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启的情况稳定了之后，沈璃就投入了春闱的事情中，这几日她和其他礼部考官一同留在贡院，里面正在进行最后一场会试。
最近两晚她都没睡好，只因贡院不论白天晚上都有考着考着就考疯了的学子，有嚎叫也有癫狂大笑，睡一晚上要被吵醒好几次。
沈璃在这里的最后一夜再一次被叫声吵醒，翻了个身道：“也真是不容易。”
学子中有意气风发的少年、屡次落榜的中年、刚刚得了会试资格的老者，他们将科考看得比身家性命都重，背负的压力更是可想而知。
在这种压力下，做出什么来也不为过，她能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她被吵了几次之后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看书消遣。
她的枕边放着书也放着一本花名册，便是此次贡生的人选，她看过几次但这次还是打开了。
她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面。
卫铮。
按照后世的记忆，此人才华横溢，也是继顾长安之后大昭第二名连中三元的传奇人物，这一年便是他中了状元，年仅二十五岁。
上一世卫铮并不参与党争，为人清正但并不理想主义，政治手腕颇为不俗，他非常支持顾长安的革新政令，并且在顾长安死后仍然践行着。
在沈璃看来，这是唯一一个有能力接替顾长安的人，等他成了气候，自家夫君就可以休息了。
天很快亮了起来，沈璃伸了一个懒腰放下书本。
这是科考的最后一日，贡生们交了考卷便要陆续离开，而后由考官阅卷。
以沈璃的资历还坐不上阅卷考官的位置，她只是做些杂事而已，于是收好了考卷也就回去了，和其他考生一样等着放榜。
“阿璃近日辛苦了。”晚上顾长安站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捏肩一边问：“可有什么收获？”
“瞧那卫铮精神抖擞的，想来考的不错。”沈璃安逸的享受着他的服侍，闭起眼睛道：“夫君可看过他以往的考卷？”
“看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朝廷需要这样的人。”
“这一批还有几个也不错，回头夫君可以见见。”沈璃伸手去拉他的手。
顾长安这才停下，坐在她身旁将她揽在怀里：“好，阿璃看好的总不会错的。”
“表哥那边还没有查到什么吗？”沈璃问起来，她这三日消息是全然闭塞的，这也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顾长安微微摇头：“军营来来往往的人太多，目前飞鱼卫只锁定了一个范围就抓了几百人，正在审问。”
“这样大的规模怎么能筛出来呢。”沈璃微微皱眉。
她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查不出什么结果了。
就像顾长安说的那样，军营那么多人，查一颗毒药简直是大海捞针。
“是啊，凶手选在军队开拔之后就是为了方便逃脱，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
顾长安分析了一通又嘱咐：“阿璃，对方的手段越来越明了，我们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夫君放心，我以后不随便打人也就是了。”沈璃答应了下来。
在她看来，这已经足够收敛了。
顾长安无奈轻笑，他家那文静得体的夫人是什么时候变成个混世魔王的。
他没忍住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下，再一路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