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之后宫我做主

妃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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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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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红墙金瓦,飞檐斗拱间锁住了无数的爱恨情仇与繁华旧梦。

这日,太后懿旨传下,后宫众妃嫔需前往慈宁宫请安。

卯时三刻,长春宫宫门缓缓开启,皇后身着盛装,款步而出。

她头戴九尾凤簪,金累丝缠绕,红宝石与祖母绿交相辉映,那凤尾上垂下的珍珠流苏,颗颗饱满,宛如银河倾泻,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一袭明黄色绣金团龙蹙金绣翟纹朝服,衣领袖口银鼠毛滚边,尊贵之气扑面而来。

金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要冲破云霄,翟鸟振翅欲飞,栩栩如生,金线穿梭,编织出皇家威严的华章。

腰间玉色丝带束紧,拇指大的羊脂白玉镶嵌其中,下坠翡翠如意,每一步都踏出皇后的尊荣,身后侍奉的宫女们低眉顺眼,亦步亦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慈宁宫而去。

纯妃早已在宫门前等候,见皇后前来,盈盈下拜。她今日云髻高挽,一支点翠镶宝蝴蝶簪斜插其上,翠羽流光溢彩,宝石缤纷夺目。

外披月白色织锦缎披风,在寒风中轻轻飘动,恰似月光洒落。内衬淡粉色绣折枝花卉宫装,领口袖口同色丝线绣出的繁花精致细腻,仿若春日暖阳下初绽的花朵,花瓣娇嫩,花蕊以金线勾勒,贵气四溢。

藕荷色攒丝嵌宝绦带束腰,羊脂玉香囊散发着悠悠暗香,裙摆轻拂,露出内里细密云纹,仿若仙子凌波,袅袅娜娜跟随皇后前行。

娴妃随后赶到,她静立一旁,头戴赤金镶东珠步摇,东珠温润,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摇曳生姿,散发着柔和光芒。

宝蓝色绣暗纹旗装将她的温婉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暗纹银线勾勒的吉祥云纹,似隐似现,仿若藏着无尽的福泽。

领口米珠镶嵌,映衬得肌肤胜雪,脖颈修长优雅。

腰间蓝田玉佩温润如水,雕刻的如意纹饰古朴典雅,诉说着岁月静好。

下裳两侧开衩处兰花纹悄然绽放,偶尔露出的绣鞋,鞋面珍珠点缀恰到好处,她莲步轻移,端庄大方,融入这请安的队伍之中。

陵容孤身一人,悄然而息地走来,梳着简单发髻,素银簪子上那一颗小巧珍珠,在一众珠翠中略显黯淡。秋香色暗花绫子旗袍裹身,缠枝莲纹若隐若现,仿若她内敛含蓄的性子。

领口袖口深棕色丝线锁边,沉稳低调。腰间深褐色绦带系着绣有竹叶的荷包,素雅之风尽显。旗袍下摆如意云头纹的鞋面偶尔露出,她每一步都迈得极轻极缓,似怕惊扰了这宫墙内的静谧,眼神低垂,默默跟在众人身后。

玫嫔却是气势不凡,头戴红宝石镶金累丝冠,红宝石如燃烧的烈焰,夺目至极。

玫红色织金锦缎旗装张扬艳丽,金线绣满的牡丹花纹硕大繁复,层层叠叠似永不凋零的富贵之花。

白色貂毛领口围裹,高贵又保暖。腰间金色嵌宝腰带光芒璀璨,正中猫眼石仿若神秘眼眸,周围碎宝石环绕,下裳裙摆彩蝶纷飞,灵动鲜活,她莲步生风,所过之处仿若留下一抹玫香。

嘉嫔紧跟其后,旗头碧玉簪通透碧绿,如意纹精致喜人。

姜黄色绣福寿纹旗装醒目大方,福寿纹金线绣就,规整分布,寓意吉祥。

袖口宽大,浅蓝色绸缎边回纹绣饰精致细腻。松花绿丝绦系腰,翡翠双鱼挂件灵动有趣,年年有余的祈愿悬于腰间。

下裳裙摆万字不到头纹路,随着脚步移动,福寿延绵的祝福似乎也飘散开来,她笑语盈盈,与身旁妃嫔轻声交谈。

海贵人宛如从碧波中来,云鬓蓬松,珍珠点翠簪斜插,珍珠均匀,翠羽灵动。

碧蓝色绣海水纹宫装惊艳众人,银蓝丝线绣就的海水波涛汹涌,似能听见海浪澎湃。领口白色浪花翻腾,与海水纹相映成趣。

浅蓝色丝带束腰,细碎流苏垂着水晶,晶莹剔透。裙摆上海贝、珊瑚等海洋生物图案新颖别致,她轻盈走动,仿若海之精灵,为这沉闷宫闱添一抹清新。

庆贵人娇俏登场,头戴金质镂空花卉簪,镂空花纹精美,细碎宝石闪烁。

浅粉色绣百合花纹宫装甜美动人,百合花粉色丝线绣就,娇嫩欲滴,花蕊黄丝点缀,宛如春日花田。领口袖口缠枝纹精致细腻,白色丝带蝴蝶结系腰,下坠羊脂白玉佩,温润素雅。

裙摆翩跹蝴蝶灵动活泼,她蹦蹦跳跳几步,又觉不妥,忙收敛姿态,跟在众人后头。

舒贵人手捧书卷,似刚从诗意中走出,发髻松挽,岫玉簪流云纹简约大方。

豆绿色暗花锦缎旗袍清雅脱俗,竹叶暗花错落,清风雅韵四溢。浅灰色兔毛领口保暖又温柔。深绿色绦带挂着绣诗荷包,才情暗藏。裙摆细密雨滴纹仿若春雨绵绵,她信步走来,书卷气与这宫墙竟也相融。

