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刷着他的下限，每一次，猴子都觉得，自己五年前没有选择这个组织，是多么明确的决定。
余少安下了命令，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不服，他依旧是退了回来，朝陆子墨的方向过去，走到陆子墨身边后，他才沉沉的说了声，“对不起，陆总。”
猴子向来是把承诺看的比命还要重的人，这次没有把言言带回来，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愧疚，如果不是余少安叫住了他，他只怕是拼了命也会把言言给带回来的。
陆子墨看了一眼他现在还在流血的肩膀，只说到，“先去处理一下伤，你已经尽力了。”
“没事儿，这不算什么，等事情结束之后在去处理也不迟。”他重新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站在了陆子墨的身边。
刚才的那一场混战，虽然陆子墨没有上，但是现在对于他们的实力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更何况他们还有外面的人。
方恒此时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狼狈，刚才那小子突然的动作是他始料未及的，那一箭他凭着身体本能作出的反应才躲开来，结果接着就是一枪，他没有办法躲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身边的人来挡枪。
刚才那小子居然敢朝着他冲过来，如果他真的过来了，他倒是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有去无回。
但是上面传来的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此时的方恒的嘴角带着一丝阴狠的笑，终于还是出现了吗，他以为他们要躲一辈子呢。
而刚才的时候，这小子的身法跟拳头更是让他熟悉，甚至是看到了一丝旧人的影子，这样有力的，招招毙命的拳法，现在在夜影几乎是看不到了。
听到陆子墨的话，方恒的眼神中恨意突然的涌现出来，他对于陆家的恨意从来都没有消减过，此时看到陆子墨之后，更甚。
此时的方恒不像是刚才那般的温润，让人看着就只是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猴子的那一枪似乎是打开了他身上的什么开关，他整个人就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鬼魂一样，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她的师傅是我，你觉得你能伤的到我吗。”方恒面带讽刺的说到，“我是不是该夸奖你的勇气呢。”
猴子此时倒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完全的没有理刚才的那副决绝的样子，他只是耸肩，然后说到，“如果刚才没有人为你挡枪子，谁知道呢。”
是啊，谁知道呢，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没有人当枪子的话，那他多半会受伤的，绝对不会是像现在一样的安然无恙。
“你的功夫学的很到位。”方恒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毕竟像是这样漂亮的拳脚功夫，在夜影几乎是已经失传了，虽然他们现在是死对头的关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方恒欣赏他，尽管是刚才他还是那么凶狠的给了他一枪。
“我的老师教的好。”猴子则是冷冷的说到，显然是不想跟她有过多的交谈。
“是啊。”方恒应和道，“她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学生，当年的时候，这些一起长大的孩子里面，只有她脱颖而出，不但是功夫最高，也只有她最有盛名。”
听到他这般说，这个人在猴子的心里已经成型了，他的脸上只有嫌恶的表情，不待方恒说完，就直接的打断说到，“你不配提起她，闭嘴。”
当年就是他，让小老大九死一生，多少次都差点丧命，如果真的是和他说那般，他跟小老大之间的感情那样的深厚，又何必赶尽杀绝。
现在说出来，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又何必在提起来，让人心里生笑，小老大这些年几乎很少提起这个组织。
方恒被他打断，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脸上依旧还是有怀念，“你的功夫是她教的，她的功夫是我教的，按道理说，你该叫我一声师公。”
“师公，我呸。”猴子不屑的说到，“你觉得你配吗，方先生，还是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看不见我对你烦得很。”
不管猴子说什么，方恒的脸上都是毫无怒意，反而是点评猴子，“刚才的时候，你有几个动作做得不如她，她是可以一击毙命的。”
“闭嘴。”猴子握拳，“我已经说了，你不配提起她，如果真的是把她当成亲人，从五年前开始，这一切都不该发生。”
对于小老大很老大，他心疼的很，虽然平常的时候他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知道老大他们往事越多，他便越觉得心酸，而现在罪魁祸首就站在他的面前。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小伙子何必这么的敏感。”方恒淡淡的说到，没有什么情绪的波澜起伏，从开始到现在，他提起林轻染的语气，仿佛就只是一个故人一样。
猴子不在说话，他懒得跟他说话，更懒得跟他继续废话争论，既然他喜欢演戏，那就让他唱独角戏。
“你要什么条件。”良久之后，陆子墨才沉着冷静的问道。
“条件。”他重复道，“陆先生是个聪明人，现在还需要我重复吗。”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想要什么，陆某人愚钝，猜不透先生的来意。”陆子墨依旧是不急不慢的说到。
在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焦躁，更何况还是对方还是方恒这样的人，“好一个愚钝，你这样自谦到是让我觉得你真的蠢了，陆先生。”
陆子墨蹙眉，却是没有说话，他一直的看着言言，而那些人把言言带回去之后，送到了方恒的身边。
方恒跟那疤痕不一样，那人吓唬两下就可以了，但是方恒可是很清楚自己来的目的，这个孩子现在是他们唯一的把柄，所以他必须要牢牢的握住这孩子，只要是这孩子在，他就不信林轻染会不现身。
他此时不出声，是怕自己说话，那句惹怒了他，让他迁怒于言言，言言的身体本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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