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灵石！”
宋昊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悠悠开口，这价格在他心中已然是狮子大开口，笃定对方定会讨价还价一番。
然而，现实却远超他的想象，就在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宋昊的超市门竟瞬间被汹涌而来的灵石给淹没了。
那堆积如山的灵石，仿若决堤的洪水，眨眼间便在宋昊与张儒面前堆成了一座巍峨的小山。
宋昊完全呆愣在了当场，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机械般地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懵圈的徐微微和刘尚，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喃喃问道：“我……我是不是开低了价？”
在他心中，这张家的人简直就像把灵石当成了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肆意挥霍。
先是姐姐为了一支口红豪掷五千灵石，如今弟弟仅仅为了两张纸，毫不犹豫就甩出两万灵石。
不过，宋昊心里也明白“知足常乐”和“一诺千金”的道理。
虽说自己可以稍微黑心、贪财一些，但既然话已出口，就如同射出的箭矢，绝无回头的可能。
必须得认账！
于是，宋昊强压下内心的震撼与激动，一挥手，施展起纳戒的神奇力量，将那堆积如山的灵石一股脑儿全部收了进去。
随后，他双手稳稳地将手上的两张纸递向张儒。
张儒见状，眼神中闪过一抹急切，慌忙伸出双手接过。
紧接着，他快速抽出那张写有字的纸，而另一张纸则被他随手揉成一团，仿若弃之敝履般扔了出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张儒的姐姐张灵，目光轻轻落在纸上的字迹，不由自主地喃喃念出声来。
念罢，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弟弟说道：
“你呀，看来就是个当官的命！人家四阶儒者大多是立心，你却直接立命，这宏愿也太过宏大了！”
宋昊挑了挑眉，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但瞧着张灵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不明觉厉。［我不明白，但是我觉得挺厉害。］
“这就是我的道！”
没想到张儒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面带喜色，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终极方向。
“但是这好像缺了一句！”张儒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这句话，像是在探寻着宇宙的奥秘。
宋昊瞧着张儒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喜色。他知道，鱼儿已然上钩了。
“也幸好不全，这宏愿太大，若是完整的，反而不利于修行！”张灵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担忧。
张儒却依旧执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坚定地说道：“我想知道！”
说着，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宋昊，眼神中满是渴望。
“诚惠，两万！”
宋昊神色淡然，语气平静地再次开口，仿佛这漫天要价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这一次，张儒的反应出乎宋昊的意料。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随手掏出一堆灵石，而是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六棱形的乳白色石头。
“不行！”张灵再次果断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昊见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但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两个造型奇特的石头，哪里还顾得上张灵姐弟俩之间的纠葛。
他伸出手，就要去拿那不一样的灵石。
“我给你四块上品灵石，不要跟他说！”张灵眼疾手快，一挥手，四块六棱形石头仿若流星般向宋昊飞射而来。
宋昊眼眸瞬间一亮，伸手稳稳地接住。那上品灵石入手，一股温润而强大的力量顺着指尖传来，让他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
张儒见此情景，眉头皱得愈发深沉，随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掌柜的，我改日再来拜访！”
他对着宋昊说了一声，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都没跟自己的姐姐打个招呼。很明显，姐弟俩之间因为此事闹起了矛盾。
宋昊瞧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张灵身为姐姐，却坚决不让他把剩下的内容告诉张儒。
只见张灵静静地站在门口，望着张儒离去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缓缓转头，走进店内。
“儒道第四境和筑基境其实是类似的，只不过儒道的修行方式别具一格。”
她轻声说道，声音仿若潺潺流水，“立心，是要保持自我，去感悟天地间的奥秘，更像是一种纯粹的修行过程。
而立命，则是立下宏大的志愿，完成内心深处的执念。
一旦定下基调，便不可轻易改变。
立下‘立命’志向的儒生，大多会以济世为己任，往后可进入圣朝为官。
不过，若是执念太过深沉，反而会成为修行路上的阻碍，导致终生无法再进一步。”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可宋昊心里清楚，这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
宋昊心中明白，“为生民立命”已然成为张儒坚定不移的修行方向，而那三句话后面，其实还有一句“为万世开太平”。
这便是张儒心中最深的执念。
宋昊之前写下的前三句话，已然大气磅礴，那第四句话，必定蕴含着更为宏大的志愿与志向。
张灵正是担心弟弟会深陷这执念之中，从而被困在修行的道路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些路漫长悠远，有些路则短暂急促。
路短的人或许会在事后怀念过程太过匆匆，路长的人可能会为成功的难得而黯然神伤。”
宋昊轻轻摇了摇头，手里把玩着那四块上品灵石，缓缓说道：
“你呀，想太多了！执念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强大的动力。”
“我叫张灵！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张灵突然开口，眼神紧紧盯着宋昊，仿佛要将他看穿。
宋昊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思忖：“这娘们莫不是调查过我了？”
不过，他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大大方方地说道：“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你难道没发现我店里的东西，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么？”
在他看来，既然没有危险，还能借此机会拔高自己的逼格，这样的话自然是能多说就多说点。
“其他世界？是中域还是其他域来的？”张灵再次开口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宋昊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
“你所说的中域或者其他域，在我眼里都属于这个世界。而我的世界，来自于一个叫 app 的地方……不，准确来说，是属于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张灵听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困惑之色。
她实在有些听不懂宋昊的话，决定回去之后好好问问自己的师傅。
随即，她对着宋昊点了点头，便转身缓缓走了出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