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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衔恨怀仇 舍己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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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回

衔恨怀仇 大冤案云压蓉城

舍己助人 小骗局计救吕家

一九七五年九月十七日上午九时,蓉阳县委书记兼县革委主任吕明修,接到省委政治工作部转来的白雪吟写的揭发蓉阳县吕明修、沈默久、张树藉罪行的材料,并附有孙志权写给吕明修的批示:

“明修同志:在这特殊形势下,此上告材料是明目张胆的为“Z资派”、错误主义路线的卫道士们鸣冤叫屈。当前搞评《水浒》活动正开展得如火如荼,此上告材料逆革命大势而动并非偶然。这是向革命Z反派及红色政权猖狂进攻,是阴谋,是梦想复辟,这应该是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反革命行为,应该详查严办,万不可掉以轻心!孙志权”

吕明修详细看了白雪吟写的上告材料。他暗想:这材料除了说迫害打击高阳等老干部外,还写了发电厂钱款的事及自己男女关系甚至奸污的事,还有沈默久假英雄等事情,好狠毒啊。这是往我吕明修后脑海上打闷棍、想把我送回老家去啊!好吧,既然上边有省里政治部孙志权部长的批示,咱们就看到底谁把谁送回老家去。我吕明修这回决不会再手软,否则我就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了。

吕明修给张树藉副书记挂电话,让他立即通知常委到小会议室开会。他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响了,吕明修又拿起话柄。

听话柄里传出:“喂,明修吗?”

吕明修听出是孙志权部长,忙把叼在嘴上的烟扔进烟灰缸里,谦恭的说:“哎呀,是孙部长啊,我是明修啊,请您指示。”

“白雪吟的上告材料你收到了吧?”孙志权问。

吕明修急忙回答说:“收到了,收到了。谢谢部长的信任啊!正要召开会议,落实您的指示,我们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那不是我个人意见,而是省里的意见,你们一定要把这伙反革命复辟分子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吕明修满怀仇恨的说:“是啊,是啊,这些老家伙们太嚣张了。部长请放心,我们蓉阳县一定按省里的指示办。”

停了一会儿,电话里又传来孙志权的声音:“另外,明修啊,我有点私事求你,你那岳母何玑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和你岳母毕竟曾共事多年,疯疯颠颠的死了也算是有了个归宿吧。她的儿子国文革是你的内弟吗,还要多加关照哇,有机会把他的工作调一调。也是造反有功之臣吗。”孙志权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吕明修连声答应着:“是是,一定按您的指示办。”

吕明修召开了县委常委紧急会议,宣读了省政治工作部孙志权的批示意见后,他要常委会讨论给这次事件,关于事件的性质,省里的批示已经非常明确了,现在咱们就是讨论一下,怎么具体落实省里的指示精神。”

沈默久那大肉头连同那短粗的脖颈都成了紫茄子色了。他说:“有孙部长的批示,我们就可以大刀阔斧的整治这帮反动的家伙。孙部长的批示说的明明白白的,从材料上看,也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吗!是反革命事件,提供假材料的人就是这个反动集团的参加者。材料中明显的在为高阳这批Z资派鸣冤叫屈,我看这确实是有计划、有组织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反革命集团。”

李挚早就知道材料转回到县里来了,没想到还有个批示,而且这么严重。但是,他不太同意沈默久的意见,这倒不是因为涉及到李莉,而是他近来听了父亲李成章讲了许许多多我们党的奋斗史如何做人的道理,希望他能当个好官、当个清官,尽管这些教诲他还不是能全听得进去,但对于沈默久只凭着一份上告材料就说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反革命集团,他不能同意。他说:

“我觉得,对待这个问题,我们应该慎重,如果说定为反革命集团,那这些提供材料的人不都成了阶级敌人了吗?要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忙着下结论,我的意见是成立一个专案组,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实际情况,然后再确定性质更稳妥。”

吕明修对李挚的意见内心十分反感。他想:白雪吟上告信没有揭发他李挚,他是幸灾乐祸吧?定为反党集团是不是涉及到方玉晴、李莉啦,他李挚有私心啊。说不准这次白雪吟、李莉进都城告状他李挚事先知道,打倒我们这帮人,他自然会升个台阶的。

