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了一会儿，抬起头一看老大在跑神，一看就是没听到他的话，脸色黑了黑到底没敢发火。
姜衡回过神来看向他：“奥，对，爷奶养了你去干点活应该的，老头子你去吧，对了去干活的话中午晚上吃饭就在爷奶家。”
“你是他们的儿子，辛苦干一天活，还能亏待你不给你吃饱嘛。”
“中午别来回跑了，能多节省点时间，帮爷奶他们房顶都弄好，啥时候去，要不你现在就去吧。”
姜卫民听着这话挺有道理，可怎么觉得怪怪得，老大居然这么善解人意了嘛，不像他啊。
“老大你说真得，那我可就去了啊。”
“嗯，你去吧。”
姜衡嘴角带着笑意，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宅那边的人早就思想固定了，不可能拿老头子当回事。
去吧去吧，反正免费的劳动力一干一个不吱声。
“对了老头子，后天别忘了开始闷木炭，尽量今明两天弄好房顶，家里木炭弄好后，我们家的房顶也要检查下。”
“虽然是新盖的房子，但也要好好检查下，确保没什么问题才行，你说对不对。”
姜卫民点点头，笑着说：“成，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去吃饭吧，吃完我去你爷奶家干活。”
姜衡伸手拦着：“老头子不行，二叔那么着急来找你，想来是爷奶那边要你去，你还是赶紧去吧。”
“我想着早点去干完也好，早饭吃不吃无所谓，农村人哪里有那么多讲究不是。”
“去吧，我今天再砍一天，明天就进山去转转了。”
＊
姜卫民稀里糊涂去了老宅，推门进去喊了一声：“爹娘，我过来帮你们看一下房……”
厨房里几双眼睛齐齐看过来，眼底带着诧异：“老大你咋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我都没做你的饭。”
“老二，你们一家都在这吃呢。”
“额，我……”
话没说完老婆子不满道：“老大你喊什么呢，你弟弟送了不少土豆来，我就留他们一家在这吃饭了。”
“你要不也坐下来吃两口，我们匀一点出来，也就够你吃得了。”
姜卫民没吭声，直接找了个小板凳坐下，伸手下意识想要拿白面馍馍，手被被拍了下，手里被塞了个粗粮窝窝头。
老婆子把白面馒头，直接塞孙子碗里，笑着说：“孩子要长个，老大你吃窝窝头就成。”
伸出筷子要夹鸡蛋，盘子就被推走了，直接落了个空：“……”
“老大来吃咸菜，咸菜下饭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来，快点吃完上去看看房顶。”
姜卫民吃着粗糙的窝窝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酸，他在家里的话，那白面馒头随便吃，鸡蛋也不会这么刻意不给他吃。
怎么来爹娘这，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
老婆子笑眯眯跟着小儿子孙子说话，其乐融融的画面，刺得姜卫民有些难受，要是早饭在家里吃的话……
算了，老大都说了在哪里干活，就要在哪里吃，估计他回去也不给吃。
越想越是觉得心酸。
吃完后姜二叔一家在院子里弄干草，姜卫民顺着梯子爬上去，仔细检查了下，发现房檐上有一处有缺口。
喊了一声：“老二，你们赶紧弄好干草，泥巴要用粘泥巴弄上干草锤，这样更不容易漏雨。”
院子里的人自顾自说笑着，谁也没去打理他，喊了两遍姜二叔才抬头，笑着说：“大哥，你对这个有经验，我们也不会要不你来弄。”
“是啊，老大以前这些都是你弄，你都会了肯定弄的快，你弟弟又没干过这活，你说得多累人不是。”
姜卫民看着他们没吭声，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得累，难道干活就不累嘛，我也年纪不小了。”
“家里的房顶都是孩子们弄，老二家的两个孩子也不小了，难道不能爬上来嘛，我这把老骨头不利索。”
“要是摔下去怎么弄，妈你啥都让我弄，那还要老二一家在这做什么，累死我得了。”
说着说着就有些怨气。
老婆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以前老大可是最会看脸色的，从来不会说个不字，现在胆子真是大了。
伸手指着：“老大你给我下来，你比你弟弟大干点活而已，你非要比他干什么，怎么一点不懂事呢。”
姜卫民干脆坐在房顶上，就当没听到了：“老二，我就只有今天明天有时间，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也行，反正后天我没空来了。”
“随便你，到时候你自己干吧，不能每年多我干，你自家家里房顶能弄好，爹娘的凭啥就弄不好了。”
姜二叔嘴角压了压，无奈道：“大哥你看你这话说得，我哪里有磨叽的意思，这不是干草我会弄，泥巴我不会啊。”
“这黄泥巴不行嘛，看着都是泥巴啊。”
两人吵吵一会儿，姜卫民才从上面下来。
指挥着两个侄子捶打泥巴，自己上去把破损的地方掀开，重新处理好涂抹上泥巴，这样下雨下雪都不用担心了。
干了半天累得腰酸背疼，不服老都不行，要是年轻的时候，干一天活也不会累。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老婆子切了一小块腊肉，按照人头来算片，切好后开始炒菜，一碟咸菜一盘茄子烧几片腊肉。
一上桌后，老婆子就开始分肉片，就像小时候那样，姜卫民看着那肉片，脸上不自觉带上几分笑意。
其实小时候，爹娘对他也挺……好。
碗里多了一块茄子，老婆子催促着：“老大赶紧趁热吃，吃完早点干完活，你也能早点回去休息了。”
姜卫民沉默看着茄子，慢腾腾吃着，早点回去怕不是休息，是怕他在这里吃晚饭吧。
“娘，你这么着急催我干活回去，是不是不想留我在这里吃晚饭。”
“老大，你胡说什么呢！”
“那我晚上想吃荷包蛋面，就我小时候生日的时候，你喜欢给我做的，我要吃那个。”
老婆子皱眉不高兴：“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家里鸡蛋中午炒韭菜了，哪里还有什么鸡蛋给你做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