婉贵人最后赶到,梳着简单两把头,银质雕花簪小巧精致。藕荷色绣梅纹旗装清雅非常,白色丝线绣的梅花傲雪凌霜,在藕荷色映衬下愈发高洁。

袖口同色简单花边,淡紫色丝绦系腰,如意香囊香气清幽。裙摆飘落花瓣随风而动,她温婉下拜,谦卑之态尽显。

慈宁宫,这座象征着后宫尊崇地位的宫殿,在日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庄严肃穆。

主殿之内,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殿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丝丝缕缕萦绕不散,似要将这宫廷岁月里的喧嚣与纷扰一同抚平。

太后端坐于主殿正上方的凤榻之上,那凤榻以金丝楠木制成,木质纹理细密,散发着古朴而华贵的光泽。

榻上铺设着厚厚的锦褥,锦褥之上绣满了五彩祥云与腾飞的金凤,一针一线皆出自宫廷绣娘之手,金凤的羽毛以金线勾勒,在光线下闪烁夺目,仿若随时都会振翅高飞,承载着太后的无上威严。

太后头戴一顶赤金累丝镶嵌猫儿眼凤冠,凤冠造型繁复华丽,正中那颗猫儿眼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幽绿的色泽深邃神秘,仿若藏着无尽的宫廷秘史,周围环绕着一圈圈细碎的红宝石、蓝宝石以及珍珠,红宝石如燃烧的烈焰,蓝宝石似静谧的深海,珍珠则洁白无瑕,颗颗圆润,共同交织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随着太后的一举一动,光影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绣金龙纹锦袍,紫色,自古以来便是尊贵之色,唯有皇家方能享用。

锦袍之上,金龙蜿蜒盘旋,龙身以金线刺绣而成,鳞片层层叠叠,每一片都金光闪耀,龙须细长,仿若灵动的丝线,随着太后的呼吸微微颤动,龙睛则是两颗黑色的玛瑙,深邃有神,仿佛能洞察这后宫的一切隐秘。

衣领袖口,镶着一圈雪白色的貂皮,貂皮柔软顺滑,既保暖又彰显身份,在那貂皮之上,还绣有精致的福寿纹,用银线勾勒,寓意福寿安康,与金龙相映成趣,尽显太后的雍容华贵与对福寿的祈愿。

太后面容虽已刻上岁月的痕迹,但那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眼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历经沧桑后的威严与淡定。

她的脸颊微微丰腴,肌肤保养得宜,透着淡淡的粉色,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白里透红。

眉如远黛,用特制的黛石精心描绘而成,眉梢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双眸深邃如海,眼眸之中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似是对后宫诸事的思量与决断。嘴唇略显单薄,却涂抹着艳丽的朱砂,仿若一朵盛开在寒夜的红梅,娇艳而醒目。

她的双手交叠放置于膝前,手指修长纤细,保养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温润。

每一根手指上都戴着一枚华丽的戒指,有镶嵌着祖母绿的金戒,祖母绿的色泽翠绿欲滴,仿若能滴出水来;也有猫眼石戒指,猫眼石在光线下变幻出神秘的光晕;还有红宝石戒指,红宝石鲜艳夺目,如燃烧的热血。这些戒指不仅是装饰,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见证着太后一生的荣华富贵。

太后身前摆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亦是由珍贵的檀香木制成,木质散发着淡雅的香气,能宁神静心。矮几之上,搁着一只温润的羊脂白玉茶碗,茶碗上雕刻着精美的荷花图案,荷花盛开,花瓣娇嫩欲滴,花蕊以金线点缀,仿若真花一般。茶碗之中,盛着热气腾腾的贡茶,茶叶舒展,清香四溢,袅袅升腾的热气,为太后的面容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在太后的两侧,各站着两名宫女,宫女们身着统一的月白色宫装,宫装领口与袖口绣着浅蓝色的回纹,简洁而不失典雅。

她们的头发整齐地梳成发髻,插上银质的簪子,簪子末端雕刻着小巧的花朵,清新雅致。宫女们面容清秀,眼神低垂,身姿挺拔,双手交叠放于腹部,恭敬而谦卑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候太后的差遣。

殿内四角,各立着一尊一人高的青花瓷瓶,瓷瓶之上绘着精美的山水画卷,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河流蜿蜒,仿若将世间的绝美山水浓缩于这一方小小的瓶身之上。

瓷瓶之中,插着几支当季的鲜花,此时正值隆冬,插着的是傲雪绽放的红梅,红梅的枝干曲折嶙峋,花朵娇艳,红得夺目,为这略显沉闷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机与雅致。

再看殿中的地面,铺设着大块的金砖,金砖色泽光亮,打磨得极为平整,能倒映出人的身影。金砖之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毯,红毯以红色丝线编织而成,质地柔软,绒毛密实,其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龙凤相互嬉戏,形态逼真,寓意着皇家的祥瑞与昌盛。

红毯从殿门一直铺展至太后的凤榻之前,妃嫔们前来请安,便要沿着这红毯,一步一步,心怀敬畏地走上前去。

太后身后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松鹤延年》图,图中苍松挺拔,枝叶繁茂,仙鹤振翅高飞,寓意着太后福寿绵长、松鹤长春。画作以水墨画成,笔触细腻,墨色浓淡相宜,虽无艳丽色彩,却更显高雅古朴,为这华丽的宫殿注入了一股文化的韵味。

众妃嫔入座,太后坐在正殿中央。

毓湖站在一旁侍奉。

太后先言道:“今日哀家唤你们前来,是有事要与你们商议。再过几日,便是祭祀先祖的日子。往年这种事情本该由礼部与皇上定夺,但今年不同。按钦天监所说,今年乃祥瑞丰年,要行大祭祀礼。”

娴妃首先问道:“敢问太后娘娘,什么是大祭祀礼?”

