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丨猪八戒与高翠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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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单组长颐指气使 庄大爷和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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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庙里的道士一个个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住持把大家叫到一起,道:“这是道教没遇到过的一次劫难,看来,还不能算了事,你们有什么打算?”一位道士道:“这里虽是道观,可也靠自己种地吃饭,叫我们到哪里去?”住持道:“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了,还是要早作打算。依本道看,你们有家的就赶快回家吧,没家的再想办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都出家这么多年了,谁还有家?”

她看了一眼高翠兰,道:“除了你来的晚些,该有家吧?”高翠兰道:“我要是有家,怎么会朝这里来?”住持道:“看来都是无家可归的,如何是好?”

高翠兰道:“我看来的大都是些小孩子,也许是瞎闹腾,专门来砸这些神殿的。走了或许就不会再来了。”住持道:“三清殿都毁了,我们住这里,成何体统?”高翠兰道:“他们还没撵呢,您倒是撵起来了。我们都是没家的,不住这里,上哪里去住?”

住持道:“本道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了。”高翠兰道:“我也明白师父担心,天尊没了,哪还有道士?可是没有办法,反正住一天是一天。即便他们来撵,咱们也是无家可归的,他们能怎样?”

没过多长时间,住持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一天,庙里又来了几个人,把道士们一个个叫到院子里。那个领头的问道:“你们这里住多少人?”住持道:“八个。”

那人数了数,道:“都来了。那我就介绍一下,我们是麻湖公社革命委员会的,我姓单,人保组组长。你们喊我单组长就好了。明天公社举办你们的学习班,你们赶快收拾行李,跟我们一块走!”

道士们不知道什么是“学习班”,互相看了看。单组长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收拾东西?”住持问他:“你叫我们都去?”单组长道:“怎么,你还想留下来?”住持道:“不是,我是说,我们几个都七、八十岁了,身体又不好,能下得了山吗?”

单组长这才注意看了看,问道:“谁七、八十岁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住持道:“观里是有册子的,不信我拿你看,还说谎不成?”单组长不耐烦道:“好了好了,别拿什么册子,七老八十的滚一边去!”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下去六个。但是高翠兰没敢走,她知道自己显得年轻,走了恐怕连累大家。单组长一看还剩下两个,上前一把拉住住持道:“你多大年纪?说实话!”住持道:“本道七十整了,怎么,不相信吗?”单组长道:“七十整,你也躲不过这一关。”高翠兰道:“她还有病,你就饶了她吧?”住持拦住道:“别求他了,咱们一块去。“单组长道:“这就对了,这次学习班就是给你们出路的。快去收拾东西!”

在麻湖集,通过两天的学习班,对元妙观里的人员逐一登记,取消道号,恢复原名。不准再回庙里居住。鉴于这些人都是解放前入的道观,贫苦出身,对确实无家可归、无亲可投的,便由公社把她们两人一组分配到几个生产队里进行劳动改造。

高翠兰被分到吴庄大队吴家生产队。由于在这帮道士中她年纪最轻,住持给她报的年龄是四十五岁,所以跟一位年龄最大的分在了一起。这位老道士名叫狄姑,已经八十一岁了。平时她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嘀咕着道德经。

开始她们被安排住在生产队牛棚旁边的草屋里,这里是储存草料的地方。虽然两间房子,却堆满了麦草。在当门睡觉还可以,可是没有烧饭的地方。高翠兰只得和饲养员商量,提着生产队给的一点红薯面,到他家蒸些窝窝头,带回来吃了。队里给她们分配的活,就是帮助饲养员铡草、淘草、拌料、喂牛。

没过几天,公社检查组来吴家庄检查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那位单组长提出要看看两位道士怎么样了。生产队长忙把他们领到牛棚来,单组长问了她们的劳动改造情况,饲养员说了些好话。

单组长盯住高翠兰问道:“说你四十五岁,我怎么不相信呢?”高翠兰道:“我要是说不止四十五岁呢,你就更不相信了?”单组长道:“我老婆今年才三十岁,怎么还没你显得年轻呢,肯定有问题。”

狄姑听他说话不怀好意,闭着眼故意道:“她十八岁逃婚进的元妙观,整整三十年了。”单组长呵斥道:“你这么大年纪,也跟着胡说。难道你们道士还真有灵丹妙药?”狄姑喃喃道:“大道无形,顺其自然。”单组长没听懂,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高翠兰忙接过来道:“她说、到这里还行,自然要听你们的。”单组长道:“什么行不行,不行也得行。你们来这里是劳动改造,只许老老实实,不许乱说乱动,更不允许散布迷信思想!”接着滔滔不绝地训起话来:“你们之间也要互相监督,互相揭发。如果有什么罪行,还可以单独找我汇报。”他又盯了高翠兰一眼,加重语气道“知道吗,检举他人,可以立功赎罪。听懂了没有?”

