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辛凝当什么都没发生，走了。
周祁野忍着没去看脚上的鞋印，起身尾随上去。
辛凝从一楼玻璃里看到身后跟上来的人，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周祁野追上她。
辛凝肩上一紧，烫人的体温跟平缓而深长的呼吸一并靠拢。
周祁野搂着她，辛凝耳边飘来一声嘲笑：“想踩死我？”
一脚就能踩死？她可以多来几脚。
辛凝反驳：“你自己要伸过来。”
“那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心虚？”
辛凝脚生根了般死死定在原地，不受他要挟。
周祁野赶着她往前：“陪我去擦鞋。”
她跟尊石头一样，赶也赶不动。
周祁野附身在她耳边，沉沉磁性声音诱人：“不走我亲你了。”
“......”
远远看着，两人像对正常夫妻搂着说悄悄话。
这招好使，辛凝跟他进去了。
到卫生间，周祁野把人推进去，顺便反锁上门，轻车熟路地找了一块擦鞋布出来弯腰擦鞋。
辛凝找不到事干，先洗个手。
他一点点擦掉上面的鞋印，鞋面恢复干净，他把擦鞋布丢垃圾桶里，直起身子，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洗手。
“结婚前，我真没谈过恋爱。”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辛凝放在水龙头下的手停住了动作。
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辛凝关了水龙头，抽纸巾擦干水，敛起神色：“那也没妨碍你婚后乱搞。”
她没有丝毫怒意或指责，只有一种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凉意。
周祁野的脸顿时阴了：“我跟阮霄霄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你们在公寓干嘛？促膝长谈还是畅聊人生？”
“.......”
周祁野整张脸阴云密布：“当时我在房间，她在阳台，什么都没做。”
“一个在房间，一个在阳台，一天一夜，隔空交流吗？你们还真会玩。”辛凝不想听，“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周祁野也不好解释当时将错就错的情景，去勾她的手指：“那你怎么才能相信，我给你跪下，给你道歉。”
“不需要。”
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当初她只是想要一个坐下来好好沟通的态度，没有人给她。
不过她还得感谢周祁野，浪荡名声在外，最后大家都来可怜她，她自己那点事变得不足为提。
辛凝躲开他的手：“你的膝盖在别人那儿金贵，在我这儿一文不值。”
这些话就像冰雹，重重砸在周祁野心上，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他凝固在那儿，脸上逐渐褪去血色，身体随之僵硬，他看着眼前的人，发出的声音自己都觉得无力，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发誓，我周祁野婚前从来没谈过一次恋爱，婚后除了你，没有跟谁上过一次床。”
辛凝垂下眼帘，目光缓缓下沉，听他说过去，听他呼吸渐重，他停顿了很久，像是在重组语言，要怎么对她诉说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不可思议的事。
“结婚前，我就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