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红楼梦:精编

清风随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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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回 阻超凡佳人双护玉 欣聚党恶子独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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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派人来叫宝钗过去商量如何应对那个索要一万两银子的和尚,宝玉听到说是和尚在外面,便急忙独自一人赶到前面,嘴里大声叫嚷着:“我的师父在哪里?”他喊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和尚的踪影,只好走到外面。只见李贵正拦住和尚,不让他进来。宝玉见状说道:“太太让我请师父进去。”李贵听了,便松开了手,那和尚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宝玉看到这和尚的模样,和自己死去时见到的一模一样,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于是上前施礼,连声说道:“师父,弟子迎接您来晚了。”那和尚说:“我不需要你们招待,只要银子,把银子拿来我就走。”

宝玉听这和尚说的话,一点也不像有道行的人说的,再看他满头癞疮,浑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心里想:“自古都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说不定这和尚有真本事,可不能当面错过,我先答应给他谢银,顺便探探他的口风。”于是说道:“师父您别着急,我母亲正在安排,您先坐下稍等片刻。弟子想问一下,师父您可是从‘太虚幻境’来的?”那和尚说:“什么幻境,不过是从该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罢了!我是来还你玉的。我倒要问问你,那块玉是从哪里来的?”宝玉一时竟答不上来。那和尚笑着说:“你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还来问我!” 宝玉本就聪慧,又经过一些点化,早已看破了红尘,只是对自己的身世根源还不太明白。

这和尚一问起玉的来历,他犹如被当头棒喝,便说道:“您也别要银子了,我把这玉还给您吧。”那和尚笑着说:“也该还给我了。” 宝玉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屋里跑,回到自己的院子,发现宝钗、袭人等人都去了王夫人那里,他急忙走到自己床边,取了那块玉就往外走。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袭人,两人撞了个满怀,把袭人吓了一跳。袭人说道:“太太说,让你陪着和尚坐着就好,太太正在那边打算给他些银两。你又回来做什么?”宝玉说:“你快去告诉太太,不用准备银两了,我把这玉还给他就是了。”

袭人一听,赶忙拉住宝玉说:“这可千万使不得!那玉就是你的命根子,要是被他拿走了,你肯定又要生病的。”宝玉说:“我如今不会再生病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要这玉有什么用!”说着,他挣脱袭人的手,就要离开。 袭人着急地边追边喊:“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宝玉回过头说:“没什么可说的了。”袭人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边追一边喊:“上次丢了玉,差点要了我的命!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你要是拿走还给他,你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你要是非要还他,除非我死了!”说着,追上去一把拉住宝玉。

宝玉急了,说:“你死我也要还,你不死我还是要还!”他使劲推了袭人一把,想抽身离开。可袭人双手紧紧抓住宝玉的衣带不松开,哭喊着坐在了地上。 屋里的丫头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只听见袭人哭着喊道:“快去告诉太太,宝二爷要把玉还给和尚!”丫头赶紧跑去禀报王夫人。宝玉更加生气了,用力去掰袭人的手,幸好袭人忍痛不放手。紫鹃在屋里听到宝玉要把玉给人,比其他人都着急,一下子把平日里对宝玉冷淡的态度抛到了脑后,急忙跑出来帮忙抱住宝玉。 宝玉虽然是个男人,用力挣扎,可无奈两人死死抱住他不放,根本无法脱身。他叹口气说:“就为了一块玉,你们这样拼命阻拦,要是我一个人走了,又能怎么样呢?”

袭人、紫鹃听到这话,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时候,王夫人和宝钗急忙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王夫人哭着喝道:“宝玉,你又发疯了吗!”宝玉见王夫人来了,知道自己一时走不掉,只好赔着笑说:“这算什么事,又让太太您着急了。他们总是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是觉得那和尚不近人情,他非要一万银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我生气了,就进来拿这玉还他,就说这玉是假的,留着它也没什么用。

他见我们不稀罕这玉,随便给他点东西,这事也就过去了。” 王夫人说:“我还以为你真要把玉还他呢,这么解释倒也行。可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清楚,弄得他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宝钗说:“这么说倒还说得通。要是真把玉给他,那和尚有些古怪,万一给了他玉,又在家里闹得不得安宁,那可就麻烦了。至于银钱,把我的首饰拿去变卖了,应该也够给和尚的了。”王夫人听了说:“那好吧,就这么办。”