高翠兰没有回答,没想到狄姑冒出了一句:“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单组长又没听懂,问道:“什么稀?”见她不回答,恼怒道:“老东西,到现在还念你的反动经,什么稀不稀的?我看你是水多面少——活(和)的稀!”

站在他身边的民兵营长见单组长发火,也跟着道:“单组长,我觉得这个人思想太反动,怎么能把她安排在这么重要的岗位?她这么大年纪,倒无所谓了,可这生产队就这十几头牲口,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单组长道:“还是民兵营长有觉悟。你不提醒,我还没想到。原来我以为她年纪大了,不能下地干活,这是为了照顾她,可没想到她思想这么反动。大家看到了吧,她还在坚持自己的立场,这就是活生生的阶级斗争!”

民兵营长又对生产队长道:“你让她们住在这里,喂牲口的草料都在这儿,出了事,你能负得了责吗?”生产队长无奈地道:“队里没有房子呀。你们不让她们住在贫下中农家,更不准和五类分子在一起,我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们把她们弄走?”单组长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民兵营长忙拦住道:“我知道队里没有房子。这样吧,大队部前面有两间小房子,暂时也没用,不如让她们搬到那里去,也便于监视。”单组长随口应道:“行,跟你们书记讲一声,就说是我安排的。”民兵营长又对生产队长道:“队里不是有个菜园吗,让她们到那里干活去,管菜园的庄大爷,是个老共产党员。叫他看住她们,跟着老驴拉水车去,老驴拉不动,就叫她们去推,看她们还反动不?”说得大家都笑了。生产队长也点了头,道:“好好,就这么办。”

检查组好歹走了,高翠兰吓出一身冷汗。问狄姑:“您怎么当着他们的面,念起经来了?”狄姑道:“念了一辈子经,怎么不念?”高翠兰道:“你不知道厉害。我也忘了跟你讲一声,人家不准咱们念经了。”狄姑道:“噢,那今后不念了。”随后又嘀咕道:“这是些什么人呀,一个比一个厉害。念经不行,骂人却行。”

第二天上午,来了个十六、七小伙,对高翠兰和狄姑道:“我叫吴二柱。你们搬家吧,营长叫我来接你们。”高翠兰道:“营长,什么营长?”二柱道:“就是我们的民兵营长。”

高翠兰一听“民兵营长”就胆战心惊。昨天就是他,比那个善组长还厉害。连这个又闷又热的地方也不让住,怕我们毒死队里牲口;也是他,连喂牛的差事也不让干了,叫去跟老驴一起推水车。还说要找这个看着、那个管着。真是想不尽的馊主意,出不完的坏点子。没想到今天果然来了,高翠兰越想越怕,她知道恶运正在等着她们。

可是怕也没用,只得收拾东西搬家。那个吴二柱倒也勤快,把她们所有的东西都绑在他的自行车上,高翠兰只带着碗筷瓢盆,和狄姑一道跟着吴二柱来到大队部。

大队部在村子的东北,五间正房,两间东屋,没拉院墙。大门前一片敞亮,像个小广场似的。吴二柱来到东屋门口,放好自行车,拿钥匙开了门,然后叫高翠兰帮助解下车上的东西,搬进了屋里。

高翠兰进门一看,屋内有两张床,上面还铺了草席;墙角有一个泥糊的小灶,上面还有一口锅。锅灶左边有些柴禾,右边放了口水缸、案板,像是个住家户似的。高翠兰简直不敢相信,忙问:“小兄弟,这是给我们住的?”吴二柱道:“都搬进来了,还不是给你们住的?”高翠兰感激道:“谢谢、谢谢,比那边强多了。”

吴二柱指着床头下面道:“那里还有一袋子面,你们做饭吃吧,我走了。”高翠兰问道:“队里不是给面了吗,也带过来了。怎么又给了?”吴二柱道:“这不是队里分的,你也不要多问,只管吃就是。”高翠兰怎好再问。吴二柱刚走出门,又转回身来把钥匙交给高翠兰。告诉她:“这里可是大队部,今后千万不要乱说话。”

这似乎是一个神秘的世界,高翠兰哪能明白其中的奥秘。心想这里要比那草屋好多少倍,反正捡了个大便宜,不再费神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于是收拾一下床铺,叫狄姑休息。自己便从床头下拽出那个面袋子,准备做饭。

解开袋口一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在山上好多年没见过的东西了,居然是白面。她情不自禁地抓了一把,走到狄姑床前道:“狄姑,白面,白面。”没想到狄姑躺在床上,眼都没睁,口中道:“无上天尊。白面黑面,终归是面。你只管做,咱只管吃,问它作甚?”

