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馆众多客人的目光聚焦下，貂聚昌神色从容地推开赌斗场的小门，稳步踏入其中。
赌斗场的布局与貂聚昌几小时前去过的鬼斗场极为相似，细微的差别在于，入口顶上的角落天花板与斜对角天花板处，各自安置了一台圆形摄影机。尽管抽风机正 “呼呼” 作响，全力运转，可斗场内依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仿佛此地已许久无人问津。
斗场内，已有两人在等候。其中一人便是向貂聚昌邀战赌斗的矮小男子 ——“蛇王” 严大刚，另一人则是身着黑白直条纹衣裤的女裁判。
这位女裁判看起来对赌斗规则并不十分熟悉，举止间透着些许局促。她右手握着个物件，左手时不时地拉扯着身上那件并不合身的衣服。黑白直条纹的衣服紧紧绷在胸前，腰部还露出了雪白的一截，连肚脐都清晰可见。
见貂聚昌走进斗场，女裁判朝他走去，递给他一把钥匙，同时说道：“赌斗的规则基本上与鬼斗无异，不过不区分灵宠与武技格斗，也就是说，除了不能携带武器，任何攻击手段皆可使用。”
貂聚昌微笑着点头，接过钥匙后，随手便将其扔到了身后的角落。女裁判见此举动，并未多言，只是回头朝矮小男子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赌斗场，顺手关上了门。
“白打的赌斗…… 唉……” 严大刚叹着气，斜靠在貂聚昌对面的墙上，“好在我押注了自己，赢点钱也算有所收获。”
毫无预兆地，在貂聚昌与严大刚之间，突然出现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大蛇长度超过两米，蛇身最粗的部分比大碗的碗口还要粗壮几分。蛇身上布满了各种鲜艳的颜色，恰似刚刚搅和在一起的油彩，颜色之间界限分明，形成了颇为奇特的图案。
“嘶嘶！嘶！” 大蛇仰起半截身子，脑袋晃动着，对着貂聚昌吐着蛇信，似乎随时准备向前扑来。
“木、水…… 还有火系？嗯…… 除了光、暗两系，其他属性都具备。我懂了，你是之前的精神病患，没想到你居然恢复了。”
貂聚昌笑着说完，严大刚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来，神色不善地死死盯着貂聚昌。
此时的貂聚昌并未留意到，赌斗场内的情况正通过摄影机实时转播出去，包括他们两人的对话。这意味着，严大刚一直竭力保守的秘密，极有可能已被貂聚昌揭穿，并公之于整个地下联邦。
虽然严大刚一言未发，但他的灵宠大蛇却突然躁动起来，蛇头左右摇摆，一对蓝色的三角蛇眼紧紧锁住貂聚昌。
严大刚的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来历竟会被这样一个复制人看穿。
“赌斗赛在十秒后开始。十、九、八……”
广播声响起，开始倒数计时。严大刚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来我只想让蛇王咬掉你一条腿就算了，但是现在，我要亲手杀了你！蛇王变身！”
原本正 “嘶嘶” 吐着蛇信的大蛇，瞬间化作一抹五彩光芒消失不见。紧接着，在矮小的严承刚身上，出现了一套覆盖全身的五彩盔甲。盔甲的头部宛如大蛇的蛇头，顶上两旁各有一个一寸见方的蓝色宝石，脸颊两边则是两支形似獠牙的护脸。尽管全身都被盔甲包裹，但盔甲看起来极为轻薄，表面还泛着一层油光，让人不禁对其防御能力心生怀疑。
在严大刚双手的护甲部分，各向前伸出一支长达一米的白色圆锥状物体，从手腕处往前逐渐向内弯曲，犹如蛇牙一般。
“…… 一、零。比赛开始！”
这是貂聚昌除了自己与化身天人的女孩们之外，首次见到第七界的人能够与灵宠合体。他略带好奇地打量着严大刚此刻的模样 —— 微微侧头，转动肩膀，仿佛在做热身运动。
“对其他人来说，你或许算是个高手。来吧，让我瞧瞧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我会让你死得痛快！‘毒雾’！” 严大刚双手的毒牙相交，蓝绿色的雾气迅速从毒牙尖端喷射而出。短短几秒钟，整个赌斗场便被蓝绿色的毒雾填满。
