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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兴利除弊 离经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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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兴利除弊 老官上任三把火

离经叛道 小官下野一心虚

高阳在蓉阳又经过一周时间深入基层调查、走访群众后,他主持县委常委多次召开会议,起用了一批老干部;高阳主持的常委会会议全是晚上下班以后,白天每个人必须各司其职、坚守岗位。半个月内蓉阳县委县政府发出一系列的通知和针对一些干部队伍中的歪风邪气作出的一系列的严厉规定。诸如:“关于整顿改变干部工作作风的意见”、“关于各厂矿企业抓安全、抓生产、抓任务的通告”、“关于整顿学校秩序,加强教学管理的通知”等等。还有一些规定如“严禁用公款旅游请客送礼的规定”和“严禁用公款吃喝的规定”,在当时有影响的报纸上刊登了。一时间,全县人民大有当年刚建国时打土豪、分田地、家家都喜气洋洋、人人都笑逐颜开的热烈气氛。

一九七三年八月三十日,县教育科主持召开了全县教师广播大会。县直中小学一千多名教师集中在电影院,高阳等县委主要领导被请去参加了大会。

在这次会上,教育科副科长李挚简单扼要地向全县教师宣读了一份省级报纸以“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为题目一篇文章。

李挚背诵了几段有关教育的语录后非常严肃地说:“这位考生,他对物理化学这门课的考试交了‘白卷’,然而,他对整个大学招生的路线问题,却交了一份颇有见解,发人深思的答卷。这给我们全县中小学教育教学工作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课题,我们不但要复课,还要鼓励学生闹革命;学生不应该只是死读书,读死书,教师更不应该死教书,教死书。教育科经研究决定,在新学期里,每周文化课学习时间占总学习时间的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文化课时间,其中三分之一为政治课,三分之一为品德课,其它时间一律是由学生自行安排的闹革命时间。各学校不能只抓复课,而不抓闹革命,否则,只能是培养出一些毫无用处的书呆子。”

李挚副科长侃侃而谈,全县教师尤其是中心会场这一千多名教师个个心惊胆颤,都预感到似乎又要掀起个什么运动来。学生大部分时间要闹革命,真的闹起来了,革谁的命啊?首当其冲的还不是教师吗?

李挚最后说:“各学校根据我这个讲话精神,制定新学期教学计划,并且要上交到教育科。”李挚近一个小时的报告结束了,回身见坐在主席台上的高阳还在埋头记着笔记。他的目光跟吕明修目光相对,这一瞬间,他从吕明修的目光中感到了这位县委副书记的赞赏和支持。李挚现在很感激吕明修,他改变了原先对吕明修的坏看法,他认为吕明修这位比较年轻的干部很重视知识分子,善于选拔优秀干部,不埋没人才。是他在高阳书记来的前几天就对自己任用了,教育科正科长暂缺,实际上他就是教育科的一把手。李挚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决定借交白卷这个由头在全县教育界烧起一把火,这也就是他今天召开这个大会的主要目的。

他来到吕明修面前,俯下身问:“吕书记,县里领导谁做指示啊?”

吕明修没有说话,他侧脸朝高阳书记方向点点头;李挚明白吕明修是不想讲,让他去问高书记要不要讲。

李挚转向高书记说:“高书记,请您做指示。”

高阳写完了笔记,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挚,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李挚觉得这老头子虽然眼周围布满皱纹,两眼由于熬夜浑浊发红,但目光却锐利得如同高明的解剖医生手里握着的锃光瓦亮的刀子一样,随时可以把你解剖,露出你的五腑六脏。李挚没法再对着这种锐利的目光,他低着头回避着那锋利的“解剖刀”。

高阳说:“你被任命为教育科副科长,今天是第六天吧?”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使李挚不禁打个寒颤,因为他从高阳那目光中已经感受到了,这位书记似乎对他刚才的讲话很不赞同啊。

