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白神色严肃，“你想抓那个人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对方贩卖毒品，是国际重犯，警方一直在想方设法将他抓捕归案，但奈何对方太过狡猾，而且手底下的组织庞大，几乎很少在国内活动，所以我们组织上一直拿他很没有办法。”
听到对方属于国际重犯这几个字，秦慕白心下终于明白了，霍郁凡为何设计诱导，让他越狱后面的这一切。
但——
秦慕白同时也敏锐的洞悉到什么，眯了眯幽冷的眸子，“抓捕毒贩是缉毒警察该干的事，你一个玩政治的人，顶多是毒贩在江城活动时你需要配合协助一下，而对方既然不怎么在国内活动，显然跟你的工作已经没有太多关系，用得着你从三年前开始就步步为营设计这一切？”
“……”
秦慕白要笑不笑的道，“霍郁凡，单是因为对方只是国际重犯这一个理由，可说服不了我你抓他的理由。”
“因为他是我的仇人。”霍郁凡沉默了很久，温润的五官直至这时，才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他双眼几乎看不见半点温度，冷得沁人心脾，口吻亦是低沉下去，“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得到他这句话，秦慕白突然一言不发。
霍郁凡道，“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有没有其他问题，为表诚意，我干脆一并给你解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秦慕白语气忽而认真严肃，带着几分试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不担心或者不怀疑，我只会假意跟你合作，实则却会跟对方联合？”
霍郁凡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说没有一丝的担心或者怀疑，那很假，以你不纯善也不纯恶的性格，也很难让人全然信任，但既然选择了你来达成我的目的，我还是愿意放下那些担忧跟怀疑，在你身上赌这一次。”
“如果你赌输了？”
“赌输了，无非也就是这些年的运筹帷幄付之东流罢了，但那不会撼动我抓到那个人的决心，大不了再试试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虽然机会可能只有这一次。”
电话里的秦慕白静了静。
霍郁凡低沉的又道，“我很希望你能跟我达成这次的合作，助我抓到那个人，不过不可忽视的是，对方很危险，危险到什么程度，我想你现在也心中有数，倘若你因此而拒绝跟我合作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再勉强你。”
秦慕白好久没有出声。
霍郁凡也很安静，没有再开口说别的什么。
异样的寂静流淌于通话的手机中，这一刻的气氛似乎变得格外的沉重。
而大约过去了近半分钟的时间，电话被彼端的秦慕白蓦地挂断。
没有一个字的回答。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机械声，霍郁凡温润的面庞神色极其淡漠。
他放下手机搁在一旁的沙发里，背部往后一倾的靠着沙发，抬手捏了捏眉心。
而他的眉眼之间，仿佛笼罩着深层的阴霾，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