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气喘如牛的呼吸声，还隐匿气息，我呸，还想搞偷袭，我打，我打，我打打打，打到你妈都不认识，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尹馨悦每打一拳，牛泰山就哆嗦一下，虽然没有打在他身上，但他莫名觉得疼。
太踏马凶残了，这是女煞神！
惹不起～
他撒腿就跑，奈何被一股风吹了回来，团子蹲在房门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跑不了。
尹馨悦扔掉手中昏迷不醒的人，掰了掰手腕，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牛泰山觉得那是他骨头碎裂的声音。
果然，尹馨悦一句“该你了！”
直接让他的幻想成真，被揍的爬不起来。
尹馨悦拖死狗似的拉着牛泰山的衣领，一个个房间找，期间没有看到异能药剂。
最后一个房间中，昏迷的异能者们身上插满了各种器械。
尹馨悦狠狠踹了牛泰山一脚，放开他，“快将他们的仪器关掉。”
牛泰山抬起头，“没有用的，实验一旦开始不能停止，若是中途停止，他们的最后一口气也会散去。”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之前还挺钦佩你，无论是你的天赋还是你为医学献身，你的研究成果各大平台都有报道。”
牛泰山挣扎着直起身子，眼神黯然，声音低迷，“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我为了我的热爱不顾一切，可我最终得到了什么？”
他吐掉口中的血沫子，眼中满是疯狂，大笑起来：“呵呵呵，哈哈哈，都踏马是狗屁，我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
就因为我没有权势，就应该被他们欺压一辈子吗？
就因为我没有好的出身，我的才华就该被埋没吗？
就因为我没有背景，我的研究成果就该被分出去吗？
这不公平！”
尹馨悦知道人分三六九等，上层的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想欺压下面的人，这是人性的一面，改变不了。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且理解你的心情，你的才华没有被埋没，很多人都知晓，只要你熬过这段时期，就会出人头地，尤其是现在。
就凭你研发的异能药剂和利用僵尸真菌控制丧尸，就能让你收获名和利，前途一片光明，没人踩在你头上。
可你为什么要做人体实验？
你在他们身上做了什么？
你到底在研究什么？”
牛泰山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表情变得凶狠、狰狞，“我能做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们变回以前，变回和我一样的普通人，有错吗？
啊！我做错了什么？
上天不公，老天爷不开眼，为什么我就是普通人？
我恨那些高高在上的异能者，我恨欺压过我的人。
我有这么好的天赋，我研发出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总是被人压着？
就在我以为只要坚持下去，凭着我的名声，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时，末世来了，世界乱了。
混吃等死的人，欺压我的人成了异能者，而我还是个普通人。
我能甘心吗？
你说，是你，你会甘心吗？
啊！回答我！
你 甘 心 吗？”
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他双眼血红，直勾勾的盯着尹馨悦，等待她的回答。
“我不甘心，但我不会牵连和报复其他人，我怕失去自我，最后活成连自己都讨厌的人。”
牛泰山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现在是异能者，说什么都有理。
你被人欺压过吗？
你经历过看人脸色的日子吗？
你没有，就没资格批判我。
你知道吗？你们都该死！
尤其是你。
如果不是你，我的异能抑制剂已经成功一半，再给我些时间，就能完全研发出来，加上抑制剂加强版，我就能把你们变回以前。
更有可能让你们对我摇尾乞怜，对我低声下气。
趁着乱世，我就能建立我的国度，一个我说了算的国度。
我也要体验一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要你们看我眼色行事，我要让你们都听我的。”
尹馨悦觉得他是疯了，“你是想把人类制成傀儡人？”
牛泰山眼中的疯狂几乎化为实质，他踉跄着站起身，直视尹馨悦，“是又如何？”
“那你为什么要研发异能药剂，费尽心思的控制丧尸病毒？岂不是违背了你的初衷？”
牛泰山轻蔑的笑出声，“白痴，如果我手中没有一点筹码，哪有那么多人为我所用，给我卖命？
只可惜胆子大的人不多，而我需要更多的试验体，所以……”
“所以你就用异能药剂将他们吸引来，再用迷药迷倒他们？”
“你还不至于太蠢，我下面的人也会帮我将试验体带回来，至于是如何带回来的，那根本不是我该操心的，我只要试验体！”
“你以为没有了异能者，普通人能存活多久，消灭丧尸的主力军还是异能者和军用武器设备，加上后方科研人员的不懈研究，才能更快的消灭丧尸，结束末世。”
牛泰山耸肩，“那关我什么事？”
尹馨悦看着他一副欠揍的样子，手又痒了，叹了一口气，问道：“孢子泄漏后，你是如何处理的？”
“当然是一把火全烧了。”牛泰山眼神变得锐利，“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如此详细？有人跑了出去？是谁？”
怨不得科泰研究院如此破旧，那么多人，说烧就烧了，还真是心狠手辣。
“说白了，你就是心胸狭隘，用你遭遇的不公来掩盖你心中的扭曲及欲望。
你若是真的为了你的热爱不顾一切，就不会如此在乎名利，就不会研发异能抑制剂，妄想建立你的国度。
不得不说你是医学天才，可你也是个医学疯子。
你真的热爱你所热爱的医学吗？”
尹馨悦最后的灵魂一问，像是戳中了牛泰山的心魔。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刚才的神气劲儿没有了，神情颓靡，“我爱医学吗？
我不爱吗？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的双手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这双手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