想到这,吕明修表态了,他说:“白雪吟、李莉进都城诬告革命干部,这是反革命事件,孙部长已经批示得很清楚了。我来开会前还接到省政治部孙部长的电话,他说这批示不是他个人意见,而是省里的意见。省里定性为反革命集团,难道我们还要对着省里干吗?这没什么可调查的,是不是反革命集团,我们还是要听省里的,讨论一下不过是为了统一思想认识。从目前这材料可以看得出被打倒的‘Z资派’还在梦想复辟,反革命气焰十分嚣张啊!我看这样吧,这个案子由沈默久副主任组织人查理,现在就是白雪吟和李莉这两个直接去都城的诬告者——也可以说是这反革命集团的急先锋,应怎么处理,我们讨论一下。”

吕明修说着拿眼睛盯着李挚。

李挚从吕明修的眼神看得出是在将自己的军,其他人也都看着他,他只好发言说:

“我的意见是勒令白雪吟、李莉写犯错误的事实材料,根据事实材料再研究如何处理。”

张树藉副书记摇摇头说:“从省里孙部长的批示看,反革命事件是定了性质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再果断些。”

张树藉的话虽然表面看没有十分明确意见,但他表达的意思是很清楚的,就是不同意李挚的意见。

沈默久摇着大肉头,显得很不耐烦,也很气忿的说:“已经定了性质是反革命事件了,我们怎么还新媳妇进门——羞羞嗒嗒的啊?白雪吟、李莉目前看是首犯还是有人指使的从犯说不准,但一定要先抓起来,其它所有涉案的人员一律隔离审查,勒令他们交待问题,我看对他们没必再客气了吧!”

吕明修也表了态:“沈默久同志的觉悟很高,斗争观念强,阶级敌人已经暗地里磨刀霍霍了,我们有些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很危险哪!我赞成沈副主任的意见,而且应该立即行动,防止他们串供甚至逃逸。我的意见是这样,由沈副主任具体负责这个案子,目前,凡涉及到这起反革命事件的人全部先抓起来分别审查,然后可根据审查情况再个别处理,这要看他们的认罪态度和立功表现了。大家还有意见吗?”吕明修拿起那份上告材料扫了一眼后边的签名,“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六十三个人签名,这六十三个人要立即全部归案。”

所有人都表示同意,李挚也勉强举了手。

这种事沈默久是愿意干的,他回到办公室,立刻通知公安局副局长和民兵指挥部的负责人员立即召开全体会议,通知所有人员到县里会议室开会。他把白雪吟和李莉正常的到都城去正常反映问题,说成到都城去闹事,强调政治部孙志权的批示就是省里的批示,这是一起反革命事件。沈默久又公布了签名的六十三个人的名单,具体研究落实了抓捕方案,到中午十二时十分会议结束。

沈默久说:“妖魔鬼怪只有让它们出笼,才好歼灭他们,毒草只有让他们出土,才便于锄掉。同志们就辛苦了,我们打铁要趁热,事不宜迟,我们趁中午人都在家,立即开始行动,下午两点前结束战斗。大家都要提高警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出色的完成这次抓捕任务。事后,我们要召开总结大会,按功行赏。”

这次由公安部门组织的这样大规模抓捕,在蓉阳县的历史上确实是空前的。它给人们心灵上的打击简直是无法估及的,听说是个反革命集团案件,人们吓得躲之唯恐不远,避之唯恐不及。本来这么大规模的抓捕应该在蓉阳县城形成一个热议的话题,然而却恰恰相反,人们都避而不谈这件事。对于那有人被捕的六十三家来说,人们自然像躲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甚至连他们的亲戚朋友都不敢沾边儿。虽然说人们心里都装着许多疑惑,但却谁都不敢议论,他们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会被裹挟进这个反革命集团里去啊。