太后耐心解释道:“所谓大祭祀礼,就是我朝祭祀礼仪中的最宏大、最壮观、最郑重的仪式。不过不同于普通的祭祀礼,大祭祀礼前朝与后宫是分开进行的。前朝自有皇上、礼部以及钦天监负责,不过后宫便是哀家来安排。”

庆贵人眼神无知,并未听懂刚才太后所讲的含义。于是不解道:“太后娘娘,这大祭祀礼听着便让臣妾深感复杂,可是让臣妾等一同参与?”

太后冷冷反问道:“难道你不属于六宫妃嫔吗?”

庆贵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再多言。

陵容见此解围道:“依太后所言,臣妾等需要准备什么?臣妾等定然马首是瞻。”

太后点头补充道:“你们只需要参加,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不过依照大祭祀礼传统,需要在后宫之中找出一名祥瑞之女作为主持后宫祭祀礼之人。钦天监多次与哀家提起,此女必须为祥瑞之女,与位份高低无关。”

皇后眼中已经充满了急不可耐,对于她而言。无论是地位还是家世,以及都尊贵无比,自然比其他人更像是祥瑞之女。

玫嫔忙追问道:“太后娘娘。臣妾等才疏学浅,又如何确定后宫之中谁是祥瑞之女?”

太后运筹帷幄,早就想好了解释:“所谓祥瑞,不能是人定,而是天定。钦天监曾言,祥瑞之女的宫中会在半月内出现征兆,所以哪个宫的妃嫔有祥瑞征兆,谁便是祥瑞之女。”

众人听此皆默不作声,太后在后宫深谙世事多年,自然明白她们如今心中所想。

太后为了不让后宫因此事产生干戈,于是便吩咐道:“祥瑞征兆哀家不管出现在谁的宫中,哀家只有一点。若这个祥瑞惹得后宫不宁,哀家断然不会放过。”

说罢,太后在毓湖的搀扶下起身向殿外走去。

众妃嫔起身齐声行礼道:“臣妾等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渐行渐远,众人却缄默无言。

皇后主动吩咐道:“距离大祭祀礼不足一月,大家都回宫好生准备吧。这一月的请安便免了,省的劳累心神。”

说罢也在素练的搀扶下离去。

众人再次齐声恭敬行礼道:“嫔妾等恭送皇后娘娘。”

请安过后,玫嫔与陵容同走在回宫路上。

玫嫔道:“皇后这算盘打的可真响。说好听点是免了各宫的请安,依本宫看,她这是给自己偷偷准备祥瑞去了。”

陵容听此没忍住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但嘴上还是劝阻道:“不得对皇后无礼。这是廊道,不是你的永和宫。若被有心之人听取转而告诉皇后,看有没有你好果子吃。”

玫嫔却一脸的无所谓,十分不屑道:“自打嘉嫔那事结束后,后宫难得清净了些时日。我这几日日日陪伴着永珹读书习字,看着永珹学有所成,我也体会到了为人母的滋味。”

陵容道:“永珹是个好学的,永璋也是。”

玫嫔却笑道:“皇上子嗣稀少,只有永璋、永珹、璟妍三个孩子。璟妍尊贵听话,永璋的生母纯妃好歹是个妃位,可我能给永珹的只有陪伴。”

陵容反问道:“俗话都说母凭子贵,怎么如今到了你这里却成了子凭母贵了?”

玫嫔道:“若是现在六宫妃嫔谁能有了一个孩子,那才是真的祥瑞呢。”

陵容其实心中明白太后话中深意,但是感觉玫嫔并未听出,于是问道:“你真觉得成为大祭祀礼的祥瑞之女是一件好事吗?”

玫嫔并未犹豫,直接答道:“本宫有永珹陪伴便好。至于谁是祥瑞之女,与本宫无干。”

见玫嫔心意如此,陵容也不再去追问什么。

玫嫔打趣道:“所谓祥瑞,依我看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所聚一处,最后随便寻一个什么由头展示出来。一群见不得光的伎俩,我才不屑去争。倒是咱们的宸妃娘娘,伶俐非常,说不准你才是咱们的祥瑞么?”

陵容听罢满面笑意,忙捶打了玫嫔两下,笑道:“你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倾心,这几日别让璟妍去永和宫找她的永珹哥哥玩,就说本宫说的,怕永和宫的娘娘把璟妍教坏了。”

倾心心中明白自家主子和玫嫔情同姐妹,说的话不过是玩笑话,但也是笑着假意答应道:“是,娘娘。等回了宫奴婢就去嘱托公主。”

玫嫔听此埋怨道:“你家娘娘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陵容却说到:“倾心与本宫同心一体,本宫说的便是倾心做的,倾心做的正也是本宫说的。”

玫嫔笑道:“你们二人真是主仆情深。俗云——”

俗云忙上前答应道:“娘娘——”

玫嫔吩咐道:“前面便是宸妃的承乾宫,咱们可不敢再路过了,否则以后宸妃娘娘都不让公主踏入永和宫半步了。咱们呀,绕路——”

说罢,便加快了脚步直直离去。陵容喊问道:“玫嫔妹妹不来承乾宫坐坐吗?璟妍可是很想你这个干娘呢。”

玫嫔头也不回,直直说道:“宸妃娘娘还是亲自带着璟妍来永和宫请安才有诚意,本宫恭候。”

说罢,玫嫔已经离开了陵容视线。

倾心笑道:“玫嫔娘娘还是如初识般直爽。”

陵容道:“玫嫔很爱自己的孩子,不过她这不卑不亢的性格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她。本宫能保护她一时,却难保她一世。”

倾心问道:“但是玫嫔娘娘说的也没错,祥瑞无非就是将天时地利人和所聚一处。况且如今贵妃之位空悬,娘娘若是能成为祥瑞之女,说不定皇上便会认定娘娘是贵妃之位的最佳人选。”

陵容反问道:“你认为什么是祥瑞?”

