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忙中出乱，啊……李妄生的马甲无所谓
有苏望离开妖庭的日子，所有妖都有一种戒断反应，永远在身后的影子，突然就消失掉了——难以言喻的空虚。
佘野直觉他们被有苏望驯养了。
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满是不屑。那只狡猾的狐狸终于离开了，他们倒还不会做事了？
他却也无法完全摆脱那狐狸的影子，他昨晚也梦到了那狐狸，而且梦得又血腥又绮丽。
梦里狐狸还是人身，但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摇曳。
有苏望的目光无法从佘野身上移开，他的生死由佘野掌握，毒牙深深嵌入狐狸的脖颈，鲜血顺着他的皮肤缓缓流下，染红了那洁白的衣襟。
白衣，他穿着宽大的白衣，如同祭品。
有苏望的发冠上垂下的珠链随着他轻微的挣扎而晃动，珠链碰撞的声音清脆而悦耳，打在佘野的蛇头上，带来奇异的满足感。
他终于掌控了这个一直以来高高在上、心如铁石的妖族。
信子轻轻挑开那遮掩面容的珠帘，佘野记得有苏望曾说过自己毁容了，挑开面帘只有那完美的下半张脸。
佘野知道自己在做梦。
有苏望的嘴唇微微张合，信子探入他的喉口，感受到他下意识的抗拒与反呕，却又因蛇身的束缚而无法挣脱。
蛇身夹紧的束缚迫使他又不得不张大嘴呼吸。脆弱与无力，佘野就希望见着他如此，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佘野把他吃掉，一点不剩，囫囵地、完整地、作为自己的珍宝。
他厌恶这种被牵制的感觉，却又无法否认，有苏望的存在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无法抹去。
……
豹头懒洋洋地瞥了佘野一眼，见他竖瞳紧缩，野心勃勃一副要捕猎的样子，心中却毫不在意。
他以为佘野又在盘算着如何攻打原始森林，便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找有苏望？每月一次的治病时间可快到了。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佘野扫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我不一直是损友吗？”
豹头不担心佘野，它更想借着机会去瘟疫前线看看有苏望。
“明日启程。”
“你可得乖乖的，别惹狐狸生气” 豹头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佘野的肩膀。
佘野以为豹头在关心自己，心中微微一暖。
但其实豹头更担心有苏望把自己玩死，佘野这货皮厚抗揍，狐狸是不要命的，它怕瘟疫结束，再也见不到有苏望。
豹头也和有苏泞打听过，但那老狐狸只是说说笑笑，告诉豹头，有苏望他做人的经历太苦了。
“有多苦？”
“哑巴吃黄连那么苦”
“你能正经点嘛？”
“拜托，小花豹，这不是你该好奇的”
有苏泞作为狐族最老的卜者，见过太多气运之子，天道护的是整个世界。横冲直撞将这个世界改变，只是一个美好的理想。
……
无阑躺在角落的草席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苏无罔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朵泛着青光的尘世莲，眉头紧锁。
他刚刚半强制地给无阑喂了自己的血，试图压制无阑体内的污染，但效果并不理想。
人族的身体太过脆弱，他不敢多用血，只能寄希望于尘世莲将污染吃掉。
他不明白，无阑一个来帮忙的剑修怎么比那些鸟还病得重些。
树妖帆帆倒是兴高采烈，总算来了一个靠谱的医修，拿着苏无罔的药水就跑出去给鸟鸟们喂药了。
林风一听病的病有所好转，立刻就跟着金霖来了。
金云雀族正在分发那淡粉的药水，林风一路走过来，心中是各种激动，但推开药房大门，见着那带面帘的狐狸时，就凝固住了。
苏无罔手中握着尘世莲，青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跳动，面帘轻轻晃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和微微抿起的唇。
苏无罔也是一愣，心中暗骂一声：“艹，病患太多，忘记拍阵法锁门了！”
忙中出乱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林风直接就是拔剑直直刺向苏无罔，他的手指紧紧扣住剑柄，眼中满是怒火！
“李妄生！还我二师伯命来！还有我苏大哥！”
这次苏无罔记得锁门了，阵法瞬间在药房四周展开，将外界隔绝。门扉紧闭，阵法锁死，药房内顿时成了一处封闭的空间。
不闪不避，只是微微抬手，苏无罔在剑锋即将触及他衣襟的瞬间，稳稳地夹住了剑刃。
剑锋与他的手指相触，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小朋友，菜就多练～”嘴角嘲笑的幅度就没下来过。
苏无罔折剑闪身，还拍拍了林风的狗头，坐到了药房的扶手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既然如此，他也不装什么文雅医修了。
“既然来了，就照顾你师兄吧。”
“要不是历情，谁来这鸟不拉屎的妖界”
苏无罔嘴里满是嫌弃，烦死了，他还得建设鸟不拉屎的妖界。
“你……你，玩弄他们感情！”
林风就知道炼情宗不是好东西！
“喂，我可是实打实做了好事啊～不像你们昆仑来了，结果什么也没办成～”
苏无罔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诮，但其实他还蛮欣赏这群傻子剑修的，昆仑大多都是跟苏简言差不多心性的家伙。
“小朋友来立誓吧，我的身份可不能暴露。”
苏无罔微微侧头，目光透过面帘落在林风身上，他的手指在面帘前比了个“嘘”，看起来温柔极了，压迫感、威胁却而更重。
“我能让他们生，也能让他们死。”
声音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林风没有其他选择。
“你最好不要忤逆我。”
苏无罔手指轻轻一弹，红色的誓言在空中浮现，飘向林风。现在立誓的媒介不是天道，而是苏无罔自己，他算半个外神。
“立誓吧，林风。
林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道符文：“我立誓……绝不会泄露你的身份，李 妄 生”
最后的姓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苏无罔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向无阑，手中的尘世莲轻轻摇曳，治疗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