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诀愤怒，更甚至要继续对付司瑶。
裴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到最后还是说：“现在季泊苍已经出手，且看他人两个对决。”
他现在依旧持观望态度。
“至少先让季泊苍消耗一下她的战力。”
“……好。”牧天诀最终还是瓮声瓮气的答应，“只不过，季泊苍能行吗？”
牧天诀心里有些担忧。
裴玄的心也更加惆怅：他也不知道，但是他会观望。
“我们随时根据他的态度调整战略。”
“……好。”
他们也确实调整了，并且给季泊苍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是谁？”
“是那个妖女吗？”
一点严肃的高僧看着断臂的徒儿，满脸质疑。
他刚从外面游历回来，就看到徒儿重伤昏迷，更甚至还丢了一条胳膊。
他赶紧给徒儿止血，并迅速调查最近发生的事。
“你去捉拿屠杀村民的妖女了？”
梅颂大师看着一脸受伤的徒儿赶紧问，眼里带着无尽的怀疑。
他已经调查出来了。
那个所谓的妖女名叫司瑶，不过化神修为，而自己的徒儿已经有大乘期的实力，更甚至徒儿还是音修，神识比一般的修士都要强大。
这样的他，实力足可以媲美渡劫修士。
毫不夸张地说，除了他们几个老家伙，自己的徒儿完全可以横着在九州走，可即使这样，徒儿居然还是受伤不轻。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妖女。
“你是佛修，佛光无量，最克妖邪。你不该不是她的对手。”
这是梅颂大师的第1个疑问。
还有第2个：
“听说你们打斗之中说了不少话，而且还故意远离人群。”
当初他们是在人群中交手，只是后来越打越远，越打越远，除了几个胆子大的修士几乎没有人跟上前去，他们并不太清楚二人是如何交手的。
可，不管如何都不该是自己徒儿受伤。反倒是那个妖女，至今还没有殒命的消息传出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梅颂大师低吼，眼睛里带着浓浓的质疑。
这几件事单拎出一个，都值得他怀疑，更何况还合在一起。
梅颂心里有无尽担忧。
季泊苍没有说话，只是拖着残损的身子，正在快速的默念法诀。
大片的梵文从他的嘴里不停的吐出来，他唯一残留的手还在快速的拨动着佛珠。
珠子不断发出“嚓嚓”的响声。
梅颂大师知道自己徒儿的秉性，他一向沉稳自持，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绪，也很少有这般慌张的景象。
更甚至，他带这个弟子已经很多年，今天也是他第2次看到徒儿如此失态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不停的追问。
可是此刻的季泊苍已经紧闭了眉眼，更甚至他光洁的额头上都浸出一滴滴破碎的汗珠，汗珠快速的从他的额头滑过，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的呼吸也越发急速，似乎在极力地压制着什么？
“泊苍！”梅颂大师低吼，似乎想唤醒徒儿。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不，不是这样的。”
“我道心坚定，心中有佛，我生来便是最适合做佛子。”
“我六根清净，无亲缘傍身，且我天赋出众，自小便精通音律，音修与佛修结合，我是最有希望修出无量功德的。”
“我心中有佛，我心中有佛。”
“我的道心向来坚定不移，我，就是佛！”
季泊苍低吼一声，下一瞬间：“噗！”
季泊苍突然呕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原本还跪地直立的身体瞬间倾倒，直直摔在宝相尊严的大殿上。
更甚至连他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十分微弱。
“泊苍。”梅颂大师再次呐喊，与此同时，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有猜错，刚刚徒儿正在经历心魔。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与自己心中的魔做斗争。
修士修炼，每次晋级都会有心魔，佛修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修佛之人一般都心思澄澈，很难遇到大的心魔。
自己的徒儿因为身世原因或许还算例外。
但都已经那么多年了，想必徒儿已经忘却，而且之前他经历心魔的时候都能快速破除魔障。
可见，徒儿已经接纳了那一切，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佛子。
可是现在：
如果他没猜错，徒儿这次并没有成功度过心魔，并且直到现在还被心魔缠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季泊苍刚刚的话语还正浮现在他的耳边。
“他说自己心中有佛，道心坚定。”
“那么反过来就是，就是……”
梅颂大师已经浑身战栗，并且满目冰霜：“反过来就是，就是！”
“泊苍！”
他苦心培养季泊苍那么久，为的就是让他成为真正的佛修，以成九州之基。
未来一众修士的飞升事宜，全部都寄托在季泊苍的身上。
可是现在~
“你的道心毁了？”
心中无佛他尚且可以接受，毕竟他知道有很多佛修并没有严格的遵守清规戒律，他们时常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奉为圭臬。
徒儿身份奇高，从小就过过那么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自从修佛之后，就一直严格遵守清规戒律，现在已经那么多年了，徒儿突然怀念幼时的场景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他可以接受徒儿，像那群人一样潇洒的承认自己并不是传统的佛修，但实际上他们心中自有一盏佛。
可是现在，徒儿的道心毁了。
“是谁？是谁？”
梅颂大师声音一阵比一阵凄厉，更甚至连眼神之中都带上了一丝杀光。
他快速的查看徒儿的身体，并快速给他喂下一颗丹药：
“到底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梅颂大师激动地摇晃着季泊苍的身子。
季泊苍已经虚弱的掀起眼皮：“师父~”
他淡淡的笑着，眼神无光，就好像早就有人抽走了他的命脉。
“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心魔是什么？又是如何产生心魔的？”
“是不是，是不是跟那个妖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