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五四
大部分人的成年应该都在高三毕业那时，二中趁着五四来临之际顺便把高三的成人典办了。
“哟？今儿年五四这么有意思？”
杨树观望着一群高中生穿着和平常与众不同的服装走过，目视着她们消失在教学楼的视线死角。
“人都走了还看呢？”陈新胳膊一肘杨树笑嘻嘻地调侃着，后者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这叫欣赏美，懂?”
我不置可否地点头，“我也觉得。”
操场的两个大门都被贴上了装饰，鲜艳的横幅上写着“成人门”三个红底白色大字，还贴心地铺了红毯加了像模像样的门框。
“哟？弄得还挺好。”
大课间无聊，在去往填饱肚子的路上，我们顺路参观了一下明年自己将会参加的活动。
“还行吧。”我们点评道，初中的学校也办过，跟这差不多。
“都穿西装呢？”操场上，男生基本都是类似西装的服饰，也有一部分穿得更精致。
“那不是西装吧？”杨树打量着说，“只是看着像而已。”
男生风格大致趋同，但女生基本就各有特色风格多样，如花海中缤纷的繁花。
“哟~好看......”杨树极其肯定地点头，他又看到了不久前那位穿着一身淡黄色公主裙的学姐。
“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们驻足得有十分钟，手上的烤肠早已消失，独剩根签签拿在手上。
上课时，隐约从操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教室里的人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不少人抬起头向操场方向望去。
“好了好了，明年才到你们，赶紧背书。”讲台上，茉师笑着说，并没有因为我们心思跑偏而发火。
五四这天，所有高三都放了假，当然只是不上课，而不是不上学，今天的学校属于他们。
“我也想买一个相机。”
我注意到一个男生拿着相机正给一位脸上洋溢笑容的女生拍照，后者看都没看照片又让其她人给她和男生拍了好一会儿合照。
“咋？你想去拍啊？”杨树不知道我在看哪儿，毕竟拍照的不止一两个人。
“昂，确实想拍。”我点头。
女生和男生靠得很近，肩和肩触碰在一起，两人的衣服很搭，一眼看过有种说不上的奇妙氛围。
“你拿手机拍不一样的吗？”陈新说。
“那能一样吗？”杨树瞥了他一眼，解释道：“用相机那叫专业，用手机那叫偷拍，懂吗？”
“我们说的是一个性质的吗？”
怎么就不是了？“杨树提高三分音调，“你说是不是枫儿？”
“我就单纯拍照，你们跑偏了吧？”我无语地回道，“高三了，怎么不得记录一下？”
“可以啊。”杨树予以赞同的想法，“正好买了可以借我去拍。”
“行啊。”
刚才的一行人，似乎在这儿取景完了，至于下一个记录地点是哪儿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整个学校都是他们的记录。
望着其他拍照纪念享受高中最后一段生活的“前辈”，我也想记录点什么，不求记下整个高中，只希望留下某个贯穿三年的深刻记忆。
上次没能办成的五四晚会，这次成功补上了。
听说以往的五四是没有高三参加的，但带这届的高三年级主任破例让这届高三参加，成人典礼的举行也是他的建议，不得不说跟我们年级主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要吃的不？”我摸了摸裤兜，手机还在。
“什么吃的？”林七月问。
“肯定是晚上看晚会的零食啊。”我说，“不得嗑点瓜子啥的？”
“啥时候？”她似乎脑袋做题做傻了。
“今儿晚自习。”我笑着说。
“什么时候买？”她又傻傻地问。
“等会儿去小卖部。”我回道，“嗯……我买了回来再问你。”
说罢，她止住了刚想说的话，“好。”
晚上去看表演还不用上课，换谁谁不兴奋？
下午一放，我们直奔食堂，奢侈地多要了一个鸭腿，陈新依旧是没吃完碗里的饭。
“不是，真要买瓜子啊？”陈新意外道，他以为我俩只开个玩笑。
“有问题吗？”我顺便拿了两包旺仔。
杨树从货架上取下两包瓜子问：“磕瓜子有罪？”
“操场上瓜子壳甩哪儿？”
“揣兜里呗，你想丢地上吗？”杨树反问。
“好吧，没想到。”陈新消除完疑问，又厚着脸说，“记得给我留点。”
“行。”
杨树结账时看到一边的烤肠，没忍住拿了一根，我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选择同步杨树的动作。
“你不是吃不下了吗？”
“看你们都拿了，我不吃不合群不是？”陈新甩掉木签，“一根肠勉勉强强吧。”
我嘴角一抽。
“你没去吃饭吗？”
我离开时林七月坐在位置上，回来时她依旧坐在座位。
“不想吃。”她轻轻摇头，看起来兴致不高。
我坐下，从兜里掏出刚买的旺仔牛奶糖，“喏，现在牙还痛吗？”
“不痛了。”林七月回道。
“来一颗？”我放到她眼前，“吃点糖有助心情好。”
她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伸手拿走一颗。
“客气啥？”手上的旺仔都递到她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手上，“不用谢。”
“不饿吗？”我又问。
她缓缓晃动着脑袋，没说话。
兴许是她情绪出现了些些问题，我轻声开口问道：“是怎么了吗？”
她转过头眼眸看着我的那一刻，我大脑出现了片刻宕机，“能说一说吗？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此刻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哪怕平时有很多话能说。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林七月的眼中光彩少了些，事物模糊倒映着，眼神传递给我的信息反而令我更加迷惘，到底怎么了？
“好吧，等你愿意说之前，我一直等着。”
我清楚的知道她倔强的性格，如果她不情愿，那么我怎么劝慰都没用，我能想到且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愿意说的时候，我能够听……
在所有人期待的等待中，于晚自习的五四开始，拿着板凳来到操场分化好的班级区域，女生坐前面，而男的都在后面，老宋也不例外他站在最后面跟其他几位班主任聊得很嗨皮。
“之前买的呢？”
杨树盯着我索要的手，语气不解。
“一半磕了一半给人了。”我解释说，刚分了林七月一大半，又嘴馋磕了点，现在可谓裤兜空空。
杨树撇嘴无奈道：“拿吧拿吧，得亏我买了两袋。”
我笑嘻嘻地抓走一大把，杨树顿时不乐意了高呼道，“你强盗啊？”
“哎~都是哥们，说这些？”我揽过他肩，装作不悦道：“以后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