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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李挚败北 树籍释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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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回

李挚败北 白雪吟挥斥方遒

树籍释屁 吕书记高屋建瓴

康晶晶是一位哲学系毕业的老Z反派,被誉为蓉阳县的“文化学习活动”理论家呀,她怎么能容引白雪吟这样反驳她呀!她又站了起来,说:

“白雪吟,你张口闭口的背诵红宝书,可你却干着令人发指的恶毒的污蔑上边的事情。你知道红宝书有这样的一条教导吗,‘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当面说得好听,背后又在捣鬼,这就是两面派行为的表现。’你白雪吟就是这样的反革命两面派!”

白雪吟冷笑一声,说:“康晶晶,我白雪吟既没‘阳奉’也没‘阴违’,我是光明正大啊!‘文化学习活动’ 、“反击右倾翻案风”错了,我就公开讲出来了,所以才被你们逮捕了。你才是‘阳奉’呢,天天口喊万岁,你内心怎么想的?谁知道哇?你又做了哪些违背红宝书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吗?而我白雪吟是不阳奉、不阴违的一面派,你康晶晶才是阳奉阴违的两面派!”

康晶晶怒不可遏,她跨过一排凳子,想冲到前边去。

沈默久忙制止康晶晶说:“康部长,请回座位,要以理服人,以理服人!”

吕明修侧头看一眼坐在身边的李挚。

李挚当然明白吕明修这一眼的含义,他点燃了一支烟递给吕明修,自己也点燃了一支,吸了两口后,看着沈默久说:

“沈副县长,我说两句!”

沈默久点点头,又对下边窃窃私语的人们大声说:“同志们,不要议论了,下边由李挚副县长进行批审发言!”

在科级干部乃至全县都知道,李挚和何琅对红宝书非但能流利背诵,而且选自哪篇文章、发表的年月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既然白雪吟用红宝书为盔甲和盾牌,那李挚一定会用红宝书为利箭和长矛的,这场矛与盾的斗争一定会很精彩。

会场重归于安静。

李挚不愧是教师出身,吐字清楚、有板有眼的说:“早在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三十日的讲话——《将革命进行到底》中就一针见血的指出,‘盘踞在大部分中国土地上的大蛇和小蛇,黑蛇和白蛇,露出毒牙的蛇和化成美女的蛇,虽然它们已经感觉到冬天的威胁,但还没有冻僵呢!’白雪吟就是所指的‘露出毒牙的蛇’、‘化成美女的蛇’。原来,她和高阳等人把希望寄托在‘还在走的Z资派’老同志们的身上,是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识破了这些人要搞资本主义的狼子野心,掀起‘反击右倾翻案风’活动。白雪吟等人见靠山已倒,大势已去,就露出狰狞可怖的毒牙——这毒牙就是她们写给上边的信。妄图通过这信扼杀我们的‘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为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招魂。如果让他们得逞,中国就会有千百万人人头落地。红宝书教导我们,‘阶级敌人是一定要寻找机会表现他们自己的。他们对于亡国、共产是不甘心的。不管共产党怎样事先警告,把根本的战略方针公开的告诉自己的敌人,敌人还是要进攻的。阶级斗争是客观存在,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白雪吟之所以走上这条反革命道路,是有其家庭阶级根源的。她的生父母及外公就是反动分子,她的养父是Y派分子,这样的家庭长出白雪吟这株毒草是不奇怪的。是毒草,就必须铲除,是毒蛇,就必须宰杀!”

白雪吟怒视着李挚,她想不明白,当年那位正直、憨实、有情义的李老师怎么就灰飞烟灭了呢,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呢,她决心要让李挚闭嘴,她说:

“李挚,上边三令五申,是有成分论,但又不唯成分论,家庭出身无法选择,走什么道路,做什么样的人却可以选择。你说我‘走上这条反对革命道路,是有其家庭根源的。’生父母和外公是反革命分子,养父是Y派,才长出我这株毒草来。姑且就算这是你李挚的伟大发现——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下会打洞——是个真理。那你李挚呢?现在,你的生父李成章被你们说成是恶毒进攻的反动分子啦,你继母方玉晴也是反动分子了。不过,你的伟大发现还真得到了验证,生出了李莉、郑德军两个反动分子。可你李挚为什么就是个例外呢?按你的逻辑推理,你李挚也应该是个反动分子才对呀!”

