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朝汉看向余连庆，皮笑肉不笑地说：“余哥，看来你带来的崔同志，也是个懂的人啊，好像看出我这象牙制品不是真的，是假的？”
余连庆也是一愣，疑惑地看着崔牛。
“崔兄弟，你怎么会觉得这象牙制品是假的？”
古朝汉更是阴阳怪气了。
“没准这位崔同志啊，以前也接触过很多象牙制品，所以一看就知道假。”
余连庆笑了：“我在东南亚时，也见识过不少象牙制品，真假都见过，比如有人拿各种动物骨头冒充象牙，经过漂白等手段，搞得跟真的一样。”
“也有人用硬塑料冒充象牙，我都一眼能看出来！”
“但小古这些象牙制品，我左看右看，都是真象牙啊！”
他又看向崔牛。
“崔兄弟，你以前也接触过象牙制品，对象牙有鉴定能力？”
他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毕竟七八十年代的国内，还很少象牙制品，一般人更是没法接触到象牙。
所以，崔牛在他心中虽然很厉害，但能鉴定象牙制品，还是有点没法信。
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这老江湖都认为这些象牙制品是真的。
崔牛却说是假的？
他可不知道，崔牛穿越来的啊！
他上一世纵横全球做杀手，对象牙可真接触过不少。
在象牙鉴定方面，他比余连庆肯定要厉害很多。
崔牛说：“老余，你对我不薄，所以我不忍心你遭到这么大的损失。”
说着，他朝周围一指。
“这些象牙制品，包括你最喜欢的象牙麻将，全都是假的，它们不是用象牙做的，而是用一种非常低廉的材料。”
“这种材料，比起动物的骨头甚至硬塑料，还要不值钱。”
“但不得不说，仿冒的手段很高，能通过雕工，掩盖这种材料的瑕疵，进而让你觉得是真象牙。”
这番话让古朝汉变了脸色，不像刚才那样阴阳怪气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破坏我跟余哥的关系？我跟余哥交往几十年，大家都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拿假象牙制品骗他？”
“而且，他都认定这些是真的，你却说假的！”
“你对象牙有了解吗？摸过象牙制品吗？”
这一说，古朝汉几个手下也对崔牛虎视眈眈。
余连庆为难地说：“崔兄弟，本来我应该相信你，毕竟你也帮我挽回过重大损失，但这回……你会不会看走眼了？”
“这象牙制品我看是真的呀。”
崔牛说：“老余，你看是真的，不代表它是真的，没错，你确实很有经验，可当一个再有经验的人，接触到在自己经验范围外的东西时，恐怕也会迷糊。”
余连庆沉默不语，惊疑不定。
古朝汉冷冷喝道：“小子，我绝不会允许你这么败坏我的名誉！你倒说说，这象牙制品怎么不是真的，它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你总得说得明明白白，才能让人服气吧。”
余连庆马上点头。
“对啊崔兄弟，你口口声声说这些象牙制品是假的，你是怎么看出假的？这又是什么材料做的？你能说出个道道来么？”
崔牛说：“老余，我就问你，如果是真象牙，用火去烧，烧出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
余连庆想了想说：“用火去烧象牙，它会逐渐失去光泽，然后变得焦黑，还有，它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像烧头发的焦糊味。”
崔牛一点头：“不错，那么，我来烧一块象牙麻将给你看看。”
他伸手就从扁平的四方盒子里，拿出一块象牙麻将牌，又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
崔牛果然了不起，单手就把一根火柴从火柴盒里抽出来，然后手指一拨。
嚓！
点燃了一簇火焰。
古朝汉打了个激灵，嚷了起来：“你啥意思啊，干嘛要烧我的象牙麻将？”
崔牛说：“不烧你的象牙麻将，怎么辨别真假？放心，你这麻将要真是真的，烧毁了，我一盒买下来，还高出你三倍价钱，怎么样？”
古朝汉满脸恼火，眼里还透出几分心虚，还想阻止。
余连庆说：“哎呀，小古，就让他烧吧，没事，要烧坏了，我给你赔钱。”
而崔牛已经二话不说，去烧那块象牙麻将。
没多久，麻将牌被烧得逐渐失去光泽，变得焦黑。
古朝汉嚷了起来。
“看到没有，余哥，这就跟你说的一样，没多久就烧得焦黑了，这还不足以证明，这象牙是真的？好了，别烧了！”
“烧成这样，待会儿抹一抹，清洗清洗，没准还能用，但再烧下去，就没用了。”
他还扑过来，想要夺取崔牛手中的麻将。
崔牛一闪身，古朝汉就扑了一个空。
而崔牛手中一根火柴烧完了，又马上掏出一根火柴。
嚓！
再次点燃，火焰继续烧。
他笑呵呵地说：“别急，老余，闻一闻，现在是什么味？有没有头发烧焦的糊味？”
着火的麻将牌已经烧得焦黑一片，确实有一股气味散发出来。
余连庆抽了抽鼻子，顿时有些惊讶。
“咦，怎么不是头发烧焦的味儿，还挺香的，好像……好像有点烧木头或者烧花生的香味，是象牙麻将发出来的吗？”
他凑了过去，想要仔细闻一闻。
崔牛干脆吹灭了火，直接把烧得半边焦黑的象牙麻将递过去。
余连庆接过来，放在鼻子边闻了又闻，脸上就透出奇怪之色。
“这香味儿，还真是象牙麻将发出来的，可不对呀，要是真正的象牙，这么一烧，怎么可能冒出香味儿？”
“可这确实是象牙麻将啊，并不是什么木头做的！”
“小古，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他猛然抬头，看向古朝汉，神情中已经透出几分威严。
古朝汉的脸色更加不妥了，他眼珠子一转，马上辩解。
“哦，我明白了，想起来了！”
“余哥，可能是这种情况，象牙确实是真的，只是为了能让它保存更长时间，师傅往上边抹了一种植物油。”
“这种植物油烧起来，就有一股香味，你看，还有油脂分泌出来呢。”
余连庆低头一看。
可不，那块象牙麻将牌被烧得焦黑的地方，隐隐透出了几分油脂。
一下子，他又搞不清楚状况了。
崔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古老板，你这也太能吹了，如果真是抹了植物油，刚才烧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把油脂烧没了，还能有油脂冒出来吗？”
“这恰恰说明，你这象牙制品不是真的，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