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九卿

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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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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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寺的夜,向来多雨。

文嘉早早便抱着女儿,蜷缩在禅房的床榻上,睡下了。

禅院的檐马在夜风中晃荡,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将门外范秉的咆哮也送了进来。

“我要见公主!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滚开——”

“老子可是公主的驸马,当朝的驸马爷范秉!你个秃驴,是不是活腻了!”

“找死吗?”

今儿天未亮透,范秉便寻到了普济里来纠缠。

在晨课钟声里跪求原谅,哭得声泪俱下。

说自己和平乐绝对没有私情,那天在端王府的事儿,是被人陷害的……

在旁人眼里,范驸马在公主面前卑微至极。

从清晨跪到晌午,一直到烈日高悬,见文嘉依旧不为所动,他耐心便消磨殆尽,跪不住了,说了一些尖酸刻薄的话,灰溜溜下了山。

夜幕刚落,普济寺的小僧正要关上寺门,他却拎着酒坛,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这时候,香客都已散去,寺里僧众都是修行之人,轻易不会动手,范秉借着几分酒意,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肆意撒泼。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比之泼妇尤胜。

文嘉捂着女儿的耳朵,将一个绣着七宝璎珞的护身符,轻轻放在女儿紧紧攥着的小手里,而后缓缓坐起身来。

砰——

范秉便一脚踹开了禅房。

文嘉的眼神,在巨响声里瞬间冷凝。

“别吵着女儿。”她轻声说着,整了整素白的裙裾,为女儿掖好被角,这才走过去,对着门外两个不知所措的小僧,微微躬身行礼。

“劳烦小师父了,你们先去歇息吧,我同他说几句话。”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公主和驸马的纠葛?

两个小僧双手合十行礼,看了范秉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施主有事,便招呼我们。”

范秉满脸怒容,甩了甩肩头的雨水,“哐当”一声,将酒坛摔在地上,抬脚就要往屋里迈。

“让妞妞好生睡觉不行吗?范秉,这是佛门重地!”

文嘉挡在门口。

烛光映照着她清瘦的面庞。

案头抄到一半的《法华经》,被灯光照得煞白。

五岁的妞妞,蜷缩在禅房的蒲草床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被角,连同母亲给的护身符,一起握在掌心,脊背止不住地颤抖,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她是醒着的。

在父亲的暴力阴影下,这个过早懂事的孩子,学会了用装睡来保护自己。

“我们出去说。”文嘉轻声道。

范秉哼声,摇摇晃晃地走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嗤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文嘉看着他歪歪斜斜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女儿睁开的眼睛,对视一眼,安慰的一笑,这才迈出门槛,缓缓将门合上。

“我有多少家底,你最清楚不过。”文嘉走到廊下,声音平静得如同这雨夜的禅院。

“这些年,我的嫁妆都被你挥霍一空。你一开口就要十一万两,我上哪儿去给你弄这么多钱?”

范秉坐在廊下,后背靠着圆木柱子,双眼通红,满是醉意。

“你可是公主!你不会进宫去求皇上吗?一个公主就这点本事?早知道你这么窝囊,老子当初就不娶你了!”

文嘉笑,“不是每个公主都像平乐。你当初是怎么娶到我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一听这话,范秉像被人戳了肺管子。

他看出了文嘉的鄙视和不屑。

那是当朝公主天生的,高高在上的,他一辈子企及不到的尊贵。

“贱人!你别跟老子废话,拿钱来——”

范秉伸手,一把揪住文嘉的衣角,用力拉扯,那疯狂的模样,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整个撕碎,才能填补自己的自卑。

文嘉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多年养成的恐惧,早已深入骨髓。

她落下眼泪,声音飘忽得近乎绝望。

“我私库的钥匙,早被你拿走了。我还剩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你撒谎!”范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柱子上撞去。

“你肯定藏了私房钱!哪有公主这么穷的?说出去谁信!交出来,快给老子交出来!”

文嘉哀叫一声,痛呼道:“我是真的没有了!就算我去求父皇,他也不会拿这么多钱给我……”

见范秉不信,她抽泣着说道:“原本我还有一支母妃给我的玉叶金蝉簪,能值不少银子,可年节时被平乐瞧上,硬生生拿走了……”

范秉哼声,“别拿平乐公主来压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不拿出钱来,老子活不成,也要拉你陪葬!!”

