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识刚扫过，这时正好听到孙国柱说道：“……说是要的比较多，看怎么能大家都放心。”
张然心里一凛，神识更关注了些，看跟他打电话的说些什么，可惜是他戴着蓝牙耳机，张然神识扫到耳根边了，也就大致听到了说就按我们……反正……放心这几个词。
他一时大急，却是完全没办法，心里刚想着是不是就从今天开始盯着孙国柱了，然后就听到孙国柱复述道：“明天下午七点前放至市体育场五号门储物柜是吧？好，等确认钱到了，我告诉你柜号和密码。”
这话说完，他的车就开着从张然的车前过了，后面再听到两三句没营养的话，就超过了张然神识的范围，他想掉头追上去，现在堵成这样，等掉头好，只怕孙国柱也到家了。
张然干脆就下了车，想着反正步行过去孙车柱家也不算远，他刚下车，苏清莹也跟着下了车，望着他道：“你是要去哪儿？”
张然一时才想起，自己车上还有这么个拖油瓶，他一沉吟道：“找个地方撒泡尿。你也想一起？”
苏清莹脸一红，扭怩了下道：“就是不知道哪儿能找到卫生间。”
张然差点想拍自己脑袋，这来一天了，他们一直都没上过厕所，他是真没感觉，苏清莹只怕早憋得要疯了。
叹口气，张然四处望了望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咱去找找吧。”
反正也是要往孙国柱家去的，顺道就一路找了去了。
这县城公共卫生间本来就不多，他们这一路找去，都要到孙国柱家小区边了，也还没找到有公共厕所，张然看到小区边一个小超市，过去跟人一说，借了人家的卫生间。
卫生间只有一个坑位，他才没有女士优先的想法，自己先进去排空了，出来对苏清莹道：“你去吧。”
找到卫生间时，苏清莹早憋得双腿紧锁了，本来想先进，哪想得到张然一点不懂礼让，让她差点想一把把张然掐死，万幸张然只是小的，很快就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苏清莹一刻也没耽搁，拉开门就冲了进去。
张然当然不是不懂礼让，这儿都到孙国柱家边上了，他自是要去路边用神识感知下孙国柱在家里还会不会说些什么，自己先上了，那就可以暂时甩掉苏清莹这小尾巴了。
转两个弯到了孙国柱家小区的路边，张然神识扫进去，找到正在进门的孙国柱，他手上装作玩手机，就站在路边感知着孙国柱的一言一行。
可惜的是孙国柱一进家，就是在洗菜淘米做饭，却是一直没再打电话，想来在车上时就已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张然觉得有些可惜，要是早一点感知到，难说能从孙国柱手机上感知到打他的那个电话，后面自己就可以装孙国柱跟这个电话通话了。
他本来还想再在这儿呆一会，看能不能再听到有用的信息，电话响起，却是苏清莹发来了信息：你去哪了？
张然叹口气，回了过去道：拉肚子，刚重新找了个卫生间上了，现在回来。
心里却是很高兴，今天还真没白来连城这一趟，居然正好遇上孙国柱打电话。江晨他们让自己出来乱转乱晃撞线索，果然这就撞到了。
电话内容虽然没说交易什么，但张然从朱老师说的那些推断，很可能孙国柱就是个卖枪的中介，既然是中介，那去储物柜交易还能是干嘛？
一般体育场入口前都很宽阔，想要监视很难，他这中介只需要确定人把钱放进了储物柜，然后等人走远确定没人盯了，然后去拿了钱，再换个储物柜存放，然后跟卖枪人说即可，这样三方都不需要见面。
当然，要是警方监视，可以远距离用望远镜盯着，但那就不是交易了。
不过张然相信，以他们一贯的小心谨慎，不可能没想到会有人用望眼镜就可以看到人。
一边往走边走，张然一边把体育场周边的地图调了出来。
果然，人家早想到了。
海州市体育场是个综合性的体育场，五号门那边正对的是七八块足球训练场，然后是几块篮球训练场，最近的建筑都比较矮，能越过这些训练场的隔离铁丝看到五号门，那差不多是一公里多外了。
一时张然对于这个制枪卖枪的人十分好奇了，不仅造的枪质量好，而且还心思极其缜密，兼具了细致耐心沉稳和缜密的性情，让张然真想看看这个人是什么人。
走到车边，苏清莹已有些不耐烦了，坐上车后，她咬了下牙问道：“拉肚子怎么不早说？”
张然瞅了眼她：“我不是看你着急嘛，不让你只怕你要尿裤子里了。”
苏清莹细白如玉的脸浮现出一抹红晕，她咬了咬牙，想再说句你没必要照顾我，这话却是没法说出来了。
一路回到所里，苏清莹都没再说话，张然更不会主动找她说话，两人沉默着直到她下车。
张然刚要启动车走人，苏清莹突然敲了下车窗，张然摇下车窗，苏清莹道：“明天还是同样的时间，我来昨天那儿找你。”
张然呃了声，今天你这样各种不服了，居然还要跟着我？
他今天如此做，未尝没有想搞得苏清莹难受然后不再跟着自己，却不想都这样了，这苏清莹还要跟着，看来这姑娘是属于那种认准了就很执着的性格。
张然叹口气道：“明天还是这样乱逛啊，你确定还要去？”
苏清莹点点头：“这样也挺好，可以考验我的耐性。”
张然一时无语了，只能想想道：“明天不用去那么早，午后我们再出门，你午饭后联系我吧。”
带着她去也没啥，到时找个借口把她扔在哪儿就行，要是不愿意，那张然自己找借口离开去找孙国柱即是。
小区门口弄了点熟食回到家里，吃了后想着该去干嘛，刘青电话打来道：“龙哥，车和矿物那些都到了。”
张然愣了下，这才一天，就跑省城去再弄回来了？而且还把车都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