宝玉也不回应。 只见宝钗走上前,从宝玉手里拿过玉,说:“你也不用出去了,我和太太给他钱就行了。”宝玉说:“玉不还他也行,可我还是得当面见他一面。”袭人等人还是不肯放手,最后还是宝钗果断,说:“放手让他去吧。”袭人这才松开了手。宝玉笑着说:“你们这些人,原来只看重玉,不看重人。

你们既然放了我,我就跟着他走了,看看你们守着那块玉能怎么样!”袭人心里又着急起来,还想拉住他,可当着王夫人和宝钗的面,又不好表现得太急切。这时,宝玉一松手就走了。袭人赶忙叫小丫头在三门口传话给焙茗等人,说:“告诉外面的人,照应着二爷,他有些发疯了。”小丫头答应着出去了。

王夫人和宝钗等人走进屋子坐下后,便向袭人询问事情的缘由。袭人便将宝玉说的话,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王夫人和宝钗听后,心里十分担忧,又派人出去叮嘱众人好好伺候着,仔细听听和尚都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小丫头回来向王夫人传话道:“二爷真的有些疯疯癫癫的了。外头的小厮们说,屋里不给他玉,他也没办法,现在他人跑出来了,求着那和尚带他一起走。”王夫人听了,惊叫道:“这还得了!那和尚说了什么?”

小丫头回答说:“和尚说他只要玉,不要人。”宝钗忙问:“那他不要银子了吗?”小丫头说:“没听见说要银子,后来和尚和二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了好些话,外头的小厮们大多都听不懂。”王夫人不满地说:“你们这些糊涂东西,听不懂就算了,学也应该学得来吧。”于是吩咐小丫头:“你把那个小厮叫进来。” 小丫头急忙出去,把那小厮叫了进来。小厮站在廊下,隔着窗户向王夫人请安。王夫人问道:“和尚和二爷说的话你们听不懂,难道连学都学不会吗?”那小厮回答道:“我们只听见他们说什么‘大荒山’,什么‘青埂峰’,还说什么‘太虚境’‘斩断尘缘’这些话。”王夫人听了,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宝钗听了,吓得两眼直直地瞪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们正打算派人出去把宝玉拉进来,就看见宝玉笑嘻嘻地走进来说:“好了,好了。”宝钗依旧呆呆地发着怔。

王夫人问道:“你疯疯癫癫的,到底在说些什么?”宝玉说:“我说的是正经话,你们却又说我疯癫。那和尚我原本就认识,他不过是想来见我一面罢了。他哪里是真的想要银子,不过是想结个善缘。我跟他说清楚后,他就飘然而去了。这不是皆大欢喜,好了吗!” 王夫人不太相信,又隔着窗户问那小厮。小厮连忙出去问了守门的人,回来禀报说:“确实,和尚已经走了。他让太太们放心,他原本就不想要银子,只希望宝二爷能时常去他那里走走。还说凡事只要随缘,自然有一定的道理。”王夫人说:“原来是个好和尚,你们问过他住在哪里吗?”

守门的人说:“奴才也问了,他说我们二爷是知道的。”王夫人便问宝玉:“他到底住在哪里?”宝玉笑着说:“这个地方说远很远,说近也很近。” 宝钗没等他说完,就说道:“你清醒清醒吧,别总是沉迷在这些事情里。现在老爷和太太就疼你一个人,老爷还吩咐你要在功名上有所长进呢。”

宝玉说:“我说的难道不是关于功名的事吗?你们不知道,‘一子出家,七祖升天’呢。”王夫人听到这里,不禁伤心起来,说道:“我们家的运气怎么这么不好,一个四丫头整天口口声声说出家,如今又多了一个你。我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过头!”说着,便大哭起来。宝钗见王夫人如此伤心,只得走上前去苦苦相劝。宝玉笑着说:“我不过说了句玩笑话,太太怎么就当真了。”王夫人止住哭声说:“这些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只见丫头进来传话:“琏二爷回来了,脸色很难看,说请太太回去说话。”王夫人又吃了一惊,说道:“让他进来吧,小婶子也是旧亲,不用回避了。”贾琏进来后,向王夫人请安。宝钗也迎上去问候了贾琏。 贾琏回禀道:“刚才接到我父亲的书信,说他病得很重,让我立刻去见他,要是去晚了,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王夫人问:“信上写的是什么病?”贾琏说:“信上写的是一开始只是感冒风寒,后来发展成了痨病。现在情况危急,专门派了一个人日夜兼程赶来送信,说要是再耽搁一两天,就见不着了。所以我回来告诉太太,侄儿必须马上就去。只是家里没人照管。