下午三时,沈默久来到吕明修办公室,汇报抓捕情况,除两个人外出其它六十一人已经全部抓捕归案。

吕明修很满意,他递给沈默久一支烟,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挨个审,交待犯罪事实,绝不让一个坏人漏网。初步审问了几个,都他妈的是养汉老婆穿裙子,假装正经;白雪吟、李莉、孟克、彭婕等几个重要的罪犯都分别关在小号里了。其它人虽然在一起关押,但严格规定了纪律,不准说一句话,都只能是大眼瞪小眼,一个看一个。” 沈默久正兴致勃勃地说着。

吕明修拦住他的话说:“默久啊,没必要让他们交待犯罪事实,不就是那么一件事吗!用你的话说是和尚脑袋的虱子明摆着的。就只审一个问题,后台是谁,一定把这个问题审明白,要把幕后操纵的黑手揪出来。”他非常神秘地说“有些人是很值得怀疑的啊——除高阳、吕向阳等一伙以外,我们县常委内部有的人也值得怀疑啊!”

吕明修下决心要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沈默久皱着眉说:“你是说李挚可能是后台吗?我看他还窑姐守节——假正经呢!”

吕明修摇摇头说:“嗯,后台不会是李挚,他李挚没有那么大的号召力,但他可能是知情者或参与者,后台有可能是高阳和吕向阳他们这些老家伙。”

吕明修为什么要点出自己的爸爸呢,他觉得这老头子已经糊涂了,胳膊肘往外拐,甚至出材料证明他奸污叶亚男,这就不能怪儿子心狠了。只有把老子打成反革命,这奸污叶亚男的事才有理由说成是有意诬陷啊!吕明修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高阳、吕向阳一伙老“走资派”及白雪吟、李莉等反对派一网打尽,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沈默久心领神会,他向吕明修打包票说:“书记你放心,我一定把后台老板审出来。”

吕明修忽然想到孟克被捕受刑的事,他说:“这回要吸取上次孟克的教训,不要用任何刑罚。办法有的是吗,一定要杜绝刑罚逼供啊,本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别弄得我们被动了啊。”

沈默久不愧为英雄,仅仅不到半个月他就琢磨出了新的审讯招法,他先在白雪吟和李莉两个人身上搞试验。

这天晚上八点钟,白雪吟、李莉分别被押到两个办公室,各有两名警察——一名男的一名女的看管。问题只有一个:交待是谁指使她们到都城去的。不打也不骂,饿了有饭吃,喝了有水喝。

白雪吟不理不睬,两名看守人员也并不着急,把一支蘸水笔和一本稿纸放在她面前,说:“不愿说你可以写。”就再不言声了。

就这样一直到后半夜了,那两个人换着班在屋里的一条长长的靠背木椅上躺下休息。

白雪吟感到特别疲乏,她刚趴在桌上想休息一下。

那位男警过来推她一下,说:“坐好,让你交待问题,你明白吗?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白雪吟气忿的说:“我没什么交待的,我犯了哪条罪,送我回牢房去。”

那男警说:“这可由不得你了,你只能老老实实交代问题。你交代完问题立刻送你回牢房,交代好了,甚至还可以释放你。”

那个女警醒了,从凳上爬起来,走到白雪吟面前说:“白雪吟,给你规定的纪律只有一条——不许睡觉,交待谁是幕后指使者。”

就这样,看守人员八小时换一班,只换了九班,也就是说白雪吟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白雪吟在心里默念着妈妈顾掬贤词中最后两行:“弱女豪气壮,迎得东方白”。

到第七天,人已经瘦下去一大圈,两眼红肿,眼圈乌黑,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

看守的人问:“谁是你的后台?说!是不是高阳和吕向阳,还有李挚、杜施正?是谁你就说谁,说啊,说完就让你睡觉。”

白雪吟尽管已经神志不甚清晰,但她立刻意识到吕明修一伙的目的是想借这件事陷害高阳、吕向阳这一批老干部,她控制着自己的大脑,不想这些名字,默默的背诵妈妈那首词,让这首词占领自己的全部思考。

白雪吟就如同精神病人一样,说着颠三倒四的疯话,自言自语的说:“弱女豪气壮,迎得东方白,弱女豪气壮,迎得东方白。”到第十二天,就只听她不停的念着“豪气壮、豪气壮。”

这天下午,沈默久来到看管白雪吟的屋子,问两名警察:“交待了没有?”

