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志勇开着车,刘明在后面抱着阮青梅,
虽然 刘明不知道,阮青梅为什么这次又一个人去买醉,
但他也不计较,
只要阮青梅能重新回归家庭,愿意和他好好过日子,
人到中年的他,还图什么呢?
当初,他对阮青梅无底线的爱,让他包容了阮青梅这多么年,如今多年过去,他最爱的人,已经从阮青梅变成了晴晴。
这个他没有血缘的女儿,早已成了他的不可分割 的生命的一部分
雷志勇从后视镜里,看到刘明给阮青梅整理她凌乱的头发,
小心翼翼地透着无限的温柔。
雷志勇心里对刘明充满了同情。
到了家里,雷志勇要帮忙把阮青梅背上去,刘明拒绝了,“不用,雷哥,我自己行。”
刘明抱着醉倒的阮青梅上楼,
阿姨看到阮青梅回来,忙上来伸手准备帮忙,
“哎呀,怎么喝得这么醉。”
刘明说,
“阿姨你不用管,我自己抱得动。”
阮青梅迷迷糊糊的突然有点意识,她抱着刘明,突然冒出一句,
“萧扬,我不是有意要丢下你的。我不是”
这句话一出来,阿姨和刘明瞬间僵住了,
阿姨愣了两秒,迅速退回了房间,她敏感地意识这句醉话里的含义,
但是,她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关于阮青梅的传言,她听过不少,
但并没有实证,
而刘明多年来对关于阮青梅的传言,似乎也没有表示,
不知道是没有听说,还是听说了,也不当真。
如今,从阮青梅口中,就这么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刘明眉头皱了起来了,
这几年来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越来越冷,
开始,刘明以为是人到中年,夫妻关系冷一点倒也正常,
而且他自己也明白的,自己有时候也是力不从心,
刚开始时还有点窃喜,慢慢地他就喜欢不起来了,
他怀疑过她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但阮青梅有过经验,做得天衣无缝。
加上刘明又忙,上心过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加上他本身也不大情愿往不好的地去想,
就这一拖二拖地听之任之,
等他意识到问题严重时,阮青梅和他已经达到了事实分居的地步。
刘明长出一口气,把阮青梅放到沙发,看着,闭着眼睛的阮青梅,他俯身到她的耳朵 边,
“萧扬是谁?”
阮青梅迷迷糊糊回答,
“萧扬是,是,个工人。
做五金厂的工人,
怎么了?谁也不能看不起他,
我!老娘也是做工厂出身的,
怎么,怎么了?”
阮青梅醉意很浓,
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地。
“没怎么,当工人也挺好的,他是你的什么人?”
刘明强压着心里怒气,缓缓的问道 ,
“他啊,他,他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一个,臭男人。”
阮青梅突然起身,弯腰,喷射性呕吐,
呕吐物喷出了好远,
一部分喷到地上,又溅到了电视上。
阮青梅酒量很大,很少醉成这个样子。
她的酒量,一般的男人,
都喝不过她的。
阮青梅呕吐完,刘明又想问他,
她却什么也不说了,一会,打着轻轻的呼噜睡着了。
刘明心里细细回忆,阮青梅刚才的表现,她说的每一个字。
他虽然从阮青梅吐露的信息上,无法判断 ,这个人,是阮青梅的什么人,
但他心里已经断定,这个萧扬,到底和阮青梅是什么关系。
他该追根究底,
还是该睁只眼闭只眼?
他一边收拾卫生,一边想着这件事,
类似的错,阮青梅年轻时,已经犯过了,他原谅了。
这几年来,他也一直有怀疑,就算是真的,到了这个年纪,他是该较真的离婚?还是再原谅一次?
阿姨一直忙忙碌碌,尽量避免说话,
刘明不发话,她一言不发地打扫着卫生,又帮阮青梅把弄脏的衣服换下去洗。
刘明给阮青梅擦洗干净,
完全睡不着。
他想看她的手机,但是,他不敢,
他向来不敢翻她的手机,
倒不是怕她生气,而是怕看到更无法忍受的东西。
半夜,刘明睡不着,
心里窝火得很,便起来坐在客厅里喝酒,
阿姨起来上厕所,看到刘明在喝酒,吓了一跳,
“大半夜了,晴晴爸,你怎么这个时候喝酒。”
这个阿姨,在刘明家里待了多年,
对于她们之间的感情矛盾什么的,其实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但她恪守着职业 道德,从不乱说,也不传话,
这是她在这个家里的生存原则。
“阿姨,没事,
我想喝一点。”
“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会子了,”
“没事,你去睡吧,阿姨。”
阿姨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虽然在这个家工作多年,论年纪,自己也算一个长辈,但对自身的身份地位却也还是摆得很正的。
第二天,阮青梅醒来的时候,看到刘明还睡得很熟,
他的嘴里,有着明显的酒气,
“刘明,刘明,你不上班了?”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上班的时间早过了。
刘明没有醒,阮表梅走出来,看到阿姨自己在吃早餐,
“阿姨怎么回事,刘明昨天喝酒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半夜两三点我上厕所 ,看到他在喝酒,
我劝了他一句,他也不听,
早上,我听到闹钟响,你们都睡得香,我就喊他,
你们的卧室门大开着,我就进去给闹钟关了。
你俩都醉成那样,就算起来,也上不成班了”
阮青梅心里想着,刘明肯定 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喝成这样。
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醉话。
但她并没有太当回事。
对于刘明,她总是觉得很容易 就拿捏住,多年来,确实如此。
“好,阿姨做什么的早餐呢,这么香!”
“快洗漱吃早餐吧,我做了你爱吃的,韭菜牛肉合子,牛肉加得多多的。还在锅里温着”
“好的阿姨。”
阮青梅洗漱完吃饭,刘明终于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刘明,你怎么不多睡会,反正都睡过头了。
也不用去上班了”
刘明说,
“我们老大说让我休息几天,这几天找个人替我,我这一只手到底是不方便,
我要休假几天。”
“那你还闹钟响。”
阿姨说,
“我忘记了自己要休假了,上班成习惯了。”
刘明和阮青梅心里各怀心事,却谁也没有说什么,
长久闹别扭的夫妻,一旦双方都想和好,
总有一段时间格外客气些。
刘明不敢乱问,
只想观察 着再说,
阮青梅,也不敢问刘明知道了什么。
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
其实各自心里都有一肚子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