蔷儿和芸儿虽说有些糊涂,但好歹是个男人,外头有什么事还能传个话。我家里倒没什么大事,秋桐天天哭着喊着不愿意在这里,我叫了她娘家的人把她领回去了,这倒省了平儿不少气。只是巧姐没人照应,还好平儿心地不坏。妞儿心里也明白事理,只是性子比她娘还刚烈些,求太太时常管教管教她。”说着,眼圈儿红了,连忙拿出腰里拴槟榔荷包的小绢子擦眼泪。 王夫人说:“她亲祖母都在这儿,干嘛托我呢。”贾琏轻声说道:“太太要是这么说,侄儿可就该被活活打死了。没什么别的可说的,只求太太始终疼惜侄儿就是了。”

说着,就跪了下来。王夫人眼圈儿也红了,说:“你快起来,娘儿们说话,何必这样。只是有一件事,孩子也长大了,万一你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又耽搁了,要是有门当户对的人来说亲,是等你回来做主,还是由你太太做主呢?”贾琏说:“现在太太们在家,自然是太太们做主,不必等我。” 王夫人说:“你要去的话,就写个禀帖给二老爷送个信,就说家里没人,你父亲病情不明,让二老爷尽快把老太太的后事办完,赶快回来。”贾琏答应了“是”,正要走出去,又转回来回禀道:“咱们家的下人,家里使唤着还算够,但园子里没人,太空旷了。

包勇又跟着他们老爷走了。姨太太住的房子,薛二爷已经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去住了。园子里一带的屋子都空着,太没人照应了,还得太太派人时常去查看查看。那栊翠庵原本是咱们家的地基,如今妙玉不知去了哪里,庵里的当家女尼不敢擅自做主,想请府里派人去管理管理。” 王夫人说:“自己家里的事都还忙不过来,哪还有精力管外面的事。这话可千万别让四丫头知道,要是她知道了,又要吵着出家了。

你想想,咱们家这样的门第,好好的姑娘出家了,那还了得!”贾琏说:“太太不提起,侄儿也不敢说。四妹妹到底是东府里的人,又没有父母,她亲哥哥又在外面,她亲嫂子又说不上话。侄儿听说她寻死觅活了好几次。她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要是强行阻拦她,将来万一她真的寻了短见,可比出家更糟糕了。”

王夫人听了,点头说:“这件事可真让我为难,我也做不了主,就由她大嫂子去处理吧。”

贾琏又跟王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从屋里出来。他把家里的一众仆人都召集起来,仔细地交代了各项事宜,随后写了书信,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平儿等人自然免不了再三叮嘱,说了许多关切的话语。巧姐儿心里十分难过,舍不得父亲离开。贾琏原本想把巧姐托付给王仁照顾,可巧姐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听说父亲在外面托了贾芸和贾蔷二人照应,巧姐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只是嘴上说不出来。她只能强忍着悲伤,送走了父亲,然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平儿过日子。 丰儿和小红因为凤姐去世,一个告假,一个称病,都离开了。

平儿想着接家里的一个姑娘过来,一方面可以给巧姐作伴,另一方面也能照看巧姐。她想来想去,却发现没有合适的人选。喜鸾和四姐儿原本是贾母生前十分疼爱的,可偏偏四姐儿最近刚刚出嫁,喜鸾也已经有了婚约,不久就要嫁人了,平儿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且说贾芸和贾蔷送贾琏走后,便进府来拜见邢夫人和王夫人。之后,他二人轮流在外书房住下。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和府里的仆人混在一起胡闹,有时候还会找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甚至还聚在一起赌博。府里的内眷们哪里知道他们在外面的这些事。