两名警察说:“她交待一个名叫‘郝齐壮’的,你听,她还在说。”

沈默久凑到白雪吟身边,听白雪吟梦呓似的说:“郝齐壮,郝齐壮。”

沈默久看人已经失去任何思维了,命令两名警察说:“在纸上写上郝齐壮这个人名,让白雪吟按手印,然后押回小号吧。”

两名警察照沈默久的吩咐取了“证言”后,把白雪吟押回到小号去了。回到那只能容一个人坐着的小号,白雪吟蜷缩着靠着水泥墙昏睡过去了。

用同样的办法,在李莉那里审出的却是“姚士礼”,原来李莉被睡魔折磨得痛苦不堪,她心中暗暗地发狠心,等有那么一天,吕明修,我就是用嘴咬也要咬死你。最后两天她就叨念着“咬死你”,本来人已困乏不堪,吐字也不清楚了,看守听成了“姚士礼”。

沈默久觉得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但终于审出郝奇壮和姚士礼两个人,还要继续扩大战果。于是,对其它在押的所有人员采用这种办法,又从政府机关和民兵指挥部借调过来六十名革命立场坚定的同志。到第八天,就有许多人糊里糊涂的在看守人员写好的有关背后指使人是高阳、吕向阳、杜施正、方玉晴、杨忠等人名字的材料上按了手印,还有几份在沈默久特殊关照下,在写有打入政府内部的李挚的材料上按了手印。

一九七五年九月二十九日,县委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这次会议没有通知李挚参加,参加常委扩大会议的共有二十七人,沈默久代表县委常委向所有到会人员通报了这个大案的审查结果,并正式给这起特大反革命集团案定名为“九?一七特大反革命集团”。

沈默久最后说:“‘反革命分子不是那样笨拙的,他们的这些策略,是很狡猾很毒辣的。’这是一起有组织、有计划、有目的的反革命集团案,从目前审理结果看,这个反革命集团的头子是高阳和吕向阳;他的骨干人员有杜施正、方玉晴、杨忠、白雪吟、李莉;他们的最后目的是要推翻我们党,当然,也不排除下边一些随从人员是腰里拴个死老鼠,混充打猎的。据有人交待,高阳这次回到蓉阳来就是为这个目的来的,搞自来水时的一次招待宴上有人说:‘高阳书记抓一个县是大材小用了。’还有人说‘高阳书记抓全省也没有问题’,这时有人说‘管理全国也不是不能管啊。’你们听听,这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吗?李挚很可能是他们安排在政府内部的一个钉子和眼线,这几天他就孙大圣闹天宫——慌了神了。还是我们省孙志权部长英明,我们县委领导班子阶级斗争嗅觉敏锐,这回就让高阳一伙反革命分子孙悟空回花果山——一跟头栽到了家。根据县委常委决定,我们还要继续扩大战果,各单位都要针对这个案子搞一次大检举,大揭发,让这些反革命分子失火趴在床底下——躲不过去。”

沈默久汇报完情况后,党委副书记张树藉安排了各单位检举揭发的日程表,每天要到县委专案组来汇报一次战果。

不出半个月,全县就有四百六十七人被卷入了这“九?一七反革命集团案”,其中绝大部分人员在本单位单独看管,蓉阳县监狱共押一百三十六名所谓要犯:高阳、吕向阳、白雪吟、李莉、方玉晴等十几人都带上了重镣。

然而,就在这节节胜利、已经得到省里有关人员多次嘉奖的情况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个程咬金不是别人,就是孙志权特别指示吕明修关照的国文革。他这天来到县委专案组要找主要领导谈话,办事人员知道他是原蓉阳一中Z反派头头,又是吕明修的内弟,就把专案组副组长张树藉找来了。

张树藉见国文革在这里,他微笑的说:“文革呀,你有事吗?”

