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在哪？”
姜云染问。
冷幽：“小姐，这，奴婢也不知道。”
不过他刚才去找笔墨纸砚的时候，还真没有见到默言。
八成是王爷给了他任务，让默言出任务去了吧。
“奇怪……”姜云染愁眉不展。
她到现在都想不通，陆洵到底接触了什么死气或者病气。
陆洵说是太后娘娘病重，可能沾染了一些病气。
可姜云染记得，上次她进宫看太后的时候，她身上的病气，还不足以让陆洵变的这么虚弱。
“阿浅……”陆洵像是在梦魇。
囫囵不清的动了动唇。
一旁的冷幽距离陆洵比较近，竟是听到了。
冷幽吓的面色都白了。
幸好他一直低着脑袋。
他都害怕被小姐听到这两个字。
王爷啊王爷，你快醒醒吧。
姜云染正在收拾画好的符，她一扭头，“陆洵念叨什么呢？”
冷幽：“……”
他赶紧摇头，脑袋像拨浪鼓。
“小姐，奴婢没听清。”
姜云染狐疑，“我听听。”
冷幽：！！！
他嘴贱啊。
他刚才为什么说没有听清。
早知道，他就随便说两个字了。
姜云染凑近了陆洵，听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陆洵再开口念叨。
姜云染一抬头，看到冷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你也想听？”
冷幽眼睛都瞪直了，“不是不是，奴婢就是好奇，王爷刚才呓语什么。”
他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但好在王爷给力，竟然没有再胡说。
“送我去义庄，顺便把王爷送回寒王府。”
“好的小姐。”
……
刚到了寒王府，陆洵就醒了。
见到马车里的冷幽，陆洵目光倏然一沉，“冷幽？姜云染呢？”
冷幽瞥了陆洵一眼，但说话仍旧恭恭敬敬的，“哼，王爷还好意思问呢，小姐当然是去义庄办事去了。”
“你吃炮药了？说话语气怎么这么怪？”
冷幽心想，我这叫怪吗？
要不是看在您是王爷的份上，我可还有更怪的呢。
“这是……”陆洵发现掌心里握着的符纸，看上面的墨迹都未干，显然是姜云染刚画的。
“那丫头不要命了？”
陆洵揉揉眉心，刚在义庄处理了事情，现在又画符，她真以为她的身体是铁打的。
“调头，去义庄。”
“王爷呀，您就别闹腾了行不？”冷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陆洵眯了眯眼，“冷幽，你胆子是愈发大了。”
“大！王爷，属下要是胆子不大，您现在早就被小姐视作负心汉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王爷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陆洵：？
他有种，冷幽在替姜云染质问他的既视感？
“王爷，您为什么要跟小姐提亲呀？”
陆洵气息一沉，“冷幽。”
“王爷，就算您这次生气，我也要说，我家小姐哪里对不起王爷了，虽然小姐是喜欢王爷身上的紫气和功德没错，可小姐也帮王爷治好了眼睛。
还三番两次的帮王府解决了危机。
也算是间接救了寒王府的人，可是王爷您……却在利用小姐。”
陆洵眸色寒光乍现，“你叽里咕噜的说这些，想做什么？”
“我想让王爷对小姐好一点，以后，希望王爷不要伤害到小姐。”
“呵，你哪来的这些谬论？”
“王爷刚才在昏迷的时候都呓语了。”
“本王说什么了？”
冷幽很不情愿的翻了翻白眼，“属下听见您念了两个字：阿浅。”
陆洵面色登时一变。
冷幽赶紧低下头。
可他不后悔刚才对王爷说的话。
“刚才马车里只有你一人？”
“当然不是，还有小姐。”
陆洵脸色愈发难看，似是随时都能滴出黑水，“她可听见了？”
冷幽摇头，“没，小姐问起了，可属下没敢说。”
陆洵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心里突突的慌。
“王爷，属下就把您送到这吧，属下要去看小姐了。”冷幽很不高兴。
陆洵冷着脸，“你这小子，当了几天那丫头的婢女，还真把你的长脾气了。”
“奴婢随主。”冷幽哼哼。
陆洵：“……”
“你随本王一块去。”
冷幽瞪大眼，很不情愿。
王爷真是没事找事！
他家王爷也不像是三心二意的人啊。
怎么就能干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事来呢。
……
姜云染去了义庄，赵子钦和一众官兵早已等候多时。
“赵大人也要在这里看着吗？”
赵子钦挺好奇的，他没见过给鬼超渡的事。
“我站远些，不打扰姜姑娘。”
“我是说，赵大人可以帮忙。”
赵子钦：“啊？我还能帮忙呢？可以可以，但凭姑娘吩咐。”
挺激动的。
第一次帮鬼超渡哈哈。
姜云染拿来了黄纸和一些香、金银元宝，以及笔墨纸砚。
又打开了聚魂袋，将那一群魂魄放了出来。
赵子钦的眼之前被姜云染开过光，能看见这些小女孩的魂魄。
一开始赵子钦还挺害怕的。
但现在，他不怕了。
这些鬼没有错，她们也是无辜的，并且生前遭受了大量的痛苦，反而很可怜。
“待会我会打开阴司官道，引黄泉路，届时阴差会来，你们不必害怕，大家一起牵着手，不要走丢，我会叮嘱阴差，帮你们下一辈子寻个好人家，你们往生去吧。”
一群孩子无辜的看着姜云染。
她们在黑暗中生活了很久，即便是死了，也会时时刻刻受着临死窒息般的痛苦。
小姐姐像一束光，从黑暗中将她们带出来。
这一天的时间，她们几乎想起了生前的事，有过怨言，有过哭闹，但都接受了。
从那个女人死的那一刻，她们的怨念都消了。
“漂亮姐姐，谢谢你。”
一群孩子跪在地上，冲姜云染磕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姜云染找到红儿，摸摸她的脑袋，“红儿，你是大姐姐，待会要照顾好小妹妹们。”
“姜姐姐，我会的。”
“红儿……红儿……奶奶的红儿，奶奶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在哪？”
暗夜下，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走来一个蹒跚的老奶奶。
“姜姑娘，那不是……”赵子钦瞪大眼，“老奶奶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