倾心思索片刻,把自己心中所想如实脱出:“依奴婢看,所谓祥瑞便是如同蝴蝶翩翩、喜鹊放空吧。”

陵容道:“可是乌鸦才是祥瑞之鸟。”

说罢,便走进了承乾宫。

倾心却十分不解,但也没有多问,与陵容一同进入。

翊坤宫内,海贵人与娴妃闲谈。

娴妃问道:“你知道凌侍卫怎么了吗?”

海贵人最近并未听说凌云彻的消息,后宫女子不能与外男交涉,自然也不会多去打听。

娴妃却说道:“本宫前些日子路过乾清宫,偶然遇到了凌侍卫。他在那里落寞哭泣,本宫看了实在心疼。于是便上前询问缘由,原来竟是因为魏嬿婉与他断了关系,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海贵人思索片刻,回忆魏嬿婉的底细,询问道:“魏嬿婉就是那个曾在花房做事的宫女,凌云彻的青梅竹马?”

娴妃点头称是,并为凌云彻解释道:“在这之前,凌云彻本打算让本宫将魏嬿婉收进翊坤宫做事。但是魏嬿婉本宫未曾了解,于是亲自去了花房探了魏嬿婉的底细,没想到本宫刚到花房就碰见她在勾引皇上,皇上还与她交谈甚欢,实在可恶。”

海贵人对待娴妃自然如同亲姐妹一般,自然对待娴妃的话深信不疑,心中也对魏嬿婉产生了厌恶之意。

海贵人愤愤道:“看来那个魏嬿婉也是个不安分的。若是真让她勾了皇上的魂去,那还得了?”

娴妃道:“难为凌云彻为她如此付出真心实意。像这种不知满足的宫婢,实在可恶。不过听闻原本她被内务府调到了纯妃的钟粹宫去,可后来被宸妃要了去,你可曾见过?”

海贵人垂眉思索,喃喃道:“前些日子宸妃的确带回来一些生面孔,说是从别处调来的奴才,但其余的我并没有注意。”

娴妃冷冷道:“希望宸妃可以调教好这个宫婢,不要再让她惹事生非了。”

海贵人话锋一转,询问道:“姐姐可对祥瑞之女有何见解?”

娴妃思索片刻,语气中也略带了一些迟疑,分析道:“太后娘娘既说祥瑞非人定而是天定,那就看后宫何人运气好些,能有祥瑞之兆了。”

海贵人不解问道:“姐姐真的相信祥瑞之兆是由天定的吗?”

娴妃道:“本宫无心争这些繁杂琐事,至于祥瑞是否是由天定也与本宫并无干系。本宫若是有祥瑞之命,便是命定的祥瑞之女。但若没有祥瑞之命,那么即便真的得了祥瑞之女后宫众人也难以信服。”

海贵人却说道:“自打慧贤皇贵妃病逝以后,贵妃之位空悬多年。若是姐姐能得了这祥瑞之女的位置,那么说不定便能得了这贵妃之位,也算换了这一身尊贵。”

娴妃却十分知足现状:“海兰,本宫从来是不在意这些位份的。只要皇上与本宫心意相通,即便一直身处妃位又何妨。再者,即便本宫得了这祥瑞之女的位置,皇上也不见得会升谁的位份。好了海兰,这事往后不要再提了。”

海贵人听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是她的心中早已为了娴妃谋划好了一切。

她想起陵容和玫嫔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如果想要保护自己的“姐姐”就要自己先变得强大。

傍晚,弘历在养心殿内如往常般批阅奏折,敬事房的太监端着一排绿头牌来到弘历面前,恭敬说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弘历放下笔墨,松了松眼皮。

敬事房的太监头也不敢抬一下,静待弘历的安排。

弘历不耐烦的从一堆绿头牌面前扫视了一番,说道:“就去承乾宫吧。”

敬事房的太监却不会看眼色,但态度仍然诚恳,小心翼翼的问道:“承乾宫有两位娘娘,不知皇上说的是谁。”

弘历恶狠狠的瞪了敬事房的太监一眼,李玉见状连忙为其解了围:“皇上,您已许久不踏入后宫,敬事房的太监不懂规矩也属常理,不必为此大动肝火。您平常去承乾宫也只去看望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沐浴皇恩,自然对您感恩戴德。但海贵人那里,奴才不好说,不如今晚皇上您去看看海贵人也好。”

弘历听此再加心中劳累,也不想过多追究,便吩咐道:“那便去海贵人那里吧。”

李玉忙答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残阳如血,缓缓西沉,紫禁城那高耸巍峨的宫墙渐次被暮色笼罩,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大地之上投下庞大而深沉的剪影。

随着最后一丝余晖隐没,朱漆大门在太监们的合力推动下,缓缓闭合,沉闷的声响仿若古钟长鸣,宣告着白日喧嚣的终结,就此拉开紫禁城神秘夜禁的帷幕。

华灯初上,一盏盏宫灯渐次亮起,沿着长长的廊道蜿蜒伸展,恰似一条熠熠生辉的游龙,穿梭于宫阙之间。

灯影摇曳,光晕朦胧,映照着脚下的汉白玉台阶,那台阶上精雕细琢的龙凤仿若被注入生命,龙须颤动,凤羽轻扬,似欲挣脱石质的禁锢,翱翔于九天之上,却只能在这方寸光影间徒然挣扎。