国文革却一反平时在张树藉面前的轻松神情,非常严肃并直呼其名的说:“张树藉,我今天是来谈重大问题的,如果你可以代表县委,那我就向你交待,不能代表,那咱们就免谈吧。”

这句话弄得张树藉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最后他告诉办事人员说:“那你们就把国文革领到吕书记那里去吧。”

国文革来到吕明修办公室,恰逢沈默久也在这里跟吕明修研究新检举的“九?一七反革命集团案”有关的十几个人是否该抓起来。

那办事人员说:“吕书记,国文革说有重要事情要向你讲,张书记让我把他领到你这来。”

国文革走到吕明修办公桌前,不客气地从桌上拿起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吕明修带着欣赏的看着国文革那身材,那面容,活脱脱的就是孙志权的翻版,确实是孙志权和岳母何玑留下的种子啊!怪不得孙志权专门挂电话让关照国文革呀。

吕明修又看了一眼沈默久,笑着对国文革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啊?你讲吧。”

国文革斜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沈默久,没有说话。

沈默久也笑着晃动着大肉头说:“我是不是也成了梁山上的军师——无用啊,那我就先回避吧?”

国文革又斜了一眼沈默久,想了想说:“你就不用回避了,你也是县里的主要领导吗!”

国文革仿佛成了办公室的主人,说得吕明修和沈默久相视而笑。

国文革坐在一把木椅上,又吸了一口烟,架起二郎腿,慢吞吞的说:“吕明修书记,对不起你呀,去年你家那挂在门上那披着衣服的死狗是我国文革干的。”

一句话说出口,弄得吕明修和沈默久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是国文革干的呀。

沈默久瞪圆了那双小绿豆眼问:“文革,你是吕书记的内弟,你们可是实在的亲戚呀!再说,你和吕书记无冤无仇,你爸爸是吕书记岳父哇,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啊?那吓疯了的小琰可是你的外甥女呀!”

国文革低头不语,一会儿他却痛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我也是无奈啊,是美蒋特务逼着我这么干的,我不干他们会杀死我的。”

听了这句话,简直使吕明修和沈默久如同大年三十晚上看到了月挂中天一样惊愕不已。

吕明修情不自禁的问:“你说什么,美蒋特务?你怎么会认识美蒋特务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快点儿说明白了!”

沈默久摇晃着大肉头想了想说:“不可能,狗带嚼子——尽是胡勒儿啊。”

国文革见两人都表示怀疑,站起来说:“那好吧,我不跟你们讲了,我到省里去讲,但我要求你们一件事,对我今天所说的必须严加保密,否则出现什么后果你们可要负责。”转身欲走。

吕明修看了沈默久一眼,示意把他叫回来。

沈默久拉着国文革说:“文革,你先回来,再把详细情况讲一讲好吗?”

国文革转过身并未马上回来,而是站在那里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去省里,我去找孙志权部长,因为这事涉及到我的生命安全,希望你们保守秘密。”说罢转身就走。

吕明修心想,这事万一要是真的,国文革跑到省里去,孙志权部长会是怎么个态度呀?再说,我这不是到嘴的肉让人家叼去了吗?如果是真的,破获一起美蒋特务案,这可是了不起的一大政绩啊!

吕明修想到这,说:“文革,你回来吧,我们相信你,你把详细情况再讲一下。”

国文革回来又重新坐下,接过吕明修递过的烟,点着后吸了一口,说:“一年前,一个姓郝的介绍我认识一个女的,这女的长得特别漂亮,有四十来岁,她就是美蒋特务皖南分局的局长。一天深夜,在长江的客轮上,姓郝的动摇了,不想再干了。在船行驶到一个偏僻处,那女的用手指点了一下那姓郝的上额,我见那姓郝的就晕了,这时,又过来两个人,把那姓郝的拖走了,后来再没见那姓郝的出来过。那女的说:看到了吧,谁动摇就是这个下场,国文革,你是蓉阳县学生Z反派的头头,在青年中很有影响力,所以我们很器重你。我们随时有人会找你联系,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一清二楚,年内你必须干出一件有影响的大事来,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就这样我干了扔死狗的事,果然得到了他们的表扬。”

沈默久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那姓郝的叫什么名字?”

