直接从城墙上跌落。若不是马超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估摸着就摔死了。
“维汉，别走神。”马超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马超也登上了城墙。
这一次攻城，直接攻打的就是曹仁防御最强的南门，关索和马超两人打头阵。
“知道了！”关索应了一声，长刀一横，朝着围上来的曹军杀了过去。
普通曹军士兵自然不是他的对手，长刀横扫之间逼退围上来的曹军。马超趁机长枪递出，直接炸死一名曹军，抽回来的时候用力一扫，又打晕几人。
两人相互配合很快就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关索！又是你！”乐进的声音有些无奈，拎着双刀奔着关索就去了。
关索二话不说，举刀迎了上去。那边马超想去帮忙，但是也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是许仪，许仪是许褚的弟弟，武勇虽然不如许褚但也不差了。许仪也是用枪的高手，拦住了想要去帮忙的马超。
但是他一个人自然不可能是马超的对手，几回合之后就露出颓势，好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杀将出来，跟他一起合斗马超。
杀出来这人也用长枪，乃是乐进好友，李典。
关索与乐进双刀对大刀，刀光闪烁间，碰撞声不绝于耳。乐进虽心有无奈，可出手毫不留情，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劲风，试图压制关索。关索却神色沉稳，凭借精妙的刀法，将乐进的攻势一一化解，刀来刀往，两人竟一时难分高下。
另一边，马超面对许仪与李典的联手，毫无惧色。他手中长枪如龙，舞动起来虎虎生风，每一次刺出都逼得许仪与李典连连后退。许仪额头满是汗珠，奋力抵挡马超的攻击，虽已显颓势，却仍咬牙坚持，不想在兄长许褚面前失了颜面。
李典则目光专注，手中长枪配合着许仪，试图寻得马超的破绽，二人一左一右，紧密配合，倒也让马超一时间难以突破。
马超见状，心中暗自思忖，手中长枪突然变招，枪尖如灵蛇般在许仪与李典之间游走，令他们防不胜防。许仪一个疏忽，险些被马超刺中，吓得他脸色煞白。
李典眉头紧皱，深知马超武艺高强，这般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于是向许仪使了个眼色，二人开始变换战术，以守为攻，试图消耗马超的体力。
而关索这边，与乐进的战斗愈发激烈。乐进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刀法愈发狠辣，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关索却不慌不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巧妙地躲避着乐进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关索瞅准乐进的一个破绽，大刀猛地一挥，直逼乐进咽喉，乐进大惊失色，连忙举刀抵挡，只听 “当” 的一声巨响，乐进被震得手臂发麻，脚步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关索趁着乐进后退之机，乘胜追击，攻势如狂风暴雨般向乐进倾泻而去。与此同时，马超敏锐地捕捉到李典与许仪配合间的一丝间隙，手中长枪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迅猛刺向许仪。
许仪躲避不及，手臂被枪尖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他疼得 “哎哟” 一声，手中长枪差点掉落。李典见状，急忙挺枪来救，却也被马超顺势逼退数步。乐进三人阵脚大乱，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关索和马超逐渐占据上风之时，一道寒光从战场侧翼疾射而来。原来是夏侯惇，他不知何时张弓搭箭，箭头直指马超背心。那箭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眨眼间便到了马超身后。
关索眼尖，瞥见这致命一击，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猛地侧身扑向马超。“噗” 的一声，羽箭狠狠扎进关索的肩膀，他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
马超感觉到身后异样，回头一看，见关索为自己中箭，心中怒火中烧。
但此刻局势危急，容不得他冲动复仇。他迅速将长枪一横，护住关索，一边高声呼喊：“维汉，撑住！我们先撤！” 一边且战且退，朝着城墙边的云梯方向移动。
乐进三人见有机可乘，抖擞精神，试图再度围攻。马超却毫无惧色，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将三人的进攻一一挡回。他护着关索，一步步靠近云梯。来到云梯旁，马超先让受伤的关索顺着梯子往下爬，自己则站在云梯顶端，警惕地注视着乐进等人，防止他们追击。
待关索下到一半，马超才转身，快速顺着云梯而下。三人追到云梯边，看着马超和关索离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贸然追击。
城楼上，曹仁亲自督战，目光如炬，指挥着曹军防守。曹军弓箭手排成密集队列，万箭齐发，箭雨遮蔽了天空，将攻城的刘备军笼罩其中。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若人间炼狱。
刘备见攻城受阻，眉头紧皱，立刻命令黄忠率领精锐部队，手持盾牌，试图突破城门。曹仁见状，下令将滚烫的热油从城墙上倾倒而下，热油泼洒在刘备军的盾牌上，嗞嗞作响，部分士兵躲避不及，被热油溅到，皮肤瞬间被烫得焦黑，发出凄厉的惨叫，却仍无法阻挡这如潮般的攻势。
双方激战数日，宛城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河，顺着地势蜿蜒流淌。士兵们的断臂残肢散落各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而刘备军和曹军，却依旧在这惨烈的战场上，拼尽全力厮杀，宛城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双方士卒的鲜血，这场战争，似乎永无止境，不知还要吞噬多少生命 。
攻城一直持续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刘备才面无表情的鸣金收兵。安顿好了之后，他来到了关索的营帐。
此时关索已经包扎了好了伤势，正在跟前来探望的马超闲谈。
见到刘备进来，两人连忙行礼，刘备摆摆手道：“不用，某就是来看看维汉的伤势怎么样了。”
关索闻言大受感动，道：“多谢大王挂怀，索无碍的。”
刘备坐到他跟前，笑骂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叫什么大王？”
“额...大伯。”关索挠了挠头。
一旁的马超有些尴尬，开口道：“大王，没什么事情的话，末将就先回去了。”
刘备笑了笑道：“没事儿孟起，正好我们也聊一聊。你可能不知道，当年你跟着寿成去武都货栈的时候，德安就说过你将来会是一员上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今天又救了维汉，某以一个伯父的身份，想要道谢。”
他说的诚恳，马超听的更是感动异常。
一来，他没想到十几年前刘备和刘平两个人就注意到了自己；二来，他没想到刘备堂堂汉王，竟然会这么亲切！
“大王万万使不得！”马超连忙起身，道：“末将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再者维汉也是为了末将才受伤的，若是不救他，末将才是无地自容！”
“一码归一码，总之孤承你的情。”刘备和煦的说道。
马超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士为知己者死，就刘备这种主公，的确值得他效死。
“大王！超，愿为大王效死！”
刘备愣了一下，随后道：“孤可不用你效死，你要好好活着，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大王！”马超太感动了。
“不说这个了。”刘备看向关索：“维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关索嘿嘿一笑道：“已经处理好了。该说不说，长安大学的这些医学生是厉害，处理外伤的能力一绝。他们还用了什么麻沸散，拔箭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疼。”
“这可都多亏了你德安叔父。”刘备笑道：“当初是他力排众议将医巫百工都放到大学里。”
“德安叔父的确是目光长远。”关索道。
“行，既然你没什么事儿，那孤就先离开了，省得你们两个不自在。”刘备说着，笑了起来，站起身要离开。
关索和马超两人连忙行礼，恭送刘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