他双眼圆睁,面目狰狞,近乎癫狂般施暴,喉中爆出兽鸣一般的辱骂。

细密的雨丝织成一片银白的帘幕,将古刹笼罩在一片凄迷之中。

血线沿着眉心滑落下来,文嘉忽然低笑出声。

“你有种打死我啊!打死我,你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突然用力一挣,将范秉推得踉跄后退。

她缓缓走近范秉,柔荑轻轻覆上他暴起青筋的手背,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啪”的一声,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一个耳光结结实实。

“你整日花天酒地,游手好闲,只会欺负妇孺,算什么好汉?不是缺钱吗?平乐曾向我炫耀过,她在西山的别院里,打造了一间流泉飞瀑的密室,莫说金银数不过来,哪一样珠宝不是堆积如山?她要什么有什么,有本事你去拿啊!”

雨水打湿了她猩红的眼尾。

她偏头望向雨幕。

菩提树上,有一道利刃的光芒在夜雨里闪过——那是摇光埋伏的暗卫。

“敢骗我,老子饶不了你!”

范秉啐了一口,抹了抹嘴角,骂骂咧咧地走了。

文嘉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这才冲进雨中,对着天际行了一礼,而后双手合十,缓缓朝着佛堂的方向跪了下来,以头叩地,一连三拜。

“阿娘……”

不知何时,小小的妞妞走了过来。

小姑娘没打伞,头发湿漉漉的,满脸都是泪痕。

“娘……”

那一声稚嫩的呼唤,撕裂了文嘉最后的坚强。

她爬起来,一把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血污,她又哭又笑。

“就快解脱了,妞妞,我们就快要熬过去了。”

她将女儿抱到檐下,轻轻翻开妞妞手心的护身符,露出衬布里的偈语。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这是净空法师的点化,也是薛六姑娘给她的信物。

“妞妞,我们会解脱的,有人度我。”

-

第二日,早朝刚散,几位天子近臣便齐聚在御书房,商讨西境军备与西兹国的异动,以及端王革新刑律和整治贪腐以来的朝堂局势,各抒己见。

崇昭帝半靠在榻上,神色倦怠,不时揉着眉心。

“西境军饷,已经耗去了国库的三成。若是真的开战,后续的补给需求只会与日俱增,朕就算倾尽天下财力,刮尽民脂,也填不了这个无底洞。依朕看,金部司的案子,不仅要查下去,还要严查、深查,往死里查……”

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落在李桓身上。

“不仅户部要查,兵部、吏部、刑部、御史台、鸿胪寺、太仆寺等一应衙门,也统统都要查!这满朝的蛀虫,不论官职高低、权势大小,吃下去的,都要给朕吐出来!”

李桓拱手领命,“是,儿臣遵旨。”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皆是神色凝重。

崇昭帝看着他们,将茶盏重重地搁在龙纹案上。

“就这么办吧。朝堂事务,诸位爱卿多费些心思。今日朕还有私事要处理,众卿先退下吧。”

陆驸马已经在紫辰殿外候了两个时辰。

许多人都看到了。

皇帝迟迟不召见,显然是在为公主出气。

众人心下不免叹息。

可惜了一代才俊,琼林宴上打马游街的状元郎,一朝成为皇家驸马,不仅断了仕途,还陷入夫妻不和的困局。

今日,李肇也在御房书里。

他是太子,尚未理政,但可以学习理政。

不过,往常他是很少露面的,今儿却恭立一旁,从头听到尾。

众臣退下后,他和李桓向崇昭帝行礼,又被皇帝叮嘱了几句,这才退了出来。

李桓正要向他告别,李肇却先一步走近。

“皇兄。”

他笑着打招呼,袖口上的蟠龙绣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来者不善。

李桓客气地行礼,“太子殿下。”

李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他并肩而行。

李桓却不敢僭越,不着痕迹地落后一步,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恰到好处地表现出谦逊、恭谨。

“不知太子屈尊相就,有何要事?”

“皇兄这般拘礼,倒显得生分了。”

那日在端王别院“把酒共欢”后,两人表面上亲昵了不少。

至少在人前,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睦景象。

李肇很不见外,单刀直入,“别苑搜出的西兹玉珏,你可调查出眉目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像李肇的为人。

李桓松了一口气,面上仍带着温润笑意。

“不瞒太子,我们都被蒙骗了,那玉珏是假的。”

“哦?是假的?”李肇挑了挑眉,“魏王如何说?顾少夫人又如何说?”他似笑非笑,“玉珏即便是个赝品,也该有一个生它的娘吧?”