高翠兰这才感觉到自己幼稚可笑,已经成为人家任意宰割的羔羊,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远没狄姑的道行深。

高翠兰做好了饭,她们品尝着小麦面饼中特有的味道,清、淡、甜、醇,真是咬一口,唇齿留香;嚼一下,沁人肺腑。这是大自然赐予人类五谷中的顶级美味,也是两位落难女人此时此刻一种超级享受。她们慢慢地咬着、嚼着,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就象诵经悟道时那样摇摇欲仙的感觉,这是一般人所体会不到的。

一天都很安静,大队部的门紧闭着。

晚上吃罢了饭,高翠兰出门倒刷锅水,只见民兵营长走了过来。高翠兰吓得赶紧进了屋,正要关门,民兵营长喊道:“慢着,有话跟你们说。”

高翠兰只得退到床边。民兵营长站在门口,问道:“这里怎么样,还需要什么东西吗?”高翠兰点头道:“好、好。啥也不要了!”民兵营长道:“晚上民兵在这里搞训练,没有你们的事。你们不用管,该睡觉你们关门睡觉。”高翠兰道:“知道了。”

民兵营长还要说什么,只听有人喊道:“营长,女道士啥样的?叫出来咱们看看。”营长转身走了过去,道:“道士也是人,有什么好看的?她们是来劳动改造的,谁也不准随便到这屋里来。”

高翠兰赶紧关上了门,可心中一片疑云:她本以为这个“恶煞神”是来训斥她们的,可不但没训话,而且这里本来已经很好了,还问需要什么。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高翠兰躺在床上,听到外面说话声、口号声、哨子声,脚步声,时起时伏。大约一、两个时辰,才没有了声音。她睡不着觉,又等了一会儿,起身慢慢地把门打开来,外面月光如银,一片寂静。她喊狄姑一块出去解手。由于这里是大队部,好歹后面还有个男女厕所,方便后回来才放心睡了觉。

第二天一大早,刚烧好两碗疙瘩汤,便听到有人敲门。高翠兰忙去开了门,见是二柱,让他进来。二柱站在门口道:“队长叫我来通知你们,吃罢饭去菜园干活。”高翠兰问道:“菜园子在哪里?”二柱指着道:“就在村东头,出了村就能看到。”高翠兰道:“好,吃了饭就去。”

二人匆匆忙忙喝了疙瘩汤,锁了门,就去了菜园。可到了之后,却不见一个人影。她们只得坐在地头等。

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头牵着毛驴走了过来,高翠兰看他有六十多岁的年龄,知道这就是民兵营长讲的“庄大爷”了。忙走过去,招呼道:“庄大爷,您来了?”庄大爷道:“你们来这么早?”高翠兰道:“刚来。”

庄大爷问道:“不说是老嫲嫲吗,怎么变成小姑娘了?”高翠兰道:“庄大爷真会开玩笑,我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小姑娘呢。”庄大爷道:“噢,显得年轻。贵姓?”高翠兰道:“我叫高翠兰。”庄大爷道:“那我就喊你高师父了。”高翠兰道:“不敢、不敢,您叫我高翠兰就行了。”

这时,狄姑也站起来道:“庄大爷,我也是来干活的,可是个老老嫲嫲喽。”庄大爷道:“你贵庚?”狄姑道:“才八十一岁。”庄大爷道:“哦,八十一,早该退休了。怎么还叫你来干活?”高翠兰道:“我们是牛鬼蛇神,是来劳动改造的。不干活怎么行?”庄大爷道:“什么牛鬼蛇神,又不是五类分子。你们要真是神呐,还能来这里干活?”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套起牲口来。又对狄姑道:“你这么大年纪了,就回去歇着吧,这里也没什么活干。天太热,要是热晕了,累坏了,我还负不起这个责任呢!”

