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苏黎世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博源已站在利马特河畔。河水清澈如镜,倒映着两岸古朴的建筑与远处的阿尔卑斯山雪峰,一派宁静祥和。但这份宁静之下,却暗流涌动——马克·安德森就藏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而那笔足以揭开“K。”组织神秘面纱的资金流水,正沉睡在苏黎世一家百年银行的地下金库中。
三天前,联合行动组在缅甸边境据点虽未找到原始数据,却截获了周曼琪与麻客·岸地生的加密邮件备份。技术组破译后发现,除了数据交接的指令,还有一段关于“K基金”的对话。邮件中提到,“K基金”通过这家苏黎世的银行,为抗态国际的非法实验提供了启动资金,而基金的实际控制人,与“K”徽章背后的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博组长,瑞士联邦警察局的人到了。”小陈的声音打断了博源的思绪。他转过身,看到两名身着制服的瑞士警员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国际刑警组织派驻瑞士的联络官皮埃尔。
“博先生,我们已经拿到了瑞士联邦司法委员会的授权,可以协助你们查阅相关账户信息,但这家银行以‘客户隐私至上’闻名,恐怕不会轻易配合。”皮埃尔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而且据我们所知,麻客·岸地生在瑞士的关系网很深,甚至和一些政府高层有往来。”
博源点点头,他早已料到会有阻碍。“皮埃尔先生,麻烦你安排我们和银行行长会面。另外,能否帮我们调取麻客·岸地生近一个月在苏黎世的活动轨迹?特别是他与这家银行的接触记录。”
上午十点,博源和小陈在皮埃尔的陪同下,走进了那家名为“圣乔治”的私人银行。银行内部装潢奢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工作人员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警惕。
行长办公室里,白发苍苍的行长赫尔曼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听完博源的来意后,他摇了摇头:“博先生,非常抱歉,根据瑞士的银行保密法,我们不能随意向外界透露客户的信息,这是我们的原则。”
“原则?”博源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推到赫尔曼面前,“那么请问,帮助跨国犯罪组织洗钱,掩盖非法临床实验的资金往来,也是贵行的原则吗?这是抗态国际在东南亚开展非法实验的受害者名单,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因为试药去世,而他们的死亡,正是用贵行账户里的资金换来的。”
赫尔曼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博先生,这些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能相信。而且,麻客·岸地生先生在我行的账户状态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违规记录。”
“是吗?”博源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调出“跨国证据链整合”功能生成的报告,“我们已经查到,从2019年开始,抗态国际通过离岸公司向贵行的十个匿名账户转账超过三亿美元,这些账户的实际受益人,正是麻客·岸地生和‘K基金’的核心成员。而这些资金,最终流向了全球各地的非法实验点,包括支付给受害者家属的‘封口费’。”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条资金记录:“比如这笔五十万美元的转账,发生在2020年2月,收款人是泰国曼谷的一个账户,而就在那之前一周,抗态国际在曼谷的试药点有三名流浪者因药物不良反应死亡。赫尔曼行长,这难道也是‘正常的账户状态’吗?”
赫尔曼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拿起桌上的电话,似乎想找人商量,却被博源按住了手。“行长先生,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国际刑警已经冻结了这些匿名账户,而瑞士联邦司法委员会也收到了我们提交的全部证据。如果贵行继续坚持所谓的‘保密原则’,恐怕不仅会面临巨额罚款,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就在这时,皮埃尔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后他脸色凝重地对博源说:“博先生,刚刚得到消息,麻客·岸地生今天早上离开了他的住所,去向不明。我们怀疑他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准备跑路。”
博源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赫尔曼:“行长先生,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们,麻客·岸地生在贵行有没有存放什么重要物品?比如加密硬盘、纸质文件之类的。”
赫尔曼犹豫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他确实在我行的地下金库租了一个保险箱,编号是635。但只有他本人或者持有授权书的人才能打开。”
“授权书我们会想办法。”博源站起身,“皮埃尔先生,麻烦你安排人手,立刻封锁地下金库,我们现在就去。”
地下金库位于银行地下三层,由厚重的合金门和指纹、虹膜双重识别系统守护。当工作人员输入密码,合金门缓缓打开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金库内整齐地排列着数千个保险箱,编号635位于角落的位置。
就在技术人员准备破解保险箱的锁具时,博源的“场景洞察矩阵”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检测到爆炸物信号!距离金库入口三十米,倒计时二十秒!】
“不好,有炸弹!”博源大喊一声,“所有人立刻撤离!”
众人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外跑。刚冲出金库大门,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银行都在摇晃,烟尘瞬间弥漫了通道。
“是陷阱!”小陈扶着被震倒的皮埃尔,脸色苍白,“麻客·岸地生根本不是要跑路,他是想炸毁保险箱,销毁证据!”
博源看着被炸毁的金库入口,眼神冰冷:“他越是想销毁证据,就越说明里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皮埃尔,让爆破专家和法医立刻赶到现场,无论如何,都要把保险箱里的东西找出来。”
两个小时后,爆破专家清理出了一条通往保险箱的通道。当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变形的保险箱时,里面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加密硬盘,没有纸质文件,只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盒子上刻着和之前那个徽章一样的“K”字。
博源拿起金属盒子,入手沉重。他尝试着打开盒子,却发现盒子需要特定的密码才能解锁。“场景洞察矩阵”立刻对盒子进行扫描,发现盒子内部有一个微型炸弹,一旦输入错误密码三次,就会自动引爆。
“不能强行打开。”博源将盒子交给技术人员,“立刻带回实验室,用最高级别的设备进行破解,一定要小心,不能让它爆炸。”
就在这时,博源的手机响了,是国内的老郑打来的:“博组长,不好了!掌陈在看守所里突然病危,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了!法医初步鉴定,是急性心脏衰竭,但我们怀疑他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博源的心猛地一沉,掌陈是目前唯一知道“K”组织内部情况的人,他的死,无疑给调查蒙上了一层阴影。“查!立刻彻查看守所的所有监控,还有负责看守掌陈的警员,一定要找出下毒的人!另外,保护好掌陈的家人,他们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挂掉电话,博源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清楚,“K”组织已经开始疯狂反扑了。他们不仅在瑞士布置了陷阱,还在国内痛下杀手,显然是想彻底切断所有线索。
“皮埃尔,帮我查一下‘K’组织的背景。”博源沉声说道,“我怀疑这个组织不仅仅是为抗态国际提供资金那么简单,他们很可能还涉及其他更严重的犯罪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