下边有人在偷偷的笑,沈默久看了一眼笑的人,心里暗暗高兴,他希望李挚越狼狈越好,他维持着会场的秩序,说:“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

“红宝书教导我们,‘反革命分子怎样耍两面派手法呢?他们怎样以假象欺骗我们,而在暗里却干着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情呢?这一切,成千成万的善良人是不知道的。就是因为这个原故,许多反动分子钻进我们的队伍中来了。’这段话阐明了反动分子的特性——大耍两面派的手法。请问李挚,你是不是深谙其道啊?如果你承认自己是两面派,那就说明红宝书这段话是真理,如果你说自己不是两面派,你就等于说红宝书这段话不是真理。请李挚回答你是两面派,还是不是两面派?”

李挚想回答不是,这样又否定了红宝书上的这段儿教导;回答说是,那就等于自己是钻进革命队伍内部的反动派。李挚一时左右为难,没办法回答。

白雪吟继续说:“我白雪吟没有耍两面派呀,我不管是当面还是人后,都认为‘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错误的。而李挚却一贯都在耍两面派手段来骗取组织的信任啊!按着他李挚的逻辑推理,他李挚也是反革命,这是他的本质一面;可现在却坐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批审反革命,伪装革命和进步,这又是他的一面。李挚具备了红宝书判定反革命分子大耍两面派手法的特性,李挚才是真正的反动分子。早在他还是一中的一名普通教员时,他就开始了两面派的生涯。我那时候是他那个班的学习委员,他表面上鼓励我进步,多为同学们服务,可是,团县委成立学生会,让我去当宣传委员,这是一个很好的为同学们服务的机会呀!他李挚却又跟我说县里有坏人,小心上当受骗、百般阻挠。这不是耍两面派又是什么呢?在全县教职工批审的会议上,他李挚打了当时一中革委会副主任吴本渊,给人们留下了敢作敢为、正直的好形象;可他在背地里请吴本渊到家里去吃酒,甚至让跟自己谈恋爱的女友陪着吴本渊。这不是耍两面派又是什么呢?如今,李挚一家人——父亲、继母、妹妹、弟弟都是所谓的反革命,唯独李挚是革命的,而按红宝书说的耍两面派的标准衡量这个革命的李挚,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假革命、反革命,那跟他对立的父、母、弟、妹才是真正的革命者。红宝书教导我们,‘我们的人眼睛不亮,不善于辨别好人和坏人。我们善于辨别正常情况下从事活动的好人和坏人,但是,我们不善于辨别在特殊情况下从事活动的某些人们。’李挚就是披着副县长的外衣在特殊情况下活动的坏人,反动分子。”

李挚气得紫了脸,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绽出。他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白雪吟,你太嚣张了!我抗议,不应该让白雪吟这样大放厥词!”

沈默久用征求意见的眼光望着吕明修。

吕明修说:“好话赖话都让她说吗,我们不是可以批审反驳吗!”

李挚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点燃了递给吕明修。

吕明修连头都没有歪一下,冷冷的说:“我刚熄灭了烟!”

李挚知道,吕明修是因为白雪吟说到团委成立学生会那件事,是自己当时跟白雪吟说县里有坏人的。吕明修就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李挚心里有些不安,他把烟叼在嘴里连吸了几口,暗想:白雪吟死到临头了还想咬我一口,真够狠毒的了。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败给白雪吟。

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指着白雪吟问:“白雪吟,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吗?”

白雪吟不屑于正眼看李挚那委琐的样子,她要让李挚闭嘴或者失去理性。她说:“李挚,你的水平实在有限。你的发言逻辑混乱,自相矛盾,当然,这是你耍反革命两面派手段使然。现在,又提出这样一个人人皆知的问题来。你卑颜屈膝、奴气十足。按你的理解,文化学习活动小组某些别有用心人的批示理所当然的就是我的罪名了,这是全蓉阳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那你李挚,一个手握大学文凭的靠巴结专营当上的副县长、所谓红色知识分子,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不用回答的简单的问题呢?”

