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弥漫在实验室中。
因为没有了神石碎片的压制，林芸芸体内的内息开始趋于平稳，并且不断改造着她的身体。三尾正站在她的身边，帮助她平息真气暴动。
而顾南就这样站在蓝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做梦！”蓝思就像一头暴怒的母狮，恶狠狠地盯着顾南，疯狂咆哮着，“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我主必将降下神罚，让你永坠深渊！”
少女用她最恶毒的语言，不断诅咒着顾南。
毕竟她只是认为诸天世界的土著，没有资格获得神石认可，不代表她的信仰就不坚定了。
作为从小在繁花神国长大的人，蓝思同样是繁花之神的狂信徒。
“永坠深渊？”顾南撇着嘴笑了笑，“洛伦莎自己也就能下个五十层深渊，再下面就不是你的母神能干预的了。”
洛伦莎，正是繁花之神的名字，顾南两次提到她，终于让蓝思意识到不对劲。
为什么这个土著，会知道母神大人的名字？
顾南却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单手按在她的头顶，阴影之力冲刷之下，直接将她弄昏过去。
对付这种狂信徒，基本不可能用言语将她策反，只能靠一些特殊手段，或是找到她心灵中的弱点。
幸运的是，蓝思就有一个弱点摆在顾南面前。
“看好她，不要让她自杀了。”顾南将少女随手丢给三尾，然后走到林芸芸面前。
严格来说，现在的林芸芸对顾南而言，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她体内潜藏的神石碎片被取出，再没有阻碍她进化的东西，但也从此与顾南的事件无关。
用游戏术语讲，林芸芸这个Npc身上的任务链，已经被顾南做完了。
现在顾南还会关注她，只是一种习惯行为。
失去神石碎片后，林芸芸的进化速度非常快，在很短的时间内，一身内息已经尽数收敛起来，反过来促进神魂的进化。
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没有了野兽般的迷蒙，反而如同早先一样清明。
“叔叔？”她最先看见的，就是顾南平静的面容。
……
林芸芸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特别特别长的梦，梦里的场景已经快要记不清了，但有一个画面却异常清晰。
一道青光从自己身体上漂浮出来，就要向着另外一团青光靠近，并被之完全吞噬。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时青光仍在操纵自己的身体，如果青光被吞噬，那恐怕自己此生都要受制于人。
可就在那个时候，青光却被一只手直接握住，而与自己之间的联系，也被瞬间切断。
“叔叔，这到底是什么？”林芸芸双手抱膝，坐在顾南身边，看他把玩着手上的青色碎片。
这碎片看起来平凡无奇，就如同街边随处可见的碎玻璃。
可就是这样一个东西，让自己多年来承受着无边的痛苦，甚至连实力都不得晋升。
“一种可以吃的东西。”顾南随口解释了一句，“这种碎片应该总共有三个，一个在你这，一个在蓝思身上，还有一个……要等它自己出来了。”
三尾在旁边，脸色有些古怪地说道：“大人，这东西我好像见过。”
“哦？”
三尾确实见过类似的的东西，尽管模样不一样，可那种极端特殊的崇高气息，却是见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
“居然在秦璇姬手上？”听到三尾的答案后，顾南顿时有种无奈的感觉。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直接从秦璇姬手上强抢了，这样也不用特意放走冯伦，再把最后一枚碎片引出来。
见到顾南的表情，三尾又郑重道：“大人，请不要轻视秦璇姬，还有她背后的血裔者联盟，他们之中是有着破界者存在的。”
“血裔者联盟又是什么？”顾南挑了挑眉，问道。他倒是不太怕所谓的破界者，但对于这种或许对应四阶的能力者，多少有些好奇。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和游戏里本质是相似的。
所以按照游戏中的模式，破界者应该已经对核心技能有了深入挖掘，衍生出属于自己的专属法则和技能。
是的，跟三阶时的购买技能不同，玩家从四阶开始要做的事，已经和寻常的网游渐行渐远。
四阶居然是要玩家自行构建技能！
你可以选择构建最简单的技能，以快速突破到五阶，但这样势必降低日后的实力上限。
你也可以选择最复杂的技能，但这样又势必拖缓你的晋级速度，甚至有一些技能，根本不是玩家能玩透的，等于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掌握这其中的分寸，才是最有讲究的地方。
相比起来，这里的土著们，这方面倒是更有优势。他们可以花几十年去研究和构建法则，玩家们却没那个美国时间。
顾南脑中回忆着四阶的概况，三尾也在说着血裔者联盟的情况。
“血裔者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族群，我们的总部在中央星域，而第六星域是近两百年来，联盟最主要的开发区域……”
三尾用尽量简练的语言，让顾南明白血裔者联盟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来历、背景、所能影响到的区域……用最简单的是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庞然大物。
整个血裔者联盟中，至少有三位破界级的存在，并且任何时候，都会保证其中之一坐镇中央星域总部。
而在重点攻略的第六星域，它的势力同样庞大，光是卫东海这个层次的强者，就有接近十位。
最让顾南诧异的是，三尾本来是接受了上面的命令，联络秦璇姬监控的“白雾”组织，居然也是血裔者联盟的成员！
这时他才想起来，陆盏鱼此前确实说过，帮自己联系的是一个血裔者转生组织。
“那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在我身边？”顾南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他不是特别关心，但也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三尾微笑躬身道：“我需要您的帮助，带我进入‘白雾’——我已经受够了‘深海血统’那帮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