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平稳地沿着薄扶林道盘旋而上。
车内，沈渊的手指在朱荫掌心轻轻摩挲，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
“去浅水湾别墅？”司机询问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思绪。
沈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如果是徐平常就不会问这个问题。“去将军澳。”
这个回答让朱荫睫毛轻颤，俏脸更是绯红，紧张得抓紧了沈渊的大手。
司机升起隔音挡板，将这狭小空间与外界隔绝开来。
防弹车窗映出朱荫紧张却期待的俏脸。
将军澳的寓所，许久未曾等来主人，今天终于亮起灯，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归来。
沈渊解开领带，动作随意却又带有几分霸道。
朱荫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细跟陷进织金纹样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月光穿过落地窗时，朱荫正对着梳妆镜卸妆。沈渊从身后环住她。
“渊哥……”她的声音娇柔，多了几分迷离，按住了正在解她衣扣的手，“我先去洗澡。”
卧室里，朱荫的手指划过沈渊的肩胛骨，沈渊的动作让她疼痛得咬住了他的肩膀，齿痕深得渗出血珠，那疼痛让沈渊微微皱眉。
凌晨两点，霍家大宅的厨房亮起冷光，像是黑暗中的一座孤岛。
管家盯着保温箱里完整的烧鹅骨架，
二楼书房传来瓷器碎裂声，霍振寰的咆哮惊飞廊下的画眉：“他沈渊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敢用剩骨头打发霍家！”霍振寰的脸上满是愤怒，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沈渊生吞活剥。
霍先生出现在旋转楼梯顶端，那双眼里透出的是岁月沉淀的智慧与威严。
“你说了什么，让阿渊如此生气？”霍振霆了解沈渊的为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为敌人睚眦必报。
“如实说。”霍先生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晨光漫过将军澳海面时，沈渊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精壮背肌上还留着朱荫的指甲痕。霍振霆的声音透过卫星电话传来：“阿渊，我家老二不懂事，今晚马会请你喝酒赔罪如何？”
朱荫裹着睡袍端来咖啡，听见沈渊用粤语慢悠悠道：“霆哥说笑，该是我请霆哥吃饭才对，毕竟大屿山的利益分配没让寰哥满意。”她指尖轻颤——沈渊这是不打算给台阶霍家，沈渊跟霍振霆的关系，她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沈渊如今这般姿态的目的。
“阿渊……”电话那头的霍振霆还要再说什么，就被沈渊打断了。
“霆哥，我一直都希望我们两家的合作能愉快顺利地进行下去。老爷子给我的指点是多少财富都换不来的，老爷子的为人处世也是我所敬佩不已的。大屿山的开发是宝渊提出来、宝渊主导的，英国佬是宝渊搞定的，我也担心宝渊吃独食，我将大屿山开发集团的主控权交给你了。寰哥在集团里的所作所为，你清楚，我清楚，李超人李兆基他们也清楚。如果寰哥确实觉得宝渊占了霍家便宜，只要老爷子一句话，宝渊立刻退出。”
合作的基础是信任，连李兆基跟沈渊如此深仇，在大屿山开发计划上都选择无条件信任宝渊。
沈渊跟霍振霆只是朋友，但是霍振霆跟霍振寰是打断了手足连着筋的亲兄弟。
如果不解决信任危机，大屿山开发集团要么拆分，大家分道扬镳，各凭本事，要么就等着出现内讧，英国人说不定卷土重来。
“我请你喝酒，老爷子在马会存了凭1881年的路易十三。”霍振霆释放和解信号。
李鹂珍将拆开的《信报》推到他面前，财经版头条赫然是霍氏宣布与中远海运达成战略合作。
沈渊扫过配图里霍振寰志得意满的脸，随手画了个叉。
傍晚的跑马地马场贵宾厅，霍振寰将雪茄剪得参差不齐。当沈渊带着李丽珍出现时，霍振霆迎了上去。
“霆哥，寰哥。”沈渊打了声招呼，面子功夫还是得做，而且两家并没有什么恩怨，也没有到决裂的地步。
“阿渊，坐。”霍振霆邀请道。
“阿渊好手段。”霍振寰将装有路易十三的酒杯推过桌面，琥珀色酒液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连李超人都搞不定的预制码头专利......”
沈渊接过李鹂珍递来的文件，“听说霍氏在葵涌的3号码头要改建？”他抽出其中一页推过去，“宝渊的模块化技术能省三成工期。”阳光突然穿透云层，照亮条款末尾的让利比例。 “如果不够……”李鹂珍递来大屿山开发集团股份的转让协议，“宝渊退出。”
霍振寰没想到沈渊会这么干脆，现在大屿山开发集团未上市，市值超过五千亿，沈渊通过宝渊系各家公司持有的大屿山开发集团的股份超过了两千亿港币。
只要霍家支付这两千亿港币，拿下宝渊系的股份，这两千亿分分钟会变成五千亿。
香港跑马地马会贵宾厅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他刚有所动作，就被霍振霆给按住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霍振霆将转让协议推了回去，接过了码头建设文件，唰唰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说还得经过霍英东集团最后盖章确认，但这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谢谢阿渊，喝酒。”霍振霆笑道。
沈渊举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一笑泯恩仇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是不存在的，只是还不值得去交恶。
将军澳的寓所里，灯光柔和地洒在房间里。朱荫蜷在沈渊怀里，沈渊咬开她睡衣的珍珠扣，轻轻吻落在珍珠上。
朱荫脸颊绯红，眼眸微闭，沉浸在这温柔的氛围里。
一夜旖旎自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窗外的雨声淅沥沥地砸在窗户上，沈渊的生物钟让他准时在7点起来。
朱荫也是第一次见到还有另外一面的沈渊，围着围裙，做着简单的早餐。
沈渊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她，“吵醒你了？”
“没有，就是……翻身的时候没抱到你，所以就起来了。”朱荫有些不好意思，怀春的少女总是舍不得恋人的怀抱。
“试试我的手势，很久没做了。”沈渊笑着将早餐端上桌。
朱荫看着桌上的炖汤、火腿煎蛋、蚝油生菜和皮蛋瘦肉粥，简简单单却倍感温馨。认真的男人帅，会为自己女人做饭的男人更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