巡逻的护军身披坚甲,手持长枪,步伐整齐有力,踏在石板路上,橐橐之声此起彼伏,打破片刻寂静后,又迅速被夜色吞噬,唯余甲片轻微碰撞的回响,悠悠萦绕于宫墙巷陌。

太和殿前,铜龟与铜鹤静静伫立,沐浴在暖黄的灯光下,周身散发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铜鹤引颈向天,双眸凝视夜空,仿若在与星辰低语,诉说着悠悠岁月里的王朝兴衰;铜龟背负厚重历史,沉稳如山,纹丝不动,似在默默承载这宫廷的百年沧桑。

宫檐下的风铃偶尔随风轻摆,清脆的声响仿若自天际飘落的梵音,驱散几分夜的沉闷,为这寂静宫闱添一抹空灵之韵。

空旷的广场上,月光如水倾洒,映照出金砖的熠熠光泽,昔日帝王大典时的庄严肃穆仿若仍在眼前,可如今唯余这清冷月色相伴,徒增几分历史的寂寥。

月华悄然洒落于御花园,繁花褪去白日的娇艳,在月色轻抚下尽展幽谧风姿。

牡丹花瓣凝着细碎露珠,宛如美人垂泪,凄美动人;芍药摇曳生姿,恰似仙子翩翩起舞,婀娜婉约。小径旁的太湖石嶙峋而立,投射下奇形怪状的暗影,仿若上古巨兽潜伏,散发神秘气息。

池塘里,荷叶层层叠叠,偶有一片滑落水面,发出细微“扑通”声,惊起睡莲叶下的锦鲤,鱼尾轻摆,搅碎水中月影,泛起圈圈涟漪,波光粼粼,与岸边宫灯的暖光相互交织辉映。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仿若飞鸟展翅,于月色下勾勒出优美弧线,恰似一幅水墨丹青,灵动而不失庄重。

夜色渐深,紫禁城仿若陷入沉睡,宫墙、殿宇、花木皆被夜色温柔包裹,融为一体。

偶有几声夜枭啼叫,划破长空,惊起宫檐下栖息的宿鸟,短暂慌乱后,又重归寂静。

这座凝聚皇家荣耀与威严、承载无数悲欢离合的紫禁城,在漫漫黑夜里,继续守望着历史的长河,等待黎明曙光再次将它唤醒,续写大清又一日的传奇篇章。

沿着宫墙夹道前行,夜色仿若浓稠墨汁,将一切都浸染其中。护军们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岗哨,士兵们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尽管夜色深沉,倦意渐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们坚毅的面庞,为这清冷宫闱添一抹炽热温度。墙根处,青苔在微光下泛着幽绿,仿若岁月留下的细密笔记,记录着紫禁城历经的风雨沧桑,默默诉说着往昔故事。

紫禁城的夜,不止有深沉静谧,更有暗处涌动的风云诡谲。值夜的护军换岗之际,黑暗角落里,几个身影悄然闪过,身形鬼魅,转瞬即逝。

密探们隐匿于夜色,穿梭在宫墙夹道,传递着各方机密情报。或为朝堂上权臣间的角逐,或为后宫争宠的暗箭,这每一寸夜色,都似被阴谋与欲望浸透。

而高悬于夜空的明月,冷眼旁观这一切,见证着大清宫廷的繁华昌盛,亦目睹着深墙内人性的幽微复杂,默默将这一切藏于清辉之下,待后人揭开历史尘封的面纱,探寻那一夜夜被掩埋的真相。

西华门内,内务府值房灯火通明。官员们忙碌核算着一日用度,算盘珠子噼里啪啦,账本纸张沙沙翻动。

为筹备大祭祀礼,食材清单、餐具数目、人员安排皆需一一核对,稍有差池,便是掉脑袋的大事。管事太监们进进出出,传达着各宫需求,声音急促,脚步匆忙,与外面静谧宫苑形成鲜明对比。这边为了几匹绸缎的花色争执不下,那边又因御膳食材的新鲜度反复查验,琐碎繁杂,却关乎皇家体面,一丝一毫皆不容马虎。

东华门外,夜市早已散去,残留的几缕烟火气息也被夜风吹散。街头巷尾恢复宁静,唯有更夫的梆子声渐行渐远,融入这京城的酣眠之中。

而紫禁城,依旧在夜色里静静矗立,仿若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守望着大清的江山社稷,怀揣着无尽的故事,等待破晓时分,再次开启它新的一日轮回,见证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此时,万籁俱寂,唯有夜风吹拂宫墙的簌簌声,仿若紫禁城的轻声叹息,在这深沉的夜里,悠悠回荡,诉说着往昔的繁华昌盛,亦喟叹着当下的风云变幻,为这古老的宫城添一抹难以言喻的韵味,令后人遥想,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弘历乘坐轿辇来到承乾宫外,海贵人早已等候多时。

今晚的海贵人却穿上了弘历从未见过的粉色衣服,眼中也没了曾经胆怯。

见弘历来到,海贵人恭敬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轿辇轻轻落地,弘历走下轿辇将海贵人扶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月光沐浴在海贵人的粉色常服上,显得海贵人尤为娇羞可人。

弘历细细打量起眼前之人,心里只觉与往常尤为不同。于是问道:“今日这番打扮,可是特意为朕准备?”

海贵人垂目娇羞道:“皇上怎么还打趣臣妾?”

这却引得弘历不解,追问道:“你告诉朕,朕哪里打趣你了?”

