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晚手里的苹果皮突然断了，疑惑不解。
“确实当时情况紧急，季淮说你是B型血。”向凝晚补上一句。
顾衍律陷入了思考，难道是误诊，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是季淮负责，季淮骗了他。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都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别和顾总提了，你怎么非要不听。”沈伟杰把许依娜拉了出去。
顾衍律坐在病床上，拉了拉向凝晚的手：“去把季淮给我叫过来，我有事问他。”
“不过就是一个血型问题，依娜也是多嘴了，何必较真呢？”向凝晚好声好气说道。
“我不想糊里糊涂。”
“好，你在这里吃苹果，我去把他叫过来。”向凝晚去医生办公室叫了季淮，季淮一路上听说了之后，脸色有些沉重不已。
到了病房之后，季淮开玩笑道：“比我想象中恢复的快，看样子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巴不得。”顾衍律回道。
季淮吸了吸鼻子，“我会替你安排。”
“阿淮，瞒了我什么？”顾衍律问道。
“呵呵，怎么误诊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我堂堂主任医师，总不能承认我当初误诊吧。”季淮带着笑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向凝晚站在一边，脑子里在回应那天的场景。
“不可能，如果是误诊，第一年身体检查与第二年身体检查就会发现，可是已经这么多年的身体检查，不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洞，季淮，我要听实话。”顾衍律厉声道。
向凝晚拉着他的手：“别激动，你身体还未复原了，阿淮是医生，肯定不容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所以将错就错的可能也并不会没有。”
“是吗？”顾衍律挑眉。
季淮诚恳地点点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何况嫂子都这样说了，是你大惊小怪，是不是车祸把你的脑子撞短路了。”
“最好没有，和我们相撞的卡车司机怎么样了？”顾衍律问道。
“不治身亡。”季淮作为一个医生，本就看惯了生死，但是在他们面前死去，总是一件压抑的事情。
“尸检呢？”
“家属并不要求尸检，而且是意外身亡，不会做任何尸检，卡车刹车失灵，倒是他的连环撞击，你是首当其冲，而你后面那辆车主也还在医院躺着呢。”季淮回答道。
顾衍律深沉地说道：“我知道了。”
“你有什么想法吗？”向凝晚见他问这些问题，有些奇怪，不就是一场意外的车祸。
顾衍律抚了抚她的手臂，“你不用管，我就问问而已。”
“这就好，你啊，手术还没复原，就用这么多费力的想，赶快休息好不好？”向凝晚将他扶着睡觉。
等他睡下了，向凝晚跟着季淮的脚步出了病房的门，“阿淮，我有事情问你。”
季淮挠了挠头顶，“什么事情？”
“你瞒了阿律什么事情？”向凝晚开门见山的问道。
“咳……没有，嫂子不是替我解释了吗？怎么连嫂子都不相信吗？”季淮自圆其说。
向凝晚哼了一声，“阿淮，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是季家一直都是顾家的医生，我可以断定必然有什么关系？阿律的记性很好，不可能连自己的血型都搞不清楚，除非是有人故意瞒着他。”
“嫂子，人有时候活得糊涂一点更好。”季淮的话里有深意。
向凝晚知道有些事情并不知道为好，但是既然涉及到了顾衍律，她就不能不管不顾，“连我都不能说是吧。”
“是，我答应了很重要的人，请嫂子，尊重我这个约定，嫂子留步，我还要去忙。”季淮赶快逃离他们夫妻两个。
在他们面前，他很快就会原形毕露，因为他们都太聪慧了，直接一个小破绽，都会被他们看的死死的。
向凝晚回到了有些失望地回到了病房。
许依娜奇怪地望着沈伟杰，“阿杰，你不是也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不让我问？”
“这是顾总的私事，你我不便多问，做这么多年事情了，还要我教吗？”沈伟杰第一回发怒。
许依娜挣脱他的束缚，“阿杰，你很奇怪诶，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差，我不过多嘴了一句。”
沈伟杰收了收脾气，“下不为例。”
“怎么从昨天酒会回来，你的脸色就不好，你又没有喝酒，也没有在医院里陪夜，哪里惹到你了啊？”许依娜追问道。
“没事，我去GM了，别烦我！”沈伟杰喊道。
“谁要烦你啊，我跟你一起去。”许依娜跟上去，“肯定是昨天那位王小姐惹了你。”
“别烦我！”沈伟杰再一次说道。
“好，我闭嘴就是了。”许依娜默默地跟着他去坐车。
齐若雪就在隔天就出院了，出院的时候，医院告知，已经结清了所有的费用，离开医院之前，她到了顾衍律的病房里。
“衍律，我出院了，谢谢你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齐若雪道谢道。
恰好向凝晚出去做换药了，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齐若雪也趁此和他说说话，“本就是因为我，你才住院，我太太付清医药费是应该的，我已经打电话给周阿姨，让她给你安排补血的伙食，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衍律，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些。”
“我只能说，这次的事情，我很感激，仅有感激而已，我更清楚自己要的是我太太。”顾衍律坚定的回答道。
齐若雪咬了咬嘴唇，问道：“你爱她吗？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多半是因为感激，那么向凝晚呢，不过也是因为江城的时候，是她救了你，而今是我救了你，我们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我爱她。”这三个字很重，重重地敲击在了齐若雪的心，像是所有的支撑都已经破裂开来。
向凝晚依靠在门口，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却不是对着自己，但是此刻她的心安稳下来了，他们之间，不是合约，是爱情。
她不用在卑微的心底乞求爱情，他已然承认了这份爱情。
此刻她很想要冲进去拥抱住他，告诉他，她也同样深爱着他。
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退出病房的时候，她的手擦拭着眼角，泪水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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