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本来没想着去探望乔安。
主要是她这次受伤非比寻常，顾璟行和靳倾舟肯定在她身边做了安排。
但刚开始他还能忍着不去探望，跟谢继白几个一提，陈妄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乔安的脸。
她到底怎么样了？
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
犹豫许久，凌晨三点钟，陈妄给顾璟行发消息过去：“老大，我想去看看乔安，行吗？”
发完以后陈妄在床上愣了几秒，突然抬手啪的给了自己一耳光：“卧槽，傻哔。”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做什么问老大啊！
这，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奈何时间早就过了撤回时效，陈妄除了苦着脸气到顾璟行手机炸了别无他法。
本以为明天一早才会收到顾璟行的消息，却没想到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顾璟行：“睡觉把脑子睡没了？”
嗯，还是老大的味儿。
陈妄赶紧回复：“不是不是，我喝酒了，刚才蒙了一下。”
“三秒醒酒？刚才脑子不清醒，现在倒是清醒了。”
陈妄：“……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就是脑袋一热。老大你快睡吧，我不去了。”
却没想到顾璟行给他发了病房号：“去吧。”
陈妄看着病房号码愣了愣，心想老大这是被魂穿了吗？
被顾璟行一吓，陈妄晚上干脆没睡。一大早起床吃了早饭，他直接开车去超市买了个豪横版果篮，拎着就去了医院。
乔安刚吃完早饭，就见陈妄捧着一大兜水果进来：“你怎么来了？”
陈妄看着乔安本就不大的瓜子脸又小了一圈，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虽然精神还不错，但一眼就能看出病态。
陈妄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前几天就想来看你了，怕给你惹麻烦。听老大说你最近好了点，我就来了。你怎么样，还好吗？”
乔安点头：“挺好的，就是需要养。”
陈妄：“你也太倒霉了，居然能碰到这种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顾总跟你们这么说的？”
陈妄朝她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实情。
乔安觉得以陈妄的智商，顾璟行不会告诉他实情。
至少不是全部的实情。
她也没戳穿，让陈妄帮自己剥了个橙子，她也不吃，就咬破皮一点点吸橙汁喝。
乔安嘴唇本色粉粉的，因为生病浮着一层白。但饱满湿润，吸橙子的时候不自觉嘟起来，随着吞咽的动作一动一动。
陈妄咽了一口口水，赶紧看向别处：“这层病房还挺安静的，很适合休养。”
“嗯，靳叔把整层都包下来了。”乔安原本觉得没必要，但因为黎杉杉的事她又觉得自己独一层也不错。
陈妄想起乔安跟靳倾舟的关系，犹豫了下：“乔安，你真是……靳倾舟的人啊？”
“嗯，十岁的时候靳叔把我带去m国，这些年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乔安自然道。
陈妄：“之前老大去波顿，遇到了一个叫靳敏的人。对方说……你跟靳倾舟的关系很亲密？”
靳敏是靳家旁支的大小姐，比靳倾舟小一辈。
虽然家里不怎么样，但她本人还算上进，被靳倾舟安排在公司里担任项目负责人。
乔安跟她不熟，关系也一般。
听到对方说“关系亲密”也没觉得哪儿不合适，点点头：“是啊。”
陈妄一时悻悻。
还真是啊。
他本以为乔安对老大情根深种，为情所困到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跟他在一起。
可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乔安的常规操作？
只不过是从靳倾舟那转移到老大身上而已。
陈妄看着乔安，满脑子都是她为钱出卖尊严，艰难求生的画面。
乔安看着陈妄的眼神从最初的探究变成失望，接着又同情……
这人脑子是不大行哈。
聊了没一会儿，房门被敲响。
乔安一看，发现是黎杉杉来了。
乔安立刻看向陈妄，嘴上快速道：“这女的有问题，一会儿别说话。”
陈妄点点头。
黎杉杉进来，打量了下陈妄：“梵音，你有朋友来啊？”
梵音？
陈妄惊讶，乔安还编造了个身份？
乔安：“这是我的同事，他代表部门过来看我的。陈妄，这是我在这里交的新朋友，黎杉杉。”
陈妄伸出手跟黎杉杉握了握。
两人手指交握的手，陈妄下意识蹭了下对方的指腹。
感觉到掌下坚硬的老茧，陈妄一顿，又很快恢复：“你好。”
“你好。”黎杉杉看向乔安，“我本来想过来陪你聊天的，既然你有朋友在，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下午我再来陪你？”
“好，谢谢。”
黎杉杉笑着戴好口罩出了门。
等人走了，陈妄才看向乔安：“怎么回事？”
乔安：“还没查清楚。只知道对方一直在调查我，应该跟对我下手的人是一伙的。”
陈妄想了下刚才摸到的茧子：“对方的食指指腹上有很多茧子，像是玩枪的。”
刀枪用久了，手上多少会留下痕迹。
陈家早些年因为生意的原因，跟地头蛇打交道，家里的子弟多多少少都学了些道上的知识。
黎杉杉的手一摸就不是干正经事的。
乔安点头：“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做什么，但她一看就不是医护人员。她自称是儿科的，每天见缝插针到我这里来。”
陈妄急了：“你还见她？会不会不安全啊？”
一个练家子想对躺在床上的乔安动手，那可太容易了。
乔安摇摇头：“她不会那么简单地对我动手。”
如果对方只是针对她，把她除掉，根本不用铺垫这么多天。
乔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才注意到了这个人，眼下她还拿不准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亟待观察。
陈妄很担心，想劝乔安换病房、换医院。
乔安：“放心吧，有靳叔和顾总照顾着，我没事。”
陈妄却下定了决心：“以后我每天都过来陪你。就算帮不了什么，至少真出事的时候我还能报个警。”
乔安翻白眼：“你天天来我病房，她还敢来吗？别耽误我的事。”
“你这样太冒险了，你——”
“陈妄，这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