对于一般人而言，只需接触到少许这种毒雾，便会即刻昏迷。然而，这毒雾对貂聚昌却毫无作用。毒雾由精神力量转化而成，碰上貂聚昌蕴含混沌力量的身体，根本无法侵入其体内。貂聚昌虽未刻意去感知对手的动作，但身体周围的气机变化，却清晰地告知他，严大刚正直线朝他逼近，转眼间便已出现在他面前。
严大刚的两只蛇牙毫不犹豫地直刺貂聚昌的心脏与下腹部，表情狰狞而凶狠。
“一上来就想杀人？” 貂聚昌双手抬起，分别握住严大刚的毒牙，动作不紧不慢，摇头说道：“你可没搞清楚状况，死的只会是你。”
貂聚昌已将双手的混沌力量转化为暗系精神力量，不过他并未让这暗系精神力量侵入严承刚体内，而是密布在自己双手之上。随着他握住毒牙，毒牙瞬间被他双手的混沌力量侵蚀，消失不见。“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严大刚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了。
天秤、杨大忠以及杨大忠的女伴，和餐馆里的大多数客人一样，都紧盯着电视机画面中那一团蓝绿色的毒雾。只听见里面不断传出哀嚎声，却始终看不到具体的影像。
杨大忠心中几乎认定严大刚会赢，因为他从未亲眼见过有人能像严大刚这样与灵宠合体。即便在顶级鬼斗中，多数人也只是将灵宠化成器具使用，以增强攻击或防御能力，像严大刚这样让灵宠变成铠甲的，还是头一遭见到。
只是杨大忠愈发不解，为何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似乎对那个复制人毫不担心。是因为相识时间不长，感情不够深厚？还是另有原因？
突然，充斥在电视机画面中的整片蓝绿色雾气瞬间消失，画面右边出现了两位参赛赌斗者的影像。身材高大、身着灰色衣服的貂聚昌，右手紧紧抓着身前严大刚的脖颈。初级鬼斗未尝败绩的严大刚浑身赤裸，双脚离地，被貂聚昌提在手中，背后露出他纹着的大蛇刺青。
画面中，貂聚昌随手将严大刚往旁边一扔。严承刚重重摔在地上，不知是昏迷还是已然死去，一动不动。
貂聚昌在地上找到严大刚掉落的钥匙，打开铁门走了出来。
电视机画面在貂聚昌离开后，切换回先前的主持人。主持人的表情满是讶异，说道：“刚刚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我可以明确告知大家，据我们的技术人员保证，刚才的蓝色画面绝非拍摄机器或线路问题，初步判断，应该与‘蛇王’严大刚的攻击手段‘毒雾’有关…… 只是，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主持人转头，画面右方的地上躺着瘦小结实的严大刚，一丝不挂。“但结果已然明晰，这场赌斗由貂聚昌获胜，希望各位有押中这匹罕见的黑马。”
画面随即切换成投注赔率，赌貂聚昌获胜的赔率为一比二十七。
貂聚昌没有理会两旁众多注视他的客人，径直走回天秤身旁，说道：“本来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过看他身体如此虚弱，怕没打几下就死了，还是算了。”
“一比二十七…… 天啊！” 杨大忠看着荧幕画面，喃喃自语，“至少一万…… 现在变成二十七万？”
突然，杨大忠左边的女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身后。
貂聚昌和天秤也看到了，在杨大忠后方，来了一群男女。领头的男子头发极短，五官略显削瘦，看上去英武有力。他身着联合政府的军服，不过并未佩戴阶级徽章，连鞋子都是联合政府的军用皮靴。
“是这家伙？” 男子向跟在他身旁的餐馆负责人，也就是先前宣布请酒、身着洋装的女子问道。
女子小声回应：“就是他。”
“好！” 男子应了一声，转头面向貂聚昌说道：“你打败了大刚，现在轮到我，我要跟你赌斗！”
