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山巅，大主教通过某种方式观看到了这一切。
他周围的空间因他的愤怒而剧烈扭曲，脚下的岩石不断化为齑粉。
“废物！一群废物！”
他低声咆哮，声音嘶哑而充满戾气，
“五个A阶，竟然连逼出他真正实力的资格都没有。”
他脑海中那个疯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充满了贪婪与诱惑。
“他的力量，看到了吗？”
“那不属于常规的A阶的力量，我们必须得到它，吃掉他！”
大主教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远方，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那台悬浮的暗银色机甲。
“方启，看来你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我迟早会亲手剥开它们……”
他咬牙切齿地低语，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这次的试探彻底失败了，但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更清晰地认知到了目标的价值。
战场上空，虚空撕裂者的舱门无声滑开。方启的身影从中缓缓飞出，并未穿戴任何额外装备。
他轻巧地落在布满狼藉的冰原上，走到了昏迷的魁石和气息奄奄的寒狱面前。
扫描光束落下，一列列被数字化的身体信息反馈到了眼前。
“目标：魁石，生命体征微弱，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破裂。”
“目标：寒狱，精神力枯竭，失去意识。”
“把他们拘禁进行深度研究，其能量结构及生命形态具有极高分析价值。”
方启目光扫过两人淡淡开口，最后抬头望向虚空撕裂者那巨大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清理战场，回收所有有价值样本。”
他都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刚才的战斗只是日常的工作流程。
“是，主人。”
启源的声音回应，机械单位开始高效地行动起来，打扫战场，拘禁俘虏。
方启则转身，再次看了一眼这片被他亲手化为焦土的区域，身影缓缓浮空，向着审判者号飞去。
这场由神恩教挑起的袭击，目前并没有赢家，这几个家伙对于方启来说还算不上威胁，真正有威胁的，是那个不知道苟在哪的大主教。
战斗结束了但由这场短暂且颠覆了所有人对A阶力量认知的战斗所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几乎在战斗结束的同一时间，一段段经过高度剪辑，画面无比清晰，视角多元化的战斗录像，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病毒，以一种近乎污染的方式，瞬间出现在全球各大主流网络平台。
标题简单粗暴，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械国 vs 五名顶尖A阶。秒杀！】
当他们点开视频，看到那高达百米的岩石巨人被无形空间之力瞬间捏碎胸膛。
看到寒狱那绝对零度领域被空间强行固化挤压。
看到蚀骨那腐蚀万物的墨绿力场被空间塌陷反噬自身湮灭成灰，看到灵眸无声无息地被抹除精神意识，一种荒诞的感觉油然而生。
尤其是越高阶的职业者，能看出的东西就越多。
虽然对于方启来说击杀A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如此轻松惬意，还是让不少人不寒而栗。
“那……那是什么机甲？！机械师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A阶？你管这叫A阶？！那五个家伙寻常的A阶根本不是他们都对手吧？！就这么被秒了？！”
“空间的能力，机械系居然还可以掌握空间的能力？！现在转职还来得及吗？”
“械国他消失这三年，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感觉变化这么大？！”
“太快了！结束得太快了！我甚至没看清怎么回事！”
一个个视频下方的评论区刷新速度快得飞起，充满了惊叹，质疑和难以掩饰的恐惧。
别说是职业者，就是同为机械系也没人能看懂，他们也同样震惊于机械系的强悍。
方启的这次战斗给不少走在最前面都机械系职业者好好上了一课。
机械系的战斗，还可以这样进行。
械国这家伙在沉寂三年后，再一次出手是以这样一种绝对强势近乎蛮横的姿态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
室灯光昏暗，视频最后方启机甲那道幽蓝色的裂隙之眼扫过镜头，仿佛正隔着无尽时空冰冷地注视着屏幕前的人。
“学长……”
“你应该和我们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漆黑屏幕的倒影之中，一道妖娆的人影缓缓起身，逐渐消失。
而在这场席卷网络的风暴中心方启却异乎寻常地平静。
他已回到了审判者号，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日常测试 对于外界因他而起的惊天骇浪，他毫不在意。
“主人，相关视频已在全网络扩散，热度指数呈指数级增长。需要执行信息清除程序吗？”
启源平静地汇报。
“不必。”
方启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各种评论和分析，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让他们讨论。”
“调整航向，朝着中部前进，另外继续追踪所有神恩教成员进行精准清除，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没必要留手了。”
方启语气平静，虽然这件事的确打乱了一点他的计划，但并没有什么影响，也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时代的滚滚大势绝非个人的力量所能阻挡 那身影在屏幕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愈发高大，也愈发孤独和遥远。
三年沉寂，一朝出手，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