有一天,邢大舅和王仁来了,看到贾芸和贾蔷住在这里,觉得这里热闹,就借着照看的名义,时常在外书房设局赌钱喝酒。府里原本几个比较正经的仆人,有的被贾政带走了,有的跟着贾琏走了,剩下的只有赖家、林家等家的儿子侄儿们。这些年轻人平日里靠着父母的福荫,吃穿不愁,根本不知道当家过日子、谋划生计的道理。而且他们的长辈都不在家,就像没了笼头的马,再加上有贾芸和贾蔷这两个外人在一旁怂恿,他们没有不乐意参与这些玩乐之事的。 这一闹,把荣国府搅得乱七八糟,没了上下尊卑,也没了里外之分。贾蔷还想着要拉拢宝玉一起胡闹,贾芸拦住他说:“宝二爷那个人运气不好,别去招惹他。

那一年,我给他说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女方的父亲在外面做税官,家里开了好几个当铺,姑娘长得比仙女还漂亮。我专门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书信给他,谁知道他没那个福气——”说到这里,贾芸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别人,又接着说:“他心里早就和咱们这个二婶娘好上了。你没听说吗?还有一个林姑娘,为他害了相思病,最后病死了,这事儿谁不知道啊。这也就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姻缘。可谁知他为了这事儿还恼了我,总是不大搭理我。他还以为我是想借着他的光呢。”贾蔷听了,点了点头,这才打消了拉拢宝玉的念头。 贾芸和贾蔷还不知道,宝玉自从见过那个和尚之后,就一心想要断绝尘缘。一方面,他在王夫人面前不敢任性胡来,所以和宝钗、袭人等人也都不太亲近了。

那些丫头们不明白宝玉的心思,还像往常一样逗他,可宝玉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宝玉也不再把家里的事情放在心上。王夫人和宝钗时常劝他读书,他就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和尚带他去过的仙境,以及其中的种种玄妙。在他眼里,周围的人都是俗人,在家里待着让他觉得难受。闲暇的时候,他就和惜春闲聊。两人越聊越投机,宝玉想要出家断尘缘的心思也更加坚定了几分,哪里还会去管贾环和贾兰等人。 贾环因为父亲不在家,赵姨娘又去世了,王夫人也不太关心他,就和贾蔷等人混在了一起。

彩云时常劝他,却反而被贾环辱骂。玉钏儿见宝玉越来越疯癫,就早早地和她娘说了,想要离开贾府。如今宝玉和贾环兄弟俩各有各的古怪脾气,闹得大家都不愿意搭理他们。只有贾兰跟着母亲李纨,努力读书,写好文章后就送到学堂请教贾代儒。因为近来贾代儒年老多病,卧床不起,贾兰只能自己刻苦学习。李纨向来沉稳安静,除了去给王夫人请安,和宝钗见见面,其他时间一步都不出门,只是专心看着贾兰读书。

所以,荣国府里虽然住着不少人,但大家几乎都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谁也不愿意多管别人的事情。 贾环和贾蔷等人闹得越来越不像话了,甚至开始偷家里的东西去典当、变卖,各种坏事做了不少。贾环更是变本加厉,去妓院嫖娼,大肆赌博,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有一天,邢大舅和王仁都在贾家的外书房喝酒。喝到兴头上,他们叫了几个陪酒的人,一边听着唱歌,一边喝酒劝酒。贾蔷说:“你们这样闹太俗气了。

我来行个酒令吧。”众人都说:“行啊。”贾蔷说:“那咱们就玩‘月’字流觞吧。我先说出一个带‘月’字的诗句,然后顺着数,数到谁,谁就喝酒,而且还要说酒面和酒底。大家都得听令官的,不遵守的就罚三大杯。”众人都表示同意。 贾蔷先喝了一杯令酒,然后说道:“飞羽觞而醉月。”接着顺着顺序数,数到了贾环。贾蔷说:“酒面要带个‘桂’字。”贾环就说:“‘冷露无声湿桂花’。那酒底呢?”贾蔷说:“说个‘香’字。”贾环又说:“天香云外飘。”邢大舅听了,说:“真没意思,真没意思。你又懂得多少字啊,还在这里假装斯文!这哪里是取乐,分明是让人不痛快。咱们都别玩这个了,还是划拳吧,输家喝酒,输家唱歌,这叫做‘苦中苦’。

