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朝堂发怒
李夜瞥见李渊的身影，心中一振，勉力欲起身相迎。
李渊眼疾手快，轻轻将他按回榻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刻哪还顾得上那些繁文缛节，安心养病才是正经。
朕已命人备下了诸多良药与滋补之物。
你既已归来，朕便继续住在那旧日小院中，亲自守着，断不容你再肆意逞强！”
李夜闻言，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量，既然皇爷爷亲临，长孙皇后在此居留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随后，待几位王妃轻手轻脚地为李夜更换伤药，李渊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李夜背后，
那一道道鞭痕深深嵌入肌肤，触目惊心，不禁怒从中来，低声斥道：
“这孽障，竟是如此狠心，畜生都知道虎毒不生子，这逆子竟然下手这么狠！”
李夜悉心聆听了李渊的言辞，转而温言为李世民开脱道：
“陛下之举，实则是深藏不露的关怀。我深切体会到，每一击之下，皆蕴含着柔和之力，仅伤及表面，未触筋骨。
之前我所行之事，其后果确实非同小可，陛下此番严惩，
实则是为了向朝野上下给出一个公正的交代。
因此，皇爷爷和娘娘，还望莫要再对陛下心生责备。”
李渊闻听李夜这番肺腑之言，不禁感慨万千，直接赞道：
“夜儿果真是体贴入微，身受重伤之际，仍不忘为父辩解，这份孝心，实属难得。
唉，这逆子李世民，何其有幸，竟能育有如此孝顺之子！”
一旁，温婉的长孙皇后亦微微颔首，目光中满含关切。
待李夜换完药，勉强进食些许后，又沉沉坠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朝堂依旧，秩序井然，而昨日李夜遭李世民严惩之事，
已如风传颂，遍及朝野，连同他被废黜的消息，也悄然落入每位大臣的耳中。
然而，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似乎并未打算轻易放过这位曾经的宠儿。
待李世民威严落座于龙椅之上，朝堂之内，一片肃穆。
这时，刑部尚书李为挺身而出，恭声道：“臣参见陛下，有本欲奏。”
李世民闻言，轻轻颔首，以示准许。
“臣斗胆呈上，”李为手持奏章，高高举起，声音沉稳有力，
“陛下，楚王李夜不顾圣意，私设刑堂，其行为已严重触犯国法，更兼其抗旨不遵，实在是大不敬之罪！
刑部已依据律例，拟定了详尽的治罪方案，只待陛下圣裁，以正朝纲，安民心。”
言罢，他恭敬地将奏章呈至李世民案前，目光中既有忠诚也有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整个大殿，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李世民是真的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惩治过了，这些世家还不放过李夜，
他直接道：“不知道刑部觉得如何处置较好？”
李世民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着刑部尚书李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为感受到那股压力，却依然镇定自若，恭敬地回禀：
“按律，楚王李夜私设刑堂、抗旨不遵，当削爵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然念及楚王昔日功勋，臣建议减轻刑罚，改为囚禁于王府，非诏不得出，以示惩戒。”
说着，他将奏章轻轻放在案上，退回到原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大殿内，群臣屏息以待，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李世民听到李为的话，脸色瞬间阴沉如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寒光闪烁，冷声道：
“刑部是已经查清这件事的起末了？”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李为心头一凛，却依然保持着冷静，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刑部已详细调查，
证据确凿，此事虽事出有因，可是楚王殿下所犯之罪也非同小可。”
说着，他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小吏呈上相关卷宗。
小吏快步上前，将一叠厚厚的卷宗放在李世民案前。
李世民拿起卷宗，一页页翻阅，每翻一页，他的脸色便阴沉一分，
大殿内的气氛也随之愈发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待李世民看完卷宗之后，他缓缓合上最后一页，目光复杂地望向大殿之中。
他沉声道：“此事朕也有错，楚王李夜，他本意不过是为兄弟们报仇，
所以还不至于上升到尔等如此高度，而且，他也是朕的后辈，是朕教导不力。
朕昨日也已经对其用了家法，你们也都应该收到消息了吧，朕已为柴将军报了仇了，此事就如此吧！”
李为听了李世民的话，还想再次争取更深的惩治，他刚张开嘴，话语还未及溢出，
李世民已猛然抬头，那双眸子里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怒视着他。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为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巨浪般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陛下，此事关乎国法朝纲，若轻易放过，恐难以服众啊……”
话音未落，李世民已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那怒目圆睁的模样，宛如怒目金刚，令人心生敬畏。
李世民直接怒道：“还要怎么服众，朕都已经废了他了，还要怎么样？”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炸响，如同雷鸣，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猛地站起身，身形魁梧如山，怒目圆睁，眸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
直视着刑部尚书李为，那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人刺穿。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青筋暴起，嘴角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激荡。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被点燃，紧张得几乎要爆炸，群臣皆噤若寒蝉，
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触怒了这头暴怒的雄狮。
李世民怒声道：“此事朕已处理，尔等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给朕憋着！”
言罢，他大步流星走下龙椅，每一步都踏得大殿地板咚咚作响，如同战鼓催魂。
他的身影在群臣间穿梭，所过之处，群臣无不低头避让，目光中满是敬畏与恐惧。
李世民走到李为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直视着李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
直视灵魂深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记住，朕是天子，朕的话就是律法，朕的决定，无人能改！”
说完，他甩袖而去，留下一地惊愕的群臣和满屋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