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笑得特别真诚，“左总，能与您交上朋友是我的荣幸，后续敏实有单子，我再争取就是。”
左屿揣摩着陆越的心思。
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么一想，他却越发肯定了出发前的猜想。
陆越这是和顾氏签订了大单子，不稀罕敏实集团的订单了？
出现这种状况，左屿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彻底急了。
敏实集团近期可是考察了很多乙方，金钱与实力比南山强的有不少，可若是比机械设备先进和工人素质水平，能比南山制药厉害的几乎为零。
综合考虑之下，陆越的南山制药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而集团内部反复对南山制药挑毛病，皆是想着压压价罢了，因为陆越的报价不便宜，性价比不高，但胜在质量有保证。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决定，早就拍板签约了，主要也的确是公司内部还有其他股东持有不同意见。
这一次，若非得知陆越要与顾氏签约，他还说服不了其他股东。
他，这是来晚了？
左屿在心中长叹一口气，还想再努力一下。
“陆总哪的话，我们是朋友，合作意向也敲定了，就按着第一次沟通的版本签约。”
陆越露出吃惊的表情，“左总之前没说啊？”
说完，将目光递给了张华，“张特助，之前不是你说敏实集团似乎不满意我们南山制药的条件，你才与顾氏药业的人深入商谈吗？”
又歉意对左屿道，“左总，你也知道的，南山制药条件有限，我呢短时间也扩不了更大的规模，你这边商谈不下，我的工人们还要吃饭，这就和顾总见了几面......瞧这事闹的，是不是两位助理沟通时有什么误会？”
话音落下，乔助理和张华对视一眼，互相扭过头去。
空气中，硝烟味有些浓了。
左屿立刻道，“对对对，是我们敏实内部一开始没沟通好，乔助理传达的也不清楚，都是误会，误会一场。”
又问，“陆总，你看，要不咱们直接签约了吧？”
陆越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左总开口，我自然是得点头的，但是我与顾总.......价格和量都谈好了，这不失信于人了啊。”
陆越发誓，他没撒谎。
的确是和顾氏谈好了细节，只不过没说已经签约了而已。
他又不是白痴，要是明晃晃告诉左屿，你们和顾氏的订单他都吃得下，那么敏实这边或许还要压价亦或是搞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不想继续纠缠，他只求速战速决。
左屿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虽肉疼着，嘴上却是笑着道，“陆总放心，咱们按照第一次沟通的价格和量来签合同，也是我们敏实耽误事在先，怪不得陆总。”
陆越面上露出一个笑容，张了张嘴，似乎要应下。
这时，张华却突然道，“陆总，每次要工人们赶工期，他们都有意见了。”
陆越脸上又浮现出纠结。
左屿咬牙，“这样吧，我们的工期可以往后延一个月，交货晚点没关系。”
简直就是一步步割地赔款。
陆越见所有有利条件全部谈妥，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签约？等准备好了，我直接送去京都？”
左屿摆摆手，“别费那个事，吃了饭下午就签约，我把合同带回去批了，晚点就让乔助理送回来。”
菜色上桌，左屿也没那个心情推杯换盏，急匆匆吃了点就要去陆氏大楼。
回去的路上，张华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小曲，显然开心极了。
陆越好笑，“我看你刚才和乔助理似乎很不对付？”
他可看见了，刚才乔助理扫张华那几眼特别冷。
张华笑嘻嘻，“她可古板了，每次我主动和她沟通，都像是在拿热脸贴冷屁股，次数多了我也不高兴。”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传达领导们的意思，但若是沟通时候对方能换个语气，他也不至于这么反感她。
冷冰冰的，好像公事公办的机器人，问到关键时刻就是，领导要求的，不能改。
陆越：“我看她就是为人处世一板一眼，是个被规矩和框架定死的人，不用在意他，左家的订单接一次，等他们知晓我们的实力，第二次不用这么费心。”
张华点点头，“陆总说的对。”
又道，“早知道左总吃这一套，早就安排这一出了。”
一个甲方是爸爸，两个甲方同时出现，胜利就来的简单了！
比他一开始去舔着，被要求各种改强多了。
陆越也知道张华这一次劳心劳力特别辛苦，也不画饼了，直接道，“敏实的合同一回来，你直接跟我说，我当场转你一个大红包，绝对不食言。”
张华更加高兴，“谢谢陆总，陆总大气。”
签完合同，左屿带着乔助理迫不及待回了京都，生怕晚一秒陆越就要反悔似的。
惹得陆越暗笑不已。
等成功签下这一单，陆家二房和老爷子重新回到了丰城。
陆老爷子精神十足，对着陆越道，“我和老丁在海市那边的郊区看好了一栋在山脚下的别墅，我准备去那休养，顺便给老丁留个套房，以后他来海市就跟我住。”
陆越望着他，“怎么突然想去海市住了，现在住的不舒服了？”
不是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吗？
老人家最好轻易别挪动，这道理可是古人传下来的。
陆老爷子笑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要结婚，还是说最近走路多了，总感觉身体似乎好了不少，这不想着以后你和潼潼总要生孩子，我早点住过去熟悉一下，以后帮着看看圆孙。”
陆越听得乐不可支，“您老这么想就对了，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得奔着一百往后。”
“贫！”
陆老爷子轻哼一声，心里却是开始期待起来。
又过几日，终于到了除夕夜。
一家子正在吃年夜饭，别墅大门传来按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