杨大忠认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赶忙回头，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在胸前用右手食指左右摆动，示意貂聚昌拒绝。
貂聚昌与天秤对视一眼，随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哈哈！好，我跟你赌斗！” 貂聚昌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押注自己的纸条，递给天秤，“拿这个再去押，看看这回能变成多少。”
天秤微笑着接过，“是。”
貂聚昌如此爽快地应下赌斗挑战，反倒让一旁的几个人颇感奇怪。在提出挑战的男子身边，另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说道：“朝哥，小心有诈。”
徐国朝却不以为然，说道：“还怕他不成？” 说着转头看向餐馆女负责人，“快去安排！”
“我知道了。” 餐馆女负责人快步离去，而徐国朝等十多个人则将附近两桌客人赶走，在貂聚昌附近坐了下来。
天秤已经起身去兑换投注奖金并再次押注。杨大忠见徐国朝等人并未留意这边，便小声说道：“等会儿你可得小心了，他是四区顶级鬼斗的代表之一，实力绝非一般人可比。”
“我知道了，放心吧！” 貂聚昌只是点头微笑。
躺在赌斗场内的严大刚被人抬了出来，下半身围着一条毛巾。然而，原本在他身边的女孩们却无人上前照料，反而是后来赶到的徐国朝等人将他接了过去，让他在他们桌子旁休息。
一人检查了严大刚的身体后，对着徐国朝等人摇了摇头。只见徐国朝与他身边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多数人都回头看了貂聚昌等人几眼，又转回头去，对躺在一旁的严大刚竟不再理会。
杨大忠对这情形有些疑惑，小声问貂聚昌：“你没杀他？”
“何必杀他？” 貂聚昌笑着回答。
虽然貂聚昌没有取严大刚的性命，但他封闭了严大刚用以驱使灵宠的穴位，同时将严大刚混乱的精神力量吸收殆尽。待严大刚清醒后，即便他的精神力会逐渐恢复，也再难拥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量。
“对付这种人，不一定要取其性命，除了杀人，还有许多更厉害的手段。”
杨大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稍稍留意了一下，严大刚身上似乎并无明显伤痕，他实在不明白貂聚昌究竟做了什么。“或许也只有你们这些驱使灵宠的人才能明白。对了，他的…… 算了，等你打完这一场再说吧！”
对于貂聚昌与徐国朝之间的赌斗，杨大忠已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他发现貂聚昌根本不在乎对手是谁，从貂聚昌此刻的从容表现便可看出，刚才与严大刚的赌斗，貂聚昌压根没当回事，想必对接下来的徐国朝也同样如此。
尽管杨大忠深知徐国朝与严大刚的实力差距不小，徐国朝出身联合政府的特种军队，而严大刚不过是个孩子，顶级鬼斗士与初级鬼斗士在鬼斗经验上也不可同日而语。但他下意识地觉得，徐国朝与严大刚在貂聚昌眼中或许并无差别，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电视画面再次亮起，这次播报的是貂聚昌与徐国朝之间的赌斗。
在徐国朝进入赌斗场后，貂聚昌也随之走入。赌斗场内，女裁判早已等候在此。她分别递给两人一把钥匙后，便离开了赌斗场，铁门关上，只剩下貂聚昌与徐国朝相对而立。
“…… 一、零。比赛开始！”
徐国朝慢条斯理地脱下军用衬衫，露出穿着白色 t 恤的健壮身躯。他将衬衫折叠好，放在靠墙边的地上，随后活动了一下颈部与四肢，接着右手平伸，向貂聚昌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徐国朝表现得极为自信，经过严格训练的他，浑身肌肉纠结。他原地来回小幅度跳跃，动作间隐隐透着一种特殊的节奏。
