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大佬！”
家具店橱窗外，一个个扭曲诡异的脸贴在玻璃上。
他们极力想要看清里面的人，但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出此下策。
“我靠，真是他吗？”
“肯定是，没见过的新面孔，喜欢买地毯，出手阔绰，总结，90%是大佬。”
“长的不像啊？”
“懂屁，大佬会点易容术很正常吧。”
“大佬，我是你的粉丝！我能和你握个手吗？”
“大佬，我也想握手！”
店内，杨锦里黑着个脸，站在收款台前。
今天不宜出门的……
他用【一人千面】给自己换了张脸，本想买完地毯就走的。
谁知，被人认出来了。
认出来也就罢了，怎么是这么个理由？
店员潘宇南疑惑，非常疑惑。
自从这个买地毯的顾客进来后，店外就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人多就多吧，但是一个个的只会喊着什么“大佬”，根本没有购买东西的。
严重影响了他做生意和摸鱼。
“奇了怪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喂！那几个，别把脸贴玻璃上！我还得擦干净！”
潘宇南骂骂咧咧的返回，看向面前准备付钱、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
不就多买了几块地毯吗？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这样的人，他一共见过三个。
前两个也没发生这种事啊？
正疑惑呢，一道红色的身影悄然从面前的人身后浮现出来。
乌黑的长发，红色的纱衣，空洞的眼睛，冷漠的神情。
看到嫁衣厉鬼，店外趴在玻璃上的玩家们立刻叫道：
“我嘞个乖乖，厉姐出来了！”
“是他，真的是他！”
“没贸然进去是对的！”
“大佬，大佬！”
比起店外热情的玩家，店内的潘宇南感觉周围有点冷。
如坠冰窖。
他手脚发抖，两股颤颤，几欲先走。
掩埋在深处不愿回想起的记忆开始回放。
男的不认识，这个女诡他可是认识的。
不仅认识，上次还被一只同样的女诡吊起来甩了几圈，差点死了。
更正一下，差点吓死了。
事情的起因源于他热情的答应帮某位大客户打扫房间开始。
直到现在还会做噩梦。
妈的，有实力的大佬都喜欢养一只红衣女鬼吗？
什么老套设定！
养就罢了，凭什么你们还能把她带出直播间啊？！
线下世界规则更新没通知我们工作人员？
潘宇南抖着手，竭力保持镇定。
“这个，一，一共是一千二百八十……大佬！大佬你不用付钱，直接拿走吧！”
潘宇南恐惧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红衣女人，胡乱说道。
杨锦里问道：“你们店里的东西都是从哪弄来的？”
“我，我们是合法渠道！”
“我是说从哪里运过来的？”
“啊，啊？”潘宇南紧张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都是我们店长掌管着进货渠道。”
“那你们店长呢？”
“我们店长在进货……”
“……”
“啊不，那个…”潘宇南赶紧说道：“我立刻通知我们店长，大佬您稍等一下。”
“今天下午我会再过来一趟。”
杨锦里付了地毯的钱，嫁衣厉鬼用红色印花丝绸卷起地毯，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潘宇南在身后说道：“好，好的，大佬您慢走啊！”
等到一人一诡出门，潘宇南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疯狂呼叫店长。
电话在被挂断几次后，杀千刀的店长终于接了。
“小潘，干什么这么着急？我这边马上要开盘了。”
背景音吆喝声和掷骰子响成一片。
店长这是又跑到哪个赌场玩去了？
潘宇南赶紧说道：“店长！不好了店长！咱们被人盯上了！”
“你说什么？！！”
门外，见杨锦里和嫁衣厉鬼出来，围观群众立刻向后退开，腾出一片真空地带。
他们的脸上带着僵硬的激动之情。
能让人出金的大佬虽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嫁衣厉鬼？
惹不起惹不起。
场面一度陷入寂静。
杨锦里走到哪，哪就空出一片区域。
犹如一滴洗洁精掉入油汤里一样，唯恐避让不及。
现场没有人敢开口。
只有凝滞的呼吸声。
这里的骚动吸引了更远处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向这边张望。
但在看到人群中央的红衣厉鬼后，又立刻变脸，纷纷转头跑走。
有多快跑多快。
杨锦里本想直接开车离开，但想起自己直播间的特殊，便找了个人离得近的玩家问道：“你看过我的直播吗？”
“啊，啊……”
被问的人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神色僵硬。
不是，他该怎么回答？
他想看也看不了啊。
大佬这么问是有什么深意吗？
难道，他在试探自己是否认出了他的伪装？
犹豫了一番，这位玩家结结巴巴道：“没，没看过。你……您是谁，啊不，是哪位啊？”
杨锦里提起两边的嘴角。
被询问的玩家立刻惊恐叫道：“我滴妈呀！”
并瘫倒在地。
周围围观群众也立刻惊恐叫道：“我滴妈呀！！！”
并集体蹲下。
齐刷刷的，比演练的还快、还整齐。
杨锦里挑眉。
他有这么可怕吗？
杨锦里转头。
嫁衣厉鬼歪头。
四目相对，杨锦里差点捂脸。
“厉姐，放下武器，我们只是出来买东西的。”
厉姐将举在头顶准备用来砸人的地毯往下放了放。
周围人一听，内心蛐蛐道：谁出来买东西带顶级杀人厉鬼啊？？
哦，还真是出来买东西的。
妈的，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我们是能害了你还是能绑了你？
我们就是想握个手而已。
至于这么谨慎吗？
杨锦里蹲下，一脸和善的询问瘫倒在地的玩家：“我的直播间发生了什么？给我讲讲。”
瘫倒在地的玩家看着一脸“核善”的大佬，颤颤巍巍说道：“我，进了直播间后，刚开始还能看，然后，就，突然显示直播不可观看。”
“哦？”
“大佬！大佬，我说的绝对真实，真的显示不可观看，不信你问问他们！”
瘫倒在地的玩家指向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