狄姑以为这位庄大爷不愿意收留自己,有些着急。便求他道:“庄大爷,既然叫我来了,别嫌我老。胳膊腿还利落,就让我在这里干吧。”庄大爷道:“哎——我可不是嫌你老,这里确实没有活干。”他拍了拍驴,道:“你看,我马上把牠套好,这位高师父看着驴拉水车;我呢,去放水浇菜。就这么简单。你说说,哪有活还要你干呢?”

狄姑一听这话更急,道:“这里没活干,那队里不还得给我另外找活吗?”庄大爷没明白狄姑的意思,问道:“什么?”高翠兰忙拦过来道:“庄大爷,我们是民兵营长、还有那个公社的单组长安排来这里劳动改造的,说叫你监督俺。你不让她干活,怎么向领导交差?”

庄大爷道:“噢,我明白了。既然这样,那你们得听我的吧?”二人一齐道:“听您的。”庄大爷道:“那就好。”他指着菜园子北面的一棵大桐树对狄姑道:“看到吗,那里有棵桐树,你先到树下面歇着,等有事我喊你。”狄姑愣了一下神,庄大爷道:“去呀!”狄姑这才走了过去。

庄大爷套好驴,安好水车,然后拍了一下驴屁股,那头驴便拉起水车哗哗啦啦转了起来。他告诉高翠兰:“你看着,别让牠偷懒。牠要是停了步,你拍一下牠的屁股就走了。”然后便拿了一把铁锨到菜地里放水去了。

高翠兰站在水车旁,看着那头驴,牠不慌不忙、一老本等地走着。

狄姑坐在那棵桐树下,先是闭目养神。可停了一会儿,便睁开眼往庄大爷那里瞅。她知道自己耳朵背,恐怕庄大爷喊她听不见,耽误干活。可令她失望的是,庄大爷只顾自己在那里放水,并没有喊她。

高翠兰一直站在水车旁,眼看快到中午,那头驴始终神差鬼使般地走着。她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很想试一试用手拍驴屁股的感觉。可这头驴竟然不给一点面子,哪怕停下来一次,拍牠一次,也显得自己在这里站半天,不是完全多余的。

高翠兰正想着驴能停下来,却听见庄大爷喊道:“好了!”高翠兰抬头看时,只见庄大爷挥着手,知道是叫停了。可是高翠兰没用过驴子,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牠停下。她手忙脚乱,居然跑到驴子前面挡着。那驴子本来是被蒙住眼的,只顾往前走,哪能拦得住,险些被推倒在地。幸亏庄大爷赶了过来,连连喊“吁”,那驴子才站住了。

庄大爷看着高翠兰的脚,问道:“踩着了没有?”高翠兰道:“没有。”庄大爷忙着给驴卸套。随口道:“哎,都怪这驴太听话。也怪我,不该教的教了,该教的没教。谁知道你不会用驴呢?”高翠兰道:“没事,下次就知道了。”

这时,狄姑也走了过来,对高翠兰道:“吓了我一跳,哪有你这样的,硬顶着。你有驴的力气大呀?”庄大爷道:“好了,别埋怨她,今天的活也干完了。”狄姑道:“干完了?我还一直等着你喊我干活呢。”庄大爷道:“对了,你的活还没干呐。去摘菜吧,捡你们喜欢吃的,摘些带走。”

高翠兰吃惊地看着庄大爷,道:“这可是生产队的菜,怎么能摘了带走呢?”庄大爷道:“又多问了不是?告诉你,菜园子是生产队的不错,你们不也是生产队的人吗?现在社员都有点自留地,孬好自己种菜吃。你们没有自留地,就应该分一份。再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咱开菜园子的,还不让吃菜?”

又转脸问狄姑:“哎——忘了问你,怎么称呼?”狄姑道:“我叫狄姑。”庄大爷笑道:“你这名字好,你喊我大爷,我喊你姑,咱们扯平了。”

狄姑见他开玩笑,却道:“俺是啥人?不敢、不敢。”庄大爷又道:“这两天正在浇水,的确没什么话干。等地里有草了,你想干活,就来帮忙拔草。今天,你就快去摘菜吧。”狄姑只得去了。

高翠兰看庄大爷并不像多坏的人,想给他拉呱拉呱,套个近乎。于是道:“庄大爷,听说这吴庄的人都姓吴,你怎么姓庄呢?”没想到庄大爷眼一瞪,道:“胡说,谁姓庄?”