高阳书记扫视了一眼整个会场,对着麦克风说:“我没什么指示,我今天的发言也不代表县委,同时我也声明,李挚副科长的讲话也只是他个人意见。我在这里也谈几点个人意见:第一,教育科李挚副科长的讲话,跟八月二十二日县委所发的《关于整顿学校秩序,加强教学管理的通知》精神不一致,一个是县委的通知,一个是你们顶头上司李挚的个人讲话,你们应该贯彻哪一个啊?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很清楚的吧!第二,对李挚的几个三分之一,我算了一下帐,一周用三分之一时间教学,按一周六天算,只有两天是教学时间。是这样吧?而这两天我按十六个小时计算,要用其中三分之一上政治课,三分之一品德思想课,那么真正文化课的时间仅剩5.3333小时吗!这符合上边三令五申的复课闹革命的精神吗?复课闹革命,复什么课?我理解就是复文化课。第三,交白卷若发人深省的话,请问,应该深省什么啊?啊?要考大学,却什么都不会?交了白卷?不学无术,交了白卷还有理了,还不知羞耻的出来阵阵有词,真是笑话!若深省,应该深省自己如何刻苦学习,我们要深省就应该在抓好德育体育的同时,必须抓好智育,决不能放松智育。靠交白卷能搞出原子弹和氢弹吗?能搞现代化吗?”

全场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

吕明修看那李挚脸红一阵白一阵,心想,我大舅哥这个场只好我来收了。尽管李挚还不知道跟吕明修的这层关系,但吕明修心里有数啊,李莉肚子里怀的是吕明修的孩子啊,而且很快就要降生了,那时恐怕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啊。

吕明修在原地站起来说:“各位老师们,你们回校后还是应该认真学习一下县委八月二十二日下发的‘有关整顿学校秩序的通知’,李副科长的讲话只是他个人看法,这件事也怪我,李副科长把发言稿拿到我这来,想请高阳书记审阅,我看书记工作太忙了,没忍心再给高书记增加工作负担。”他听下边议论纷纷,意思是这稿子吕明修审阅过了,吕明修感到,这对自己来说,明显等于跟高阳书记观点不一致,甚至违背了八月二十二日的通知。他辨解着“结果呢,我忙着去发电厂解决供电的问题,也没来得及审阅。”

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使在场一千多教师一片哗然。

腰刚好一点儿,坚持上班的李成章如座针毡,他感觉,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李成章低垂着头,暗想:“李挚呀李挚,你跟吕明修这种人,怎么搅到一起去了……”

高阳经多方努力,又起用了三名老干部,五十一岁的方玉晴为蓉阳县县委副书记,原法院院长杜施正任副县长,靠边站多年的原公安局局长杨忠恢复原职,五十七岁的吕向阳被聘为顾问。在高阳建议下,又组织个自来水筹建组,搞好堪察预算,到省里去争取建设资金,要解决蓉阳县城十三万人的吃水问题。

全县人民对高阳书记的一系列举措拍手称快,都争相传颂着这位老干部的浩然正气,说当年的新四军确实又回来了。

高阳通过听收音机和阅读文件、报纸,他知道,上边一场政治上的生死较量还是是难免的。但,高阳要抓住这段政治上回暖的有利时机,使蓉阳县的组织建设和经济建设走上正常轨道,尽管这些有可能在他再次被打倒时,成为他的主要罪证,但,共产党的干部,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在位一天,就要为人民谋福利二十四小时,任何艰难险阻,哪怕眼前就是万丈深渊,为了人民的利益,高阳也要跳下去。

就说李挚曾讲过的,交白卷的问题吧,报纸上的倾向性是十分明显的,确如李挚讲的那样,但只要中央还没有明确的红字头文件,对错误的倾向,高阳就是坚决予以抵制,要使蓉阳县的教育步入正常轨道。

上边刚刚把供批判的“L与孔孟之道”的材料转发下来,一场“批L批孔”的“双批活动”立即在全国开展起来。高阳明白,其目的是用以维护“文化学习活动”的所谓成果。可是,也很明显的看得出有人借“双批”活动大做文章,企图通过“双批”活动把攻击的矛盾指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上边有人在一次讲话中,声称现在我们党内还有“有很大的儒”,要批“现在的儒”,她还以个人名义向一些部队、机关写信、送材料,煽动“点火放炮”、“夺权”,还派人到军队去“放火烧荒”。还大反所谓“复辟回潮”,树立所谓“反潮流”的典型。在这伙人的煽动下,到处都在批审老干部,批判教育界、文化界的一些权威人物。