白雪吟停住了话头。

到会人员的目光都的集中在李挚身上。

有的还低声议论着:“是啊,提这样的问题,真是没水平啊!”

沈默久当然是喜欢白雪吟和李挚论辩得越激烈越好,他希望能看到李挚更加狼狈的惨象,但这毕竟是批审白雪吟的大会,他表面上还要站在维护李挚的立场上。他说:

“白雪吟,你他妈少卖关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他妈就是煮熟了的鸭子,皮烂嘴不软。谁也不要议论了,也不要插话,让白雪吟把毒都放出来,然后彻底的批审。”

白雪吟轻蔑的看一眼李挚,说:“李老师,那我就替你把你问这么简单问题的目的说出来吧,还请你原谅我这学生揭了你的老底。”

李挚不知道白雪吟又要说出什么话来,心里忐忑不安,默默的低下了头。

整个会场死一样的沉寂。

白雪吟声音轻柔的说:“李挚老师真是用心良苦哇!他装着气极败坏,大喊大叫的提出这个问题,这是给入会的全体人员看的,好像他对我们这些上边定了罪的人气愤以极、恨之入骨,他李挚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可实际呢,李挚提出这个问题的真正目的是想让我借着这个问题分辨我们给上边写信是无罪的。红宝书教导我,‘允许大家讲话,讲错了也不要紧。各级领导人员有责任听别人讲话。实行两条原则:(一)知无不言,言不无尽;(二)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如果没有言者无罪一条,并且是真的,不是假的,就不可能收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效果。’这是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十五日题目为《一九四五年的任务》报告中说的,这个讲话发表在第二天的延安《解放日报》上。显然,这是红宝书一贯思想。文化学习活动小组某些人却对我们写给上边的信恨之入骨,欲置写信人于死地而后快,这是和红宝书的思想相悖的。”

李挚又站起来,大声叫着:“我抗议,决不允许白雪吟恶毒攻击文化学习活动小组,打倒白雪吟!白雪吟罪该万死!”

李挚歇斯底里的叫着,可是,并没有人响应他。他只好又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烟。

批判会陷入瘫痪。李挚这位大学学历的副县长的学识在全县是闻名的,许多科级干部都崇拜他的学识。眼见得他被白雪吟反驳得哑口无言,自讨羞辱,而且被白雪吟反说成是反革命两面派,哪个还敢站出来批审白雪吟而自讨没趣呀!

坐在后边的人在低声的交头接耳。

“这个白雪吟嘴茬子真厉害,你看那红宝书背的,张嘴就来呀!”

“招干时,她全县第一名,把第二名甩下好几十分呢!”

“这白雪吟跟沈副县长结过婚,听说还生了个小女孩子呢!”

“这家伙多漂亮啊,嘴又像刀子似的,跟沈副县长,那可太不般配了!”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叫着:“白雪吟,你只有老老实实、低头认罪,才能得到人民的宽大处理。这是批审你罪恶的大会,决不允许你胡说白道,大放厥词。你的狡言善辩只能加重你的罪刑!”