国文革歪着头假装思考,他想到张树藉书记的儿子曾跟他说白雪吟和李莉交代的郝齐壮、姚士礼……就说:

“好像叫郝齐壮,还听那女特务说有个叫姚士礼的负责咱们县的策反工作,我没见过。”

吕明修向沈默久招招手。沈默久来到吕明修办公桌前,两个人都把胳膊肘拐在桌子上,那长着一头浓密黑发、白净清秀的脸庞的头和硕大肥胖的大肉头碰在一起。

吕明修问:“白雪吟和李莉交待的那两个人对外不是严格保密吗?”

沈默久的大肉头说:“就只有你、我和张书记三个人知道。”

吕明修说:“这两个人的名字张树藉他跟别人说过没有?”

沈默久按吕明修的吩咐来到张树藉办公室。

张树藉果断的回答:“这是组织机密,我作为党的重要负责人,这点纪律性还是有的!”

沈默久回到吕明修办公室,附在吕明修耳边低声说:“张书记谁都没讲,严守了组织秘密。”

吕明修看着国文革说:“这样说来咱们县这个‘九?一七’大案跟美蒋特务有关系啊?”

国文革摇着头说:“这我敢说没关系,因为咱们县目前就发展我一个人,还没有被正式批准,别人要发展,得由我来介绍给美蒋特务。”

沈默久有些相信这事了。他问:“文革,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国文革说:“我想呢,你们先秘密的把我关进牢房,我也要查看一下美蒋特务的动静,到底对我监视到什么程度,如果过些日子没什么动静,你们就放出我来。咱们县‘九?一七’这么大个案子,美蒋特务肯定会注意到的,他们一定会跟我联系的,你们就可以安排好秘密逮捕来联系的特务,最后捣毁这个特务组织。”

吕明修说:“文革,这事得让爸爸知道吧,不然他会怎么想呢?”

国文革考虑一下说:“他不是在单位被看管着吗?你们就先把他放出来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吕明修想到国仁给白雪吟去北京告状提供材料,他没有表态。

沈默久说:“那签名的六十三个人没有国仁,说明国仁——”

吕明修说:“那就先解除看管吧!你马上给发电厂挂电话,让他到县里来。”

沈默久给发电厂挂电话,找到了国仁,把情况跟国仁讲了一下。

国仁在电话中说:“不可能,不可能,我去问问他。”

国仁来到吕明修办公室。

国文革见了国仁,站了起来,心情似乎很沉重。

国仁语重心长的说:“文革啊,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啊?”

国文革泪流满面地说:“爸爸,我知道,咱家是贫下中农,尽管你被削职为普通干部了,但你还是党的干部吗!我是国文革忠于党,忠于人民的Z反派,姐夫是县里的一把手,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要立功啊,我也二十多岁的人了,我为什么要弄个屎罐子扣到自己头上啊?”

说罢又哭。

国仁听国文革说得有道理,又见国文革是那么动感情,他也就基本上相信了。跟吕明修和沈默久说:“那就听从组织安排吧,好在文革觉醒的还挺快的,但愿他能戴罪立功吧。”

国文革迟疑着说:“我还有个要求,也是为了使美蒋特务不怀疑我。我向美蒋特务讲过吕向阳的事情,旧社会他是国民党团长,又是我们的亲戚,我想发展他为特务成员,曾经跟吕伯伯策略地谈过;我谈的办法是当着吕伯伯面说现在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结果他大骂我是忘恩负义,小孩子吃饱了撑的。他还说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你爸爸国仁的今天。所以我想,吕向阳,叶亚男被抓起来,容易引起美蒋特务怀疑我向共产党告了秘。为了使美蒋特务尽快跟我联系,我想能不能先把这吕伯伯和叶娘这两个人放出来,什么时候要抓还不是你们的事吗?”

吕明修没有表态,他想到这些天来儿子吕刚和他吵闹,还有吕艳艳也到他家闹,也正为此事心烦意乱。

他看着沈默久说:“这事我看由沈副主任定吧。”

沈默久从吕明修眼神中看出了他内心的意愿,当即说:“行,就按文革的要求先放出这两个人。这也是放长线钓大鱼吗!”

吕明修想到告状中吕向阳说自己奸污叶亚男的事,怒火中烧,补充说:“不过这并不等于他们没问题,他毕竟是这个反革命集团的二号人物,还要严加监管,不准他俩离开家里半步。”

沈默久点点大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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