海贵人解释道:“后宫妃嫔所言所行自然是为了符合皇上的心意,那臣妾所穿所做不也是为了讨皇上欢心吗?皇上还反问臣妾今日这番打扮是否是特意给皇上看的,这不是打趣臣妾是什么?”

弘历久违的对海贵人露出了笑容,牵起海贵人的手夸赞道:“你说的话很惹朕愉悦,那便赐你封号为愉,如何?”

愉贵人听此不由得一愣,忙谢恩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说罢,弘历便牵起愉贵人的手走入寝殿之内,二人共度良宵、好不开心。

而这一幕幕,都被陵容看在眼里。

倾心在身后提醒道:“娘娘,看来愉贵人也是要为了祥瑞之女争宠了。”

陵容却说道:“愉贵人不是在意祥瑞之女这一个虚名的人,怕不是为了娴妃才要争宠的。”

倾心不解问道:“娴妃娘娘本就得皇上独宠,愉贵人又为何要委屈自己帮助娴妃。”

陵容见倾心如此不开窍,耐心解释道:“娴妃是得皇上恩宠,可皇上又多久没踏入翊坤宫了你可知?人的心都是会变得,尤其是帝王心。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虚伪的伪装罢了,后宫佳丽三千人,又岂会独宠一人。”

倾心又问道:“那娴妃娘娘为何不自己去争,非要让愉贵人为她去争?”

陵容又解释道:“娴妃向来是不喜争这些的,但愉贵人怕是为娴妃想的更深更远,见娴妃如此无动于衷,再加上本宫与玫嫔曾经的话语。怕是才决定要为了护着娴妃而争宠的。愉贵人对待娴妃的情谊与对待她人不同,她这样做也算在情理之中。”

倾心却十分的不放心,询问道:“那若是日后愉贵人为了娴妃娘娘将矛头对准了咱们,咱们是否要提前做些准备?”

陵容反问道:“你可知本宫与玫嫔当初为何要撺掇愉贵人争宠?”

倾心试探性说道:“难道不是出于情分和对愉贵人的怜悯吗?”

陵容笑道:“后宫之中哪有什么情分和怜悯。再刚入宫时本宫便看出愉贵人并非一般后宫女子,若是能为本宫所用定是本宫的一大助力。但是海贵人与娴妃情谊匪浅,非一般人一般是可动摇。于是本宫便打算助其荣获圣恩,先让她明白皇上的恩宠是如何的重要,这样日后才能让她明白如此帮着娴妃是多么的愚蠢。”

倾心听的一头雾水、匪夷所思,陵容见状也不再过多解释,吩咐道:“你明早去趟内务府,让内务府以各宫娘娘地名义给愉贵人送上重重的礼,并且嘱托内务府承乾宫宸妃娘娘那份便不用带了,宸妃娘娘已有准备。”

倾心忙答应道:“是。”

陵容嘱托道:“此事你亲自去办,不要经任何他人之手。内务府向来是惯于讨好六宫小主的,你按照我的话说他们一定会去办。”

倾心却问道:“娘娘,咱们这样做不就等于为她人做了嫁衣裳吗?其他主子也不一定会记得咱们的好,她们也不一定会知道。”

陵容冷冷道:“本宫要的就是她们不知道这些事。礼是送了出去,但是她们对愉贵人的态度却不会变。本宫要的就是在这件事上添一把火。”

倾心虽然不解,但也不再多问,乖乖去办了。

曙光初绽,仿若一层薄纱,轻柔地揭开了紫禁城夜的帷幕。东方天际,晨曦如缕,丝丝缕缕地穿透云层,给巍峨的宫墙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宛如巨龙苏醒,抖落一身夜色,渐渐显露出威严庄重的轮廓。

晨曦微露,西华门缓缓开启,值守的护军身姿挺拔,甲胄在微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们目光冷峻,核验着进出人员的腰牌。

宫门外,内务府采办的车队早已等候多时,骡马打着响鼻,蹄子不耐烦地刨着地面,车上满载着新鲜蔬果、精选食材以及各类珍奇异宝,皆是为了满足这宫城一日之所需。

太监们手持名册,逐一清点,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稍有差池,便引来一阵呵斥,众人皆不敢怠慢,忙碌而有序地将物资搬入宫中。

步入紫禁城,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脚下的石板路还残留着昨夜的露水,晨曦映照之下,闪烁着细碎光芒,仿若铺就的一地繁星。

宫道两旁,松柏常青,针叶上挂着晶莹水珠,风过处,簌簌而落,打湿了地面,增添几分清新润泽之气。

值早班的太监和宫女们,脚步匆匆,却又不失仪态,手中捧着铜盆、巾帕、香茗等物,赶往各宫伺候主子晨起。

他们身着统一的蓝布衣衫,虽颜色素淡,却干净整洁,头上的发髻一丝不苟,尽显宫廷规矩。

太和殿前,广场空旷而肃穆。此时,一群身着皂衣的杂役正手持长柄扫帚,清扫着金砖地面,帚起帚落间,尘埃轻扬,在晨光中飞舞片刻,又缓缓落定。

那金砖历经岁月打磨,依然光可鉴人,每一块都承载着无数皇家盛典的记忆。殿阶之上,铜龟与铜鹤在朝阳中愈发显得古朴庄重,铜鹤单腿独立,身姿优雅,仿若引颈欲歌;铜鹤旁的铜龟,沉稳如山,默默凝视远方,似在守护这大殿的安宁。

宫檐下,燕雀呢喃,穿梭于斗拱之间,它们早已习惯了这宫廷的繁华,不惧生人,时而振翅高飞,时而停歇啄食,为这庄严肃穆之地添一抹灵动生机。

乾清宫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图案。

龙椅置于大殿正中,黄绫坐垫上的金龙刺绣在光线中熠熠生辉,似欲腾空而起。此时,小太监们手脚麻利地擦拭着桌椅、摆件,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宫殿的静谧。