说话的是交通局党总支书记何琅。

何琅盯着白雪吟,仿佛是一位有见识的长辈在教育孩子,她语气温和而沉重的说:“白雪吟,你必须清醒的认识到,斗争非但存在,而且是残酷无情的。红宝书说‘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就是向资产阶级、资本主义思想发起的一次总攻。你却给上边写信,指责‘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错误的,这不就等于是说上边和我们党是错误的吗?文化学习活动小组某首长的批示是恰如其分的,是秉承上边的思想在办事的。白雪吟,你还很年轻,在社会主义的学校里,受党培养教育那么多年。你不但要正视和承认自己的罪行,而且要勇敢的站出来,揭发高阳这些披着老革命外衣,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罪行,争取立功赎罪!‘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都要经过自己的头脑的周密思考,想一想它是否合乎实际,是否真有道理,绝对不能盲从,绝对不应提倡奴隶主义。’高阳他们写信恶毒攻击文化学习活动,是有阶级根源的。你想想,高阳是军级干部,在蓉阳任县委书记兼县长期间,推行的是资本主义那一套,高阳是钻进党内的异己分子。‘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使他们这些人失去了往日的辉煌,他们当然对‘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恨之入骨了。老家伙恢复工作后继续走资本主义道路,这给高阳这些人带来了一线希望,‘Z资派还在走’,文化学习活动小组识破了老家伙的阴谋,发出‘反击右倾翻案风’。这对高阳这些人是当头一棒,所以他们才赤膊上阵、欲挽回败局。你白雪吟为什么要给这些人当急先锋啊!你应该站到人民一边,揭发、批判高阳这些人的罪恶,揭发出高阳的后台老板。当然,高阳这些老奸巨猾的人可能会威胁你、甚至会杀人灭口。‘在人类历史上,凡属将要灭亡的反动势力,总是要向革命势力进行最后挣扎的。’白雪吟,你唯一的出路是反戈一击,争取立功赎罪,否则你就是自取灭亡啊!”

白雪吟眼里噙着泪,她明白何琅的用心。尽管何琅她仅仅比白雪吟大两岁,但从白雪莲嫁给国文革这个关系上说,何琅是长辈。她希望白雪吟能够保住这条命,当然,白雪吟是想不到何琅暗中恋着她的养父白森这个情节的。

白雪吟声音低沉的说:“写给上边的信是我自己主动写的,是出自我的内心的,并没有人强迫和威胁我。从写信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是触犯了天条,是要获重罪的,这也算是为我自己的主张和思想而死吧。我死而无憾,更不会怨恨任何人。我说句老实话,原以为县里有些曾有过各式各样矛盾冲突的人会象李挚副县长那样心胸狭隘、借机迫害。我们县主要领导却能严格执行方针政策,遵从‘要文斗,不要武斗’,摆事实、讲道理,以理服人。今天的批审大会也充分的体现了这一点。我白雪吟表示感谢了。我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东北有个张立新,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就被枪毙了吗!死就死吧,人生自古谁无死呀!我对自己的行为不后悔,因为自认为站在我这个角度,我看清楚了‘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实质。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啊!就学校来说吧,十年不正经上课,荒废了几代人哪!我的信是写出了很多人心里想到的那些很清楚的事,我是说出了很多人想说而未敢说的话。说我恶毒污蔑,猖狂诽谤,这我至死也不会接受。我正是对党忠实之极,对祖国热爱之极,才能写出那样真诚坦露心声敢于直言其过的信啊!老一辈革命家是英明的、是伟大的,是他们在那么艰难困苦的情况下领导了中国革命,推翻了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让中国人民扬眉吐气了。‘文化学习活动’的初衷是借鉴苏修的教训,要奠定社会主义发展的稳固基础,但是,‘文化学习活动’确实造成了思想上的混乱。”

李挚又站了起来:“我们不能允许白雪吟在这散布反动言论。‘敌人是一定要寻找机会表现他们自己的。’白雪吟必须老老实实的向人民低头认罪!”

吕明修虽然也为白雪吟的表白有所心动,但他看出这样下去事态的严重性。本来人们对“反击右倾翻案风”就冷冷淡淡的,如果任白雪吟这样讲下去,下一步活动就更无法开展了。另外,万一有哪个把这批审会的情况捅到省里孙志权部长那去——李挚在省里揪“还在走的Z资派”时和孙志权关系密切——必须防着这一手。他站起身来,回过头对到会的科级干部说:

“我同意李挚副县长的意见,白雪吟应该交待自己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反对‘反击右倾翻案风’的严重罪行。向我们光荣伟大正确的党低头认罪。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谁反对文化学习活动,谁就罪该万死!小小的一个白雪吟竟敢污蔑‘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哇!我们无产阶级的铁打江山,凭你一个白雪吟就可以动摇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从现在起,白雪吟必须老老实实的接受革命干部的批审,接受人民的审判。不经允许,不准乱发言。”

吕明修对主持人沈默久说:“可以让白雪吟坐下,但必须老老实实接受批审,不准她借机散布反动言论!”