要是不会唱歌,说个笑话也行,只要有趣就行。”众人都说:“行。”于是大家就开始乱划起拳来。 王仁输了,喝了一杯酒,唱了一首歌。众人都叫好,接着又划起拳来。这次是一个陪酒的输了,他唱了一首什么“小姐小姐多丰彩”。之后邢大舅输了,众人要他唱曲儿,他说:“我唱不出来,我说个笑话吧。”贾蔷说:“要是说的笑话不好笑,还是要罚的。”邢大舅就喝了一杯酒,然后说道:“大家听着啊:村庄上有一座元帝庙,旁边有个土地祠。那元帝老爷常常叫土地过来聊天。有一天,元帝庙里遭了贼,东西被偷了,元帝老爷就叫土地去调查。

土地禀告说:‘这地方本来就没有贼,肯定是庙里的神将不小心,让外面的贼把东西偷走了。’元帝老爷说:‘胡说,你是土地,东西丢了不问你问谁?你不去抓贼,反倒说我的神将不小心?’土地又禀告说:‘虽说可能是不小心,但说到底还是庙里的风水不好。’元帝老爷说:‘你还会看风水?’土地说:‘让小神看看。’那土地到处看了一圈,回来禀告说:‘老爷,您坐的地方背后那两扇红门不太安全。

小神坐的地方背后是一堵墙,所以东西肯定丢不了。以后老爷您背后也改成墙就好了。’元帝老爷觉得有道理,就叫神将们派人来打墙。可是众神将都叹着气说:‘现在庙里连一炷香火都没有,哪里来的砖灰和人工去打墙啊!’元帝老爷没办法,让众神将想办法,可大家都没主意。

这时候,元帝老爷脚下的龟将军站起来说:‘你们都不行,我有主意。你们把红门拆下来,到了夜里,把我的肚子垫在门口,这不就相当于一堵墙了吗?’众神将都说:‘好啊,又不花钱,又方便又结实。’于是龟将军就承担了这个任务,一开始倒也平安无事。可过了几天,庙里又丢东西了。众神将把土地叫来,说:‘你说砌了墙就不会丢东西,怎么现在有了墙还是丢东西?’那土地说:‘这墙砌得不结实。’

众神将说:‘你自己去看看。’土地一看,确实是一堵好墙,怎么还会出事呢?他用手摸了摸,说:‘我还以为是真墙呢,谁知道是个假墙!’”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贾蔷也忍不住笑了,说道:“傻大舅,你这说的是什么呀!我可没骂你,你怎么倒骂起我来了!快拿杯子来,罚你一大杯。”邢大舅喝了罚酒,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众人又继续喝了几杯酒,渐渐都有了醉意。邢大舅开始数落起他姐姐的不是,王仁也跟着说他妹妹的坏话,两人说得都很刻薄、狠毒。贾环听着他们的话,借着酒劲也开始说起凤姐的不好,说她如何苛刻对待自己,怎样欺压他们。 众人纷纷附和道:“一般来说,做人就应该厚道些。你看凤姑娘,仗着老太太的宠爱,那么厉害,如今却没了子女,只剩下一个女儿巧姐儿,只怕是要遭到现世报了。”贾芸想到凤姐以前对自己不好,又想起巧姐儿见到他就哭的情景,也开始信口胡诌起来。还是贾蔷说道:“别再说这些了,喝酒吧,说人家的是非做什么。”

这时,那两个陪酒的人问道:“府上的这位姑娘多大年纪了?长得怎么样?”贾蔷回答说:“模样儿长得可好看了,年纪也有十三四岁了。”陪酒的人说道:“可惜这么好的姑娘生在府里这样的人家,要是生在普通小户人家,说不定父母兄弟都能做官发财呢。”众人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么说?”陪酒的人解释道:“现在有个外藩王爷,非常多情,正在挑选妃子。要是姑娘符合条件被选上了,父母兄弟都能跟着沾光。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众人听了,大多没太在意,只有王仁心里稍微动了一下念头,但还是继续喝酒。 就在这时,赖家、林家的子弟走进来,说道:“爷们儿,你们好快活啊!”众人连忙站起来说:“老大、老三,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我们等了好久了!”那两人解释道:“今早听到一个谣言,说咱们家又出事了,心里着急,就赶紧到府里打听,结果发现不是咱们家的事。”众人又问:“不是咱们家的事就好,那为什么不马上过来?”两人接着说:“虽然不是咱们家直接的事,但也有点关系。你们知道是谁吗?就是贾雨村老爷。