貂聚昌能感觉到，徐国朝浑身包裹着一层土属性的精神力量。神识稍稍探查，他便知晓徐国朝并无灵宠，但已学会将精神力量运用在自身，这使得徐国朝不仅攻击比常人出色，防御能力也远超一般人。
徐国朝手上的鬼斗拳套，比貂聚昌之前见过的初级鬼斗拳套精美许多。整个拳套完整地包覆着指尖到手肘的部分，手臂上有一整排透明晶体。透过拳套的增幅，徐国朝右手裹着一层土黄色的气劲，随着他的动作游走。
貂聚昌并不急于出手，反而闭上眼睛，将力量全部送入眉心真灵，只留下与徐国朝大致相当的身体力量。
听到空气被带动的风声，貂聚昌睁开眼睛，一个裹着土黄色气劲的拳头已近在眼前。他连忙闪身向右躲避，而此时徐国朝的右腿也已踢来。往后便是墙壁，貂聚昌只能缩起左臂，用手臂抵挡徐国朝这一腿。
这是一记结实的腿击，貂聚昌心中刚叫了声 “真快”，徐国朝挥空的右拳已变爪向下抓来，左手同时擒住貂聚昌衣服领口，收腿转身，就要将貂聚昌摔过身去。
貂聚昌虽未动用血神真气与精神力量，但他的反应和动作依旧极为迅速。他顺势让徐国朝将自己摔出去，然而在徐国朝松手之前，貂聚昌左手搭上徐国朝肩膀借力，腰身一挺，人立即落在徐国朝身前。而徐国朝似乎早已猜到貂聚昌的反应，松手后又即刻抓上貂聚昌肩膀，左脚一蹬，身形向上跳起，右膝直击貂聚昌下颚。
徐国朝的攻击连绵不绝，但貂聚昌经历的战斗丝毫不比他少，尤其是许多战斗都是生死相搏，使得他临场反应奇快。
貂聚昌左手搭上徐国朝右膝，硬生生将徐国朝蓄劲踢起的右膝压下，随后向前一顶，将徐国朝压在墙上，双手握拳，一阵痛击随之而来。
虽然貂聚昌仅凭借肉体的力量进行战斗，但他经过锻炼的身体，对一般人而言仍具有相当大的杀伤力。尤其是他出手时，自然而然会挑选对手的关节甚至要害部位。短短几秒钟，十多拳挥出，徐国朝已口吐白沫，向下滑倒，两眼翻白，竟已昏迷不醒。
尽管徐国朝有精神力量护体，但貂聚昌的肉体力量远超徐国朝。尤其是貂聚昌专挑要害攻击，第三拳下去后，徐国朝便已难以忍受，可没想到貂聚昌连给他呼痛的机会都没有，第四拳便打碎了徐国朝的下颚。直到昏迷，他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发出。
“呼…… 这样打，还挺畅快的。”
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打斗，但貂聚昌发现，单单只用肉体力量与徐国朝战斗，虽不至于畅快淋漓，倒也排解了不少压力。原先因自身问题积压的情绪得以抒发，让他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谁也没料到，貂聚昌对上徐国朝竟会是这般结局。短短几分钟，顶级鬼斗的鬼斗士便被打昏在地。这也是徐国朝轻敌所致，这场比斗开始时，徐国朝并未施展他在顶级鬼斗中惯用的拿手招数，而仅仅使用了还在试验阶段的护身精神力量，想拿貂聚昌当作练习对象。然而，貂聚昌并未给他挽回大意的机会。
“‘暗杀拳’徐国朝败了！”
貂聚昌用两把钥匙打开铁门，餐馆内一片寂静，唯有电视机主持人的声音在回荡。
“这可真是无奇不有！只参加过一次初级鬼斗的鬼斗士，居然连续打败了两位经验丰富的鬼斗士，甚至连四区顶级鬼斗高手都撑不过一分钟！不使用灵宠的体技高手！看样子四区接下来可有热闹看了。一比四十八的赔率…… 这恐怕是赌斗有史以来最高的赔率了，幸运的你押对了吗？”
电视机中主持人的声音在餐馆里格外清晰，因为餐馆里的每一个人都注视着正走向桌子的貂聚昌，就连负责餐馆守卫的两名警卫也从小窗口探头张望。而貂聚昌面带微笑，表情轻松自在。
见到貂聚昌带着笑容的模样，天秤感觉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然而，餐馆里的其他人却并非如此想法。
没人能猜到貂聚昌竟会赢下这两场赌斗。严大刚还好，毕竟他只是个初级鬼斗士，可第二场的徐国朝却是实打实的顶级鬼斗士。即便三、五个普通初级鬼斗士一同上阵，也不见得能战胜徐国朝，更何况是一对一的单挑。
部分知晓徐国朝背后私人集团的人，已带着女伴离开了餐馆。
在餐馆后方，储藏室旁的房间里，先前在徐国朝身边的一名男子正对着视讯电话说道：“他应该没杀人，我看国朝和大刚都只是昏过去了，之后免不了要休息几个月，那家伙确实厉害。”