沈默久对白雪吟说:“白雪吟,听到了吧,要老老实实接受批判。别他妈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可以坐在那里了。”

白雪吟回头看了一眼那木椅子,后退两步坐在那里。

批审会在继续进行着,有人开始发言了。

白雪吟坐在椅子上,两眼半睁半闭。她在想:一切混乱和错误的根源就是“文化学习活动”,上边是伟大的,但不等于他就没有错误,难道上边有错误就不允许人们提出来吗?高阳伯伯说得对呀,同荷枪实弹的敌人战斗,随时都可以牺牲,正因为千百万仁人志士不怕死浴血奋战,才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同自己人的错误、特别是执掌权力的人的错误作斗争,也需要随时准备牺牲啊,而且,这种牺牲需要更大的勇气和付出更大的代价。因为前者是光荣的革命烈士,而后者却可能是“反动分子”。

沈默久坐在前边勾着头打起了呼噜,张树藉捅了他一下。

沈默久坐直了身子,抬起头,睁着一双红红的小眼睛:“可以一个接一个的批审啊,不用得到允许,接着批审就可以!”他看一眼有些无动于衷坐在前边的白雪吟“白雪吟,你要好好接受批审,别一让你说话,你就要饭花子打狗,穷横;不让你说话,你就缄绸作面,洋布里(佯装不理采)!”

沈默久又勾下了头,不过,他这回没有睡觉,而是上翻着他那一双小睡眼注视着坐在那里的白雪吟。他在想,这个白雪吟实实在在是个美女呀!虽然生了一个孩子了,可她远比跟自己结婚那个时候还要漂亮。若不是高阳又返回到蓉阳县当县委书记,她白雪吟尽管躲进医院了,但她已经跟我沈默久成了合法夫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白雪吟终究还是要跟我睡在一个床上的,说不准早就又生了我沈默久的孩子了。沈默久侧脸看一眼坐在张树藉和吕明修中间的李挚,心里暗暗骂道,李挚这小子是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他先把白雪吟给弄出孩子了,还想栽到我的头上来。可倒好,我他妈是阉猪割耳朵,两头出血,受了处分还没得到实惠,我他妈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沈默久又斜一眼李挚,心里骂道:李挚这个王八蛋,头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

正这时,听李挚突然愤怒的大叫了一声:“白雪吟,你坐好了!”

沈默久瞪着眼,没好气的骂道:“是谁呀?叫什么?兔子跑到磨道里,硬充大耳朵驴!”

张树藉低声告诉沈默久:“是李挚副县长。”

沈默久瞥了李挚一眼,说:“对不起呀,没听清是你的声音,哪知道土地庙里钻出阎王爷,蹦出个大神仙来。”他站起身对全体入会人员说“批审发言时,别人不要乱喊乱叫的,保持会场秩序!”

批审大会进行得很顺利,有十几位科级干部先后发言。

沈默久早晨没吃饭,肚子咕咕的叫。他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钟了。

又一个人批审结束后,沈默久站起身对着入会人员说:“同志们,批审反动分子白雪吟大会暂时休会,把反动分子白雪吟押回牢房!”

康晶晶带头领着喊口号:“‘文化学习活动’万岁!、谁反对文化学习活动就打倒谁!把‘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进行到底!打倒反动分子白雪吟!”