我们今天进去,看见他戴着手铐,说是要被押解到三法司衙门审问。我们见他经常在咱们家里来往,担心会有什么牵连,就跟着去打听消息了。” 贾芸说:“到底是老大心思细腻,确实应该去打听一下。你们先坐下喝杯酒,慢慢说。”两人客气了一番后,便坐下喝酒,接着说道:“这位雨村老爷,人倒是挺有能力的,也很会钻营,官做得也不小了,就是太贪财。被人参了一本,说他贪婪地索取下属的财物,列了好几条罪状。现在的万岁爷最圣明、最仁慈了,只要听到一个‘贪’字,不管是因为欺压百姓,还是仗势欺人,都会非常生气,所以下旨要把他拿问。

要是真的审问出有罪,只怕他吃不了兜着走。要是没那回事,参他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可真是个好时候,只要有造化能做个官就很不错了。” 众人说:“你哥哥就很有造化啊,现在做着知县,不是挺好的吗?”赖家的子弟摇摇头说:“我哥哥虽然做了知县,但他的行为,我看也未必能保得住什么。”众人又问:“他也手脚不干净,爱捞钱吗?”赖家的子弟点点头,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众人又问:“府里还听到什么别的新闻了吗?”两人回答道:“别的事没有,就听说海疆那边抓住了不少贼寇,也押解到法司衙门审问了。

还审出有些贼寇藏在城里,专门打听消息,找机会就去抢劫人家。不过现在朝里的老爷们都能文能武,尽心尽力报效朝廷,所到之处,贼寇都被消灭了。”众人又问:“你们听说藏在城里的贼寇里,有没有审出咱们家之前失盗那件案子的线索?”两人说:“倒没听说。只是隐约有人说,有个内地的人,在城里犯了事,抢了一个女人逃到海上。那女人不从,被贼寇杀了。贼寇正要出关的时候,被官兵抓住了,就在抓获的地方被处决了。” 众人听了,有人说道:“咱们栊翠庵的妙玉不是被人抢走了吗?会不会就是这件事里的那个女人?”

贾环立刻说:“肯定是她!”众人问:“你怎么知道?”贾环说:“妙玉那个家伙,最讨人厌了。她整天装模作样,见了宝玉就眉开眼笑的。我要是见了她,她从来不正眼瞧我一下。要是真的是她遭了这事,我才高兴呢!”众人说:“被抢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一定是她呢。”贾芸说:“有点消息。前几天有人说,妙玉庵里的道婆做梦,梦见妙玉被人杀了。”众人笑着说:“梦话可当不得真。”邢大舅说:“管它是梦不是梦,咱们赶紧吃饭吧。今晚咱们好好赌一场,玩个大的。”众人都表示赞同,于是吃完饭后,就开始大赌起来。 一直赌到三更天,突然听到府里传来一阵喧闹声,说是四姑娘惜春和珍大奶奶尤氏拌嘴了,惜春一气之下把头发都绞掉了,然后跑到邢夫人和王夫人那里磕头,说要求她们答应让她去做尼姑,给她找个地方修行,如果不答应,她就死在她们面前。

邢夫人和王夫人一时没了主意,便派人去叫蔷大爷贾蔷和芸二爷贾芸进去。 贾芸听了,心里明白这是之前看家的时候,惜春就有了出家的念头,估计这次是劝不住了。他便和贾蔷商量说:“太太叫我们进去,可我们也做不了主啊。况且这种事也不好擅自做主,只能去劝劝看。要是劝不住,也只能由着她了。咱们商量着写封信给琏二叔,这样也能摆脱我们的责任。”两人商量好了主意,便进去见了邢夫人和王夫人,假意劝了惜春一番。 无奈惜春出家的心意已决,她表示就算不放她出去,只求能有一两间清净的屋子让她诵经拜佛。

尤氏见贾蔷和贾芸不肯做主,又担心惜春真的寻死,便硬着头皮自己做了主,说道:“这件事索性我来承担吧。就说我这个做嫂子的容不下小姑子,逼得她出家了,这样就算了。要是说到让她到外面去出家,那绝对不行。要是留在家里,太太们都在这里,就当是我的主意好了。让蔷哥儿写封信给你珍大爷和琏二叔说明情况就是了。”贾蔷等人答应了下来。至于邢夫人和王夫人到底答不答应,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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