香炉内,袅袅青烟升起,龙涎香气弥漫开来,混合着清晨的清新空气,营造出一种既庄重又惬意的氛围。御案之上,文房四宝摆放整齐,等待着皇帝随时驾临批阅奏折,虽此刻无人,却仿若能看见那威严身影端坐其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穿过乾清宫,往后便是御花园。清晨的花园仿若仙境,繁花似锦,露珠在花瓣上滚动,晶莹剔透,恰似美人垂泪。

牡丹娇艳欲滴,花瓣层层叠叠,簇拥着金黄的花蕊,尽显雍容华贵;芍药风姿绰约,粉白相间,随风摇曳,仿若翩翩起舞的仙子。花丛间,蝴蝶翩跹,彩翼纷飞,时而停驻花蕊,时而相互追逐,沉醉于这花海之中。

小径蜿蜒,铺以五彩卵石,两侧太湖石形态各异,或如猛兽咆哮,或似仙人指路,嶙峋而立,投下奇形怪状的暗影。池塘里,荷叶初露尖角,蜻蜓轻盈点水,泛起圈圈涟漪。金鱼在水中畅游,红、白、金三色相间,鳞片闪闪发光,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串水花,打破水面的平静。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仿若飞鸟展翅,在晨光下勾勒出优美弧线。楼阁内,丝竹之声隐隐传来,那是宫女们晨起练习技艺,琴音悠悠,如泣如诉,飘荡在花园上空,为这清幽之地增添了几分雅趣。

与此同时,东六宫方向,宫女们正轻声唤醒各位主子。她们轻掀幔帐,动作轻柔,口中低语:“主子,该起了,今儿个晨光正好。”

主子们慵懒起身,睡眼惺忪,在宫女的伺候下净面、漱口、梳妆。梳头太监手法娴熟,将一头乌发盘成各种精致发髻,或插以珠翠,或饰以鲜花,尽显宫廷女子的温婉与华贵。

妆容亦是精心描绘,黛眉轻扫,朱唇轻点,粉面含春,仿若一朵朵盛开的鲜花。这边厢,西六宫亦是同样的忙碌景象,各宫主子晨起后,或诵读经书,或对镜沉思,等待着新一天的安排。

内务府值房内,灯火依旧通明。官员们彻夜未眠,核对账目、安排事务,忙碌不停。

此刻,他们正为今日的朝会筹备礼服、仪仗,一件件龙袍、蟒袍从库房取出,仔细检查有无破损、污渍,绣工是否精美。

仪仗器具亦是逐一擦拭,金瓜、钺斧、朝天蹬等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光芒,这些皆是皇权的象征,不容有丝毫瑕疵。

太监们进进出出,传递着各宫的需求与旨意,声音急促,脚步匆忙,整个值房弥漫着紧张忙碌的气息。

驯马场前,小太监们正在喂养老鹰。这些老鹰乃皇家狩猎所用,身形矫健,目光锐利。

小太监们手持鲜肉,逗引着老鹰,老鹰时而展翅高飞,时而俯冲而下,精准叼住肉块,引得小太监们阵阵欢呼。

一旁,驯马师也在调教御马,高大的骏马嘶鸣踢踏,红鬃飞扬,在驯马师的指令下,或慢跑,或立定,展现出非凡的矫健与俊美。这些御马与老鹰,皆是为了爱新觉罗皇室出行、狩猎之需,平日里悉心照料,耗费诸多心力。

紫禁城的清晨,亦是各方势力暗中较劲之时。朝堂之上,大臣们怀揣奏折,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日进谏之事,或关乎民生疾苦,或涉及朝堂纷争,各个神色凝重,步履匆匆赶往太和殿。

后宫之中,宫女太监们虽表面恭敬,实则暗自留意各宫主子喜好、动向,稍有风吹草动,便传递消息,为自己谋得一份安稳或晋升之机。

而在这宫墙夹道、隐秘角落,密探们隐匿身形,观察着一切,收集情报,他们如同暗夜幽灵,穿梭于明暗之间,为各方利益博弈提供眼线支持。

东华门外,京城百姓的生活已然开启。

早点摊热气腾腾,包子、油条、豆浆的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街头巷尾,商贩们吆喝着售卖各种货物,有新鲜出炉的糕点、精致的刺绣、古朴的瓷器等。孩子们在街巷奔跑嬉戏,笑声朗朗。

然而,这一切喧嚣仿若与紫禁城隔着一道无形屏障,墙内的庄重奢华与墙外的市井烟火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共同构成了这大清王朝独特的清晨景象。

当第一声晨钟敲响,雄浑的钟声仿若唤醒了沉睡的大地,紫禁城彻底苏醒。

弘历身着龙袍,头戴冕旒,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庄重地走向太和殿,开启新一天的朝会。

大臣们早已在殿外等候,见皇帝驾临,纷纷跪地叩首,高呼万岁。太和殿内,气氛庄重肃穆,皇帝高坐龙椅之上,俯视群臣,接受朝拜。此刻,阳光正好,透过殿顶藻井,洒在弘历身上,仿若为其披上一层神圣光辉,皇权的威严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紫禁城,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晨启仪式中,续写着大清王朝的历史篇章,承载着皇家的荣耀与梦想,见证着岁月的变迁与沧桑。