在一片口号声中,白雪吟被押出会场。

沈默久扫视了一眼会场的人们:“关于下一步批审高阳等反革命分子如何进行,我们请县委书记兼县长吕明修同志做指示。”

到会人员一片热烈的掌声。

吕明修早饭贪了嘴,吃了四个鸡蛋,还喝了一大杯奶粉,肚子也正不好受。他觉得胃部有一点疼痛,就是一个点,在这个疼痛点上生出一团气来。这团气很快的咕噜噜的往小腹部滚下去。吕明修本来想把这团气消化掉,或者让这团气偷偷的没有声响的流出去。可是,沈默久的话已经说完了,吕明修只好两腿使劲支着地、上身前倾,想站起来。吕明修的这个姿势使肚子里这团气突然象一匹受惊的野马一样冲了出来,在冲出关闭着的洞口时还带着“噼”一声炸响。

坐在吕明修身后的几位没有辨别清楚这声响的方向。

一位瞒怨着身旁的人说:“你干什么,书记要指示了,你怎么还放屁!”

被责怪的人也听到放屁的声音了,他受了冤枉,当然心里不服,暗想,明明是你放的屁,还想嫁祸于我,气愤的说:

“谁放的,你他妈放完了,还赖我,好汉做事好汉当吗!”

“哪个儿子才放了,你还想反咬一口!”

“孙子放的,王八蛋放的!”

张树籍听清楚了,那屁是从吕明修屁股下钻出来的,他见场面很尴尬,回头对那两位骂起来的科级干部说:

“屁,是从肛门排出的一股气,一股毒,不放出来是要生病的。俗话说,有屁不放,憋出心脏!”

沈默久瞪起小睡眼,不满的说:“狗带嚼子,竟他妈胡勒儿。我们热烈欢迎吕书记做指示!”

吕明修站起身,面向全体入会的科级干部说:“同志们,我们今天批审反革命分子白雪吟的大会虽然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是,并没有达到我们的预期目的,很不理想啊!从高阳等人写给上边的反动信件看,他们是有一套反动思想体系和理论认识的,我们必须用战无不胜的思想摧毁他们的思想体系和理论认识。可是,我们今天冲锋陷阵的几位却都纷纷败下阵来。如果我们不能从思想上真正的击垮他们,想让他们交待出犯罪根源、交待出后台老板是不可能的。据专案组同志讲,在审查高阳时,高阳竟然反客为主了。我们的审查人员对高阳的歪理邪说竟然点头首肯了;吕向阳的反革命气焰更为嚣张,拍着桌子大喊大叫,说‘无产阶级文化学习活动’是祸国殃民的活动;方玉晴还在审查时提出‘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十二条错误;杜施正、李莉把自己污蔑‘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反革命行为说成是革命行为,反说我们这些人是受欺骗受蒙蔽的。同志们,我们必须采取攻心战术。在气势上压倒他们,在理论上粉碎他们,只有他们彻底认罪服输,他们才肯交待出被后操纵的人啊!文化学习活动小组首长批示中指明了——‘小鬼张牙舞爪于前,必有阎王阴谋策划于后。’我们在座的都是县里的科级以上干部,难道用我们的革命理论就批驳不倒他们的反革命论调吗!交通局党总支书记何琅同志的批判我认为比较到位,尽管听起来有些软绵绵的,但却是绵里藏针,刺在了白雪吟的痛处,白雪吟那咄咄逼人的气焰一下了就软下去了吗!”

吕明修吸了口烟,面部表情有些失望。他继续说:“高阳这些人是自绝于党和人民,他们是逃脱不了严惩的。但,我们如果追剿不出他们的后台,那就是我们的失败和无能!希望我们各位把手头的工作都放下,集中精力开好这次批审会,明天同志们再准备一天,后天上午继续批审其它反动分子。”

沈默久见吕明修的话结束了,他强调说:“书记的指示真是高屋建瓴啊,大家一定要落实好吕书记的指示。咱们这一天多都好好准备准备,别以为这些反动分子是耗子尾巴上的疖子,没多少浓水。今天我们都见识了吧,一个白雪吟我们就没对付得了哇!高阳那帮老家伙的骨头更硬,难啃哪!我就奇怪了,我们有些人红宝书倒背如流,窗户眼儿吹嗽叭,名声在外,怎么今天就骒马上不了阵呢?好了,大家都饿了,革命不能不吃饭,都到机关小食堂,少喝点儿酒啊!”

大家都聋子放炮——散了,唯有李挚还默默的懊恼的独自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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