李桓道:“魏王矢口否认,顾少夫人更是坚称冤枉。一个是堂堂亲王,一个是后宅妇人,哪来的动机和胆量与西兹勾结?依为兄愚见,这二人是被人陷害。通奸是真,通敌是假。”

李肇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李桓又压低声音,“幕后黑手布局精巧,挑起各方争斗,从中渔利,心肠实在歹毒。”

李肇眼尾一勾,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眼神含笑。

“方才听进奏官提及,西兹与旧陵沼有秘密往来,正巧皇兄的左翊卫在查此事,依我看,这局恐怕是冲着皇兄来的,你可要小心。”

李桓口头称谢,心下却是巨震。

那个神秘出现又消失的“旧陵沼诏使”,的确让他疑虑重重。

他怀疑这里头有一个连环圈套,或是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否则,一个诏使来上京酒楼四处招摇,怎么又会突然消失不见?

两人各怀鬼胎,一面走,一面笑着说话。

陆佑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见他们过来,恭敬地行礼。

李肇挑了挑眉,还了一礼,一言不发。

李桓则是和颜悦色,“驸马久候了。”

说完又语重心长,“父皇最疼平乐,你们夫妻不和,父皇也忧心忡忡。你多担待她些,她的小性子,该让就让,该告状也别憋着,可不能太惯着她。”

陆佑安低头应是,没有多说什么,王承喜便出来传唤。

“驸马爷,请吧,陛下请您里边说话。”

陆佑安微微欠身:“是。”

他先向两位皇子颔首示意,这才转身进了御书房。

“微臣陆佑安,见过陛下。”

崇昭帝半靠在榻上,后背贴着一个软垫,露出满脸的疲态,咳嗽几声,王承喜赶紧递上帕子。

“驸马。”崇昭帝抬手轻拭嘴角,不无冷漠地道:“你今日专程入宫,可是为平乐的事?”

陆佑安低头拱手,“正是。”

崇昭帝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几分。

“平乐打小被朕和她母妃宠惯坏了,行事多有不妥,但她对你的心意,是不容置疑的。你们还有一双儿女,乖巧懂事,夫妻间有矛盾,相互包容便是。”

“陛下。”陆佑安突然撩起袍角,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臣是来请旨和离的,请陛下恩准。”

崇昭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要和公主和离?”

陆佑安挺直脊背,掷地有声地道:“请陛下恩准臣与公主和离。臣愿奔赴西疆,筑垒戍边,固疆宁土,以毕生忠义报效朝廷,从此不再踏入上京一步。”

“放肆!”崇昭帝一拍御案,大声呵斥,随后又咳嗽起来。

这一声怒喝,让刚走出不远的李肇和李桓都停住了脚步。

茶盏的碎裂声,惊得檐下的云雀扑棱棱飞起。

两人对视一眼,虽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但从这动静来看,皇帝是真的动怒了,而且,是因为平乐。

李肇看了李桓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可惜了。”

李桓眉头一皱,落后半步垂手而立,目光落在李肇新换的犀角蹀躞带上。

“驸马向来与世无争,父皇就算恼他,也无非斥责几句……倒是太子殿下,别管为兄多嘴,手底下的人,行事也张扬了些,尤其是左右卫率,在京城肆意盘查,惊扰百姓,惹朝野非议。若哪日父皇追究下来,为兄也不好为你遮掩……”

“多谢皇兄提点。”

李肇笑着谢过,与他拱手作别。

一路回到东宫,脸上的笑容才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冽。

“告诉那个西兹大祭司,他女儿,是死在平乐手上。”

暗室里站着的人,是夜枭。

每次夜枭现身,东宫必有大事发生。

关涯和元苍等侍卫都守在外面。

夜枭领命离去后,梅如晦才得令走了进来。

“殿下,西兹人动作频繁,恐怕要掀起一波朝堂风浪。这个节骨眼儿上,您何苦给自己招来麻烦?”

李肇轻轻一笑,眼底泛起奇异的光。

这时,窗外忽有白影掠过。

李肇快步走过去,猛地推开窗户。

一只漂亮的白鸽俯冲进来,轻盈地停在他的手臂上。

李肇微微掀起唇角,抚它羽毛,“你倒是乖巧。”

白鸽低头啄他,李肇取下它爪间的信筒。

信纸上烙着旧陵沼的印记。

一个背着刀的小骷髅头,原本是死亡的象征,可李肇端详片刻,竟鬼使神差地觉得,它长得格外可爱。

“鱼儿咬饵了。”

他笑着转头,回答梅如晦方才的询问。

“她摆了一出好戏,孤不看可惜。”

梅如晦头痛。

这个“她”是谁,显而易见。

可是那个她,还有眼前的这个他,两个疯子凑一堆,不是要瞎胡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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