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您这是...”沈明远打开车门，看着沈沐沐裙子上的泥土印子。
“先回家。”沈沐沐跳上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路上给你说。”
车子驶离幼儿园，沈沐沐从后视镜看着那栋教学楼渐渐远去。
王老师站在三楼的窗户前，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那个幼儿园有问题。”沈沐沐掏出手机，翻开拍下的照片给沈明远看，“后山有棵老槐树，已经成精了。”
沈明远皱眉：“成精？”
“嗯，而且胃口不小。”沈沐沐晃着小脚丫，“这几个月送到医院的小鬼，一大半都是这所幼儿园的学生。”
“那您...”
“放心，姑奶奶我有分寸。”沈沐沐打断他的话，“先回家准备法器。
对了，让小宇准备几张符纸。”
车子刚到家，沈小宇就迎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叠黄符，脸上带着担忧：“姑奶奶，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沈沐沐跳下车，“不过是个小树妖罢了。”
三人走进客厅，沈沐沐坐在沙发上，掏出铜镜擦拭起来。
“小宇，你那些符纸带来了吗？”
“带来了。”沈小宇把符纸递过去，“都是最新画的。”
沈沐沐接过符纸，随手翻了翻：“不错，比上次画的强多了。”
“姑奶奶过奖了。”沈小宇挠挠头。
“行了，别谦虚。”沈沐沐把符纸收进口袋，“下午陪我去趟医院。”
“医院？”沈小宇一愣，“去看那些...”
“对，去看看那些小鬼。”沈沐沐点点头，“我要问问他们生前的事。”
下午三点，沈沐沐和沈小宇来到医院。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护士在忙碌。
“姑奶奶。”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看见沈沐沐，连忙打招呼。
“张护士。”沈沐沐点点头，“最近有新来的吗？”
“有两个。”张护士压低声音，“都是幼儿园的孩子，昨天送来的。”
“带我去看看。”
张护士领着两人来到太平间。推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小宇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沈沐沐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几个小鬼吗？”
太平间里，两具小小的尸体躺在冰柜里。沈沐沐走过去，仔细打量着他们的脸。
“果然。”她掏出铜镜，“身上都有树妖的气息。”
“姑...姑奶奶。”沈小宇指着角落，“那里...”
沈沐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个小鬼正蹲在角落里抽泣。
他们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幼儿园的校服。
“别哭了。”沈沐沐走过去，“说说，是不是去后山玩了？”
两个小鬼抬起头，看见沈沐沐，眼睛一亮：“姐姐，你能看见我们？”
“废话。”沈沐沐翻了个白眼，“快说，是不是王老师带你们去的？”
“嗯。”其中一个小鬼点点头，“王老师说要给树爷爷磕头...”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小鬼抹着眼泪，“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行了。”沈沐沐掏出两张符纸，“拿着这个，明天跟我去找那棵树算账。”
两个小鬼接过符纸，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姐姐要帮我们报仇吗？”
“报仇？”沈沐沐笑了，“姑奶奶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那棵树太碍眼了，顺手收拾了而已。”
她转身往外走，突然又停下脚步：“对了，你们认识李多多吗？”
“认识！”两个小鬼异口同声，“他总说能看见奇怪的东西，大家都不理他。”
“那孩子有阴阳眼。”沈沐沐摸着下巴，“倒是个可造之材。”
离开太平间，沈小宇还在发抖：“姑奶奶，那些小鬼...”
“放心，有符纸在，他们跑不了。”沈沐沐掏出手机，“现在，该准备明天的事了。”
“姑奶奶，您打算怎么对付那棵树？”沈小宇跟在沈沐沐身后走出医院。
“先回家。”沈沐沐掏出手机，给沈明远发了条信息，“让他派人查查那所幼儿园的底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沈明远亲自来接。看见两人出来，连忙下车开门：“查过了，那所幼儿园是五年前开的，园长叫赵美玲。”
“赵美玲？”沈沐沐眯起眼睛，“查到她的底细了吗？”
“查到了。”沈明远递过来一份资料，“这个赵美玲以前是个算命的，后来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笔钱，开了这所幼儿园。”
“算命的？”沈沐沐翻开资料，“有意思。”
资料上贴着赵美玲的照片，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一脸市侩相。
“姑奶奶，您看这个。”沈小宇指着资料下面，“赵美玲开幼儿园之前，那片地方是个乱葬岗。”
“乱葬岗改建幼儿园？”沈沐沐冷笑，“这女人胆子不小啊。”
车子驶向沈家，沈沐沐靠在座椅上，翻看着手机里拍下的照片。
照片上，王老师站在老槐树下，脸上的笑容诡异扭曲。
“小宇。”沈沐沐突然开口，“你那些符纸，能画多少？”
“能画二十张左右。”沈小宇想了想，“不过需要时间。”
“够了。”沈沐沐点点头，“今晚全画出来，明天带着。”
回到家，沈沐沐直奔书房。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快速翻动着。
“找到了。”她指着一页，“槐树成精，最怕火符。
小宇，多画几张火符。”
“好。”沈小宇应声，拿出符纸准备作画。
“等等。”沈沐沐又翻了几页，“再来几张镇魂符。
那些小鬼用得着。”
夜幕降临，书房里亮着灯。沈小宇挥毫泼墨，一张张符纸整齐地摆在桌上。
沈沐沐坐在一旁，摆弄着铜镜。
“姑奶奶。”沈小宇放下笔，“您说那个王老师...”
“她八成是被树妖控制了。”沈沐沐把铜镜擦得锃亮，“不过无所谓，明天一起收拾。”
“那赵美玲呢？”
“她啊。”沈沐沐露出一个冷笑，“敢在乱葬岗上开幼儿园，肯定没安好心。
说不定和树妖是一伙的。”
“要不要通知警察？”
“警察？”沈沐沐摇摇头，“他们能对付得了树妖？
再说了...”她眨眨眼，“姑奶奶我还没玩够呢。”
夜深了，沈小宇画完最后一张符纸，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姑奶奶，都画好了。”
沈沐沐拿起符纸，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上次的强多了。”
她把符纸分类装好，“明天带着，姑奶奶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收拾妖怪。”
“那些小朋友...”沈小宇有些担心。
“放心。”沈沐沐晃着小脚丫，“树妖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姑奶奶我？”
她跳下椅子，伸了个懒腰：“好了，回去睡觉。
明天还要上学呢。”
“上学？”沈小宇一愣，“您还去啊？”
“当然要去。”沈沐沐眨眨眼，“不去的话，那些小朋友怎么办？
再说了...”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姑奶奶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呢。”
沈小宇看着她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表情，他太熟悉了。
每次姑奶奶露出这种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对了。”沈沐沐突然想起什么，“明天你也请个假，跟我一起去。”
“我？”
“对啊。”沈沐沐理所当然地说，“总得有人给姑奶奶打下手吧？
再说了，你的符画得这么好，不用多可惜。”
沈小宇苦笑：“那好吧。”
“行了，回去睡觉。”沈沐沐打了个哈欠，“明天还有场好戏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