高翠兰吓了一跳,还是禁不住问:“那、那怎么喊你庄大爷呢?”庄大爷脸色这才变了过来。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当你说什么呢?姓可不能胡扯。”接下来道:“说来让你见笑,那是我的小名。因为村里的人都姓吴,你要是喊吴大爷,人家知道你喊谁呢。是吧?那就只有喊小名了。”高翠兰道:“明白了。”

庄大爷栓好驴,看狄姑还在地里摘菜,便在井沿上坐了下来,掏出烟袋,装上烟,又从袋中拿出火镰子,火门子,在那里打火。高翠兰知道庙里也早就用 “洋火”了,于是问道:“您怎么还用这个,不用洋火?”庄大爷点着了烟,抽了一口,道:“你说的是火柴,不叫‘洋火’。可惜买不着了,也用不起。原来二分钱一包,现在黑市都卖两毛了,得十来个鸡蛋哪!”

高翠兰觉得奇怪,又问道:“火柴不是有卖的吗,怎么会没有了呢?”庄大爷道:“不是乱了吗,工人也去造反了,工厂还能生产吗?别说火柴,连煤油也买不到了,灯也点不成了。”高翠兰这才想到饲养员给的一包火柴,还真得爱惜着用呢。

庄大爷道:“你们整天呆在庙里,不知道外边的事儿。”高翠兰道:“是呀,我们什么也不懂。

这时,只见狄姑拿了一把苋菜、两个西红柿走了过来。庄大爷问她:“怎么不摘个茄子炒了吃?”狄姑道:“炒茄子,哪有油哪?这就不错了。”庄大爷“嗨”了一声,道:“是呀,光顾得抓革命了,弄得老百姓少油无盐的。”

庄大爷叫高翠兰牵着驴,自己扛着锨,三人一起回了村里。

晚上,门外依然在搞民兵训练。

虽然只是门里门外,但却是两个世界。高翠兰觉得,这里和庙里差不多,都是与世隔绝的。在大蓬山,只有到菜地里干活,才能心情舒畅;在这里,也只有去了菜园子,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才能跟那个管自己的庄大爷说几句话,也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早上和晚上的情景,是高翠兰难以想象的。可田野里的风光,跟记忆没有什么两样:有人挥舞锄头,在田间除草;有人赶着老牛,依然用那种传统方式犁地耙地。唯独没有见过的,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人,一人一根绳,拉一辆本来可以用牛拉的“太平车”,往地里运肥。听庄大爷讲,这是由于生产队里的牲口太少,好多活只能用人干了。

过了几天,下起雨来。菜园子里没活,大队部门前也没有了人声喧闹。狄姑始终坐在床上闭目养神,高翠兰打开了门,只有风声、雨声以及远处不时响起的的闷雷声。她心情和天气一样忧郁,不知道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正在惆怅,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打着伞走了过来。没想到她会径直来到门前,高翠兰看她手里提着东西,连忙帮她收了伞,让到屋里。那女子二十多岁的年龄,身材壮实。进了屋,就把提着的一个红瓦罐放到案板上,道:“听庄大爷说,你们没有油吃,这是去年分的棉花,用棉籽换的油,提清了的,能炒菜吃。”高翠兰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道:“这、这怎么得了?”

那女子又从胳肢下拿出一个包袱来,放在床上,解开包袱道:“现在不让你们当道士了,穿那身衣裳怪招眼的。”她拿出一套衣服对高翠兰道:“这是我婆婆的衣服,叫我拿给你的,你试试?”

高翠兰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一条浅蓝色带大襟的平布褂子,一条黑色哔叽呢裤子。那女子又拿出另外一套老蓝头粗布衣服,对狄姑道:“这是婆婆自己织的布,专门给您做的,您穿上看看,要是不行,我再拿回去调理。”

高翠兰和狄姑分别试着穿了起来,那女子看了看,道:“还行,我婆婆的眼光还可以,你们将就着穿吧。”说罢要走。高翠兰拦住道:“还不知道这位施主——不,小姐姐姓啥名啥,也没让我们说声感谢话,怎么要走?”那女子道:“谢什么,又没帮什么忙。什么都不要问。你们出家人不是讲一个‘缘’字吗?那咱们就是有缘分。”说着话,拿起那把油布雨伞走了。高翠兰送到门口,那女子转身招招手,示意不让她出门,自己趟着泥水走了。

高翠兰站在那里看着,一直等那位女子的身影消失。她心中又添了一层疑云: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好人?

正是:

战战兢兢度日难 处处小心被人管

自知已是冰世界 竟然有人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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