随着朝会的进行,太监们在殿外伺候,随时听候传唤。

他们眼神专注,动作敏捷,为皇帝递茶、送巾,确保朝会顺利进行。

宫女们则在后宫忙碌,准备膳食、整理衣物,为各宫主子的舒适生活尽心竭力。

御膳房内,炉火熊熊,大厨们忙碌不停,精心烹制各类珍馐美味,从选材到烹饪,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把关,只为让皇帝与后宫主子们品尝到最美味、最精致的食物。

养心殿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弘历在朝会后,马不停蹄地来到此处,开始批阅奏折。

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提笔疾书,心中装着大清的江山社稷,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万千子民的命运。

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为皇帝磨墨、换茶,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打扰皇帝的思路。

此时,养心殿外的太监和宫女们也都各司其职,有的清扫庭院,有的整理花草,保持着宫殿的整洁与美观。

御马厩里,马夫们早早地起来,给马匹刷毛、喂食、饮水,确保每一匹马都精神抖擞。这些马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专供皇帝出行、狩猎使用。

马夫们深知责任重大,对马匹悉心照料,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他们还会定期训练马匹,让它们听从指挥,奔跑如飞。

在马厩的一角,放置着各种马鞍、缰绳等马具,这些马具制作精良,装饰华丽,有的镶嵌着宝石,有的绣着金线,彰显着皇家的尊贵。

钟表馆内,西洋钟表滴答作响。这些钟表大多是外国使节进贡而来,造型精美,工艺精湛。

有的钟表形如宫殿,有的形如花鸟,每到整点,还会发出悦耳的铃声或奏出一段小曲。

负责看管钟表馆的太监们,每天早上都会仔细检查钟表是否正常运行,擦拭钟表的表面,确保它们时刻保持最佳状态。

这些钟表不仅是时间的记录者,更是中外文化交流的见证者。

太和门广场上,护军们正在进行日常操练。

他们手持长枪、大刀等兵器,喊着响亮的口号,进行刺杀、格斗等训练。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刚劲有力,展现出大清护军的威武英姿。操练之余,护军们还会相互切磋武艺,交流经验,不断提高自己的战斗技能。

此时,广场上围观的太监和宫女们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为护军们的精彩表现加油助威。

紫禁城的清晨,有威严庄重的皇家风范,有清新雅致的园林之美,有忙碌琐碎的宫廷生活,亦有暗流涌动的权谋较量。

这一切的一切,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长卷,描绘出大清王朝宫廷生活的全景图,让人沉浸其中,既能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又能领略到宫廷文化的独特魅力。

每一寸阳光、每一块砖石、每一个人物,都在这清晨的紫禁城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共同奏响一曲大清宫廷的晨曲乐章,经久不息,回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直至日上三竿,紫禁城的忙碌仍未停歇,它仿若一台精密的机器,各个部件各司其职,协同运作,维持着这庞大宫城的日常运转。

而这大清王朝,亦如这清晨的紫禁城,在曙光的照耀下,蓬勃发展,向着未知的前路迈进,虽时有阴霾,却始终怀揣希望,努力书写着属于自己的辉煌。

再看那紫禁城的角楼,在晨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玲珑剔透。角楼的建筑工艺堪称一绝,它集精巧的榫卯结构、繁复的装饰艺术于一身。

三层屋檐错落有致,飞檐上翘,仿若凤凰展翅欲飞。檐下斗拱层层叠叠,绘有五彩斑斓的图案,或是龙凤呈祥,或是花卉鸟虫,每一处都彰显着皇家的审美与匠人的精湛技艺。

角楼四周,环绕着护城河,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角楼的倩影,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清晨的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角楼的倒影也随之摇曳生姿,美不胜收。

此时,在武英殿附近,一群工匠正忙碌着修复古籍。

他们手中拿着毛笔、宣纸、糨糊等工具,小心翼翼地修补着破损的书页。这些古籍或是经史子集,或是皇家档案,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

工匠们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每一个动作都轻之又轻,生怕对古籍造成二次损伤。他们用精湛的技艺,让一本本古籍重焕生机,为后人保留了珍贵的文化遗产。

而在太和殿的屋脊上,琉璃瓦闪耀着五彩光芒。这些琉璃瓦制作精良,采用特殊的配方和烧制工艺,历经数百年依然光彩夺目。

屋脊上的琉璃小兽排列有序,形态各异,有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等,它们不仅起到装饰作用,还蕴含着驱邪避灾的寓意。据说,这些小兽的数量和排列顺序都有着严格的规定,体现了皇家的等级制度。

清晨的阳光照在琉璃瓦和小兽上,它们仿若活了过来,龙在翱翔,凤在起舞,狮子在咆哮,为太和殿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庄重的气息。

慈宁宫前,毓湖正陪着太后在庭院里散步。

太后身着华丽的服饰,仪态雍容,虽已年迈,但眼神中仍透着威严。

她一边走,一边听毓湖说着宫中的琐事,偶尔点点头,发表几句见解。庭院里,花草繁盛,绿树成荫,几只鸟儿在枝头欢唱,为太后带来些许愉悦。

伺候太后的宫女们跟在身后,手中捧着茶点、巾帕等物,随时准备伺候。

此时,慈宁宫的钟声悠悠响起,打破了片刻的宁静,那钟声沉稳而悠长,仿若在诉说着太后的往昔岁月。

再回到养心殿,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大殿。

弘历批阅完奏折后,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准备前往御花园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小太监们见状,赶忙上前收拾御案,整理笔墨纸砚。与此同时,御花园里的宫女们已经准备好了点心、水果和香茗,等待皇帝的驾临。

皇帝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向御花园,一路上,他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心情也渐渐舒畅起来。

紫禁城的清晨,千头万绪,精彩纷呈。从威严的朝堂到闲适的后宫,从忙碌的内务府到雅致的御花园,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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