男子停顿了一下，等电话那头说完，才接着说道：“我明白了，我会找机会和他接触试试。”
说完，男子放下电话，立刻走出小房间。他朝貂聚昌与天秤所在的桌子方向望去，不禁一愣，轻声惊呼：“她们怎么来了？”
此刻，貂聚昌身旁围着三个身着同款短裙套装的年轻女子，每个女子身边还各有一名助手，她们三人正交谈着。
貂聚昌面带笑容，他也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三个区经理秘书竞相邀请的对象。不过，很明显能看出，当初安排他与天秤成为鬼斗士的女子占据上风。
“不管你们开什么条件，都没用。我手上有他签好的合约，他本来就是我手下预定的顶级鬼斗士。今天他参加初级鬼斗，是我特意安排让他热热身的。你们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陈艳姿难得在同为区经理秘书的同事面前扬眉吐气，她从助手手中拿过合约，在另外两名女子面前晃了晃，“杜飞之前的事就是个教训，你们还以为我会再犯一次傻？”
陈艳姿提及的杜飞，如今是颇有名气的顶级鬼斗士。最初，杜飞出现在陈艳姿负责管理的区域，在连胜几场初级鬼斗后，管理另一区的杜玲不知从哪得知消息，竟抢在陈艳姿之前与杜飞签约，让杜飞跨区进入区域鬼斗。
这不仅让陈艳姿少了个实力强劲的高手，更糟糕的是，每次陈艳姿手下的区域鬼斗士与杜飞交锋，都有去无回，致使她手中的势力愈发薄弱。陈艳姿甚至猜到，下一次绩效考核后，自己可能就会被开除。正因如此，她格外留意出现在自己区域的高手，甚至不惜伪造医疗院所的费用明细，只为让貂聚昌与天秤签约。
这时，被貂聚昌打伤的徐国朝已被人抬出，正从貂聚昌等人身旁经过。看着徐国朝口吐白沫的模样，陈艳姿笑容更灿烂了，“二位请回吧！虽说区经理没有明文禁止跨区挖人，但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我出现在你们的辖区吧？”
“哼！” 另外两个区的区经理秘书自知机会渺茫，转头便带着助手离开了。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陈艳姿的表情既欣喜又带着一丝放松。显然，她原本没十足把握能轻易击退她们，却不知为何，这两人竟如此轻易就走了。
陈艳姿并不清楚，由于她手下的鬼斗士数量稀少，负责安排区域鬼斗和顶级鬼斗的部门为此十分头疼，已再三要求另外两人别再抢夺陈艳姿区域的鬼斗士。而且，今晚的顶级鬼斗和这场突如其来的赌斗过后，陈艳姿又损失了两名顶级鬼斗士 —— 狂八里和徐国朝。所以，她们决定见机行事，若不是特别出众的人才，就暂时留给陈艳姿。
尽管貂聚昌接连战胜严大刚与徐国朝，但在这两位区经理秘书数月领导鬼斗士的经验里，复制人绝不可能成为顶尖高手。况且徐国朝虽是顶级鬼斗士，却未在今晚的赌斗中使出得意杀招，因此，她们将貂聚昌的获胜归结于 “运气”。
陈艳姿见两人离开餐馆，这才转头对貂聚昌说道：“看来你实力相当不错，她们俩的事你就别管了，安心在我手下参加鬼斗就行。”
陈艳姿拉开椅子坐下，表情不再像昨日下午那般冷峻，别有一番韵味，“我想你现在应该体会到了，地下联邦是个既公平又不公平的地方。只要你有本事，得到的会远超你想象。正好趁这个机会，你说说，你想在地下联邦得到什么？”
貂聚昌手上把玩着天秤领回的奖金支票，看了天秤一眼，笑着说道：“不用给我什么，我就想参加你们的鬼斗，对手越强越好。”
陈艳姿没想到貂聚昌竟是个 “战斗狂”，微微一愣后，心中大喜。因为这正是她目前最紧缺的鬼斗士类型，而且还无需付出其他代价，“这没问题，我只怕鬼斗场次多得你应付不过来。”
或许是貂聚昌连胜两场赌斗给了她信心，陈艳姿点头继续说道：“今天你已经见识了鬼斗的打法，我有权直接让你们俩成为区域鬼斗士。只要能赢得八场区域鬼斗，就能参加顶级鬼斗，与真正的高手过招。”
“真正的高手？行，希望你说的高手别让我们失望。” 貂聚昌看向天秤，天秤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