一次,高阳把吕向阳、方玉晴、杜施正、杨忠等几位老干部召集到一起,谈了他对时局的看法。

最后,高阳很沉痛的说:“政治空气很紧张啊,很多地方又出现了联络站、上访团、汇报团一类组织,拉山头、打派仗。一些地方散布‘不为错误路线生产’等口号,煽动停工停产。一些老领导又重新被批审,或被迫离开工作岗位,许多地方的领导班子又陷入了瘫痪。同志们,这是非常时期啊,为了保存干部实力,不行你们就往后退一下吧,由我高阳一个人在前边顶着。”

吕向阳瞪起那只小眼睛,气忿的说:“往哪退,让你当光杆司令啊!在战争年代,枪林弹雨中没有死,这条命已经是捡来的了,为了坚持正义事业,今天就得豁出命来干了!”

方玉晴、杜施正、杨忠也都表示了同样的态度。

高阳咬着牙,点点头说:“好吧,想想那些为革命而洒血疆场的战友们,为了人民的根本利益,我们只能和当年在战场上一样冲锋陷阵了。好吧,就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打倒我们,我们自己是绝对不能趴下的!”

吕明修也感到压力越来越大,除基层有几个是他的人,在县里领导班子中,已经没有他一点势力了。

一次跟张树籍和沈默久在酒桌上,吕明修一改过去的温文尔雅,大骂道:“高阳这是还乡团回来了,是他妈的秋后算帐啊!”

张树籍满有信心的说:“吕书记,我最近认真地学习了一些有关材料和‘两报一刊’的重要文章,形势可能要有变化。你可要忍耐过这段严冬啊,我和默久可还靠你,才能再有出头之日啊!”

吕明修冷笑着说:“我知道,对于高阳这些老家伙来说,现在也不是春天,他们也是凭着老资本硬撑着这个冬天,我看哪,关键还是上边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的态度,看是把春天带给谁吧!从现状看,文化学习活动小组的眼睛就盯着这帮老家伙呢!”

沈默久垂头丧气地说:“高阳这一来,白雪吟摔跟头捡个元宝——碰上好运了。我他妈弄个鸡飞蛋打,成了猪八戒他二姨了,姥姥不喜,舅舅不爱。”

吕明修也是借酒浇愁,喝得晕头转向,也就什么都不管了,伪装脱掉了,把肚子里包裹的肮脏东西一骨脑掏了出来,他说:

“默久,你也不亏了啊,白雪吟那么漂亮的姑娘,一晚上你给弄的住进了医院,这也是桃花运啊!哈哈!”

沈默久摇着大肉头说:“不瞒你们两位哥哥,我沈默久当着真人不说假话,那晚上白雪吟不让我上手。直到快亮天时,她睡着了,我偷偷剪开她的裤头,开始她很激动地抱着我,后来把我翻下来,又抓又打,一共也就是几秒钟吧,而且……”

吕明修很愿意听沈默久这种毫无保留的讲述隐私,他睁着色眯眯的眼睛问:“几秒钟?很够味吧!而且什么,说啊?”

沈默久煞有介事,摇着大肉头说:“不像处女,很容易就……她跟本没有一点儿……”

吕明修默不作声,心想:那她会跟谁呢?跟李挚,也没看他们有来往啊!她想到李莉,那可真是个黄花姑娘啊,那第一回李莉把他肩膀都咬破了,可这白雪吟……

张树籍也很恨白雪吟,在他看来,是白雪吟向高阳告了状,这年轻女子背后捅了他一刀子。他根本不去想自己是怎么样利用手中权力,逼迫良家女儿的,反倒是认为维护自己不受损害的白雪吟是坏人了。

他说:“默久哇,你注意了解一下白雪吟的事,如果她跟你之前可能有男女关系的话,这男的是谁?努力把真相搞出来,这是咱们还击的一把利刃啊!”

“白雪吟这几天就要去上大学了,她拍拍屁股走了,咱们找谁去了解呀?”沈默久咧着厚嘴唇子,显得很无奈地说。

张树籍不服气的说:“哎,她走了和尚走不了庙哇,再说我们可以把材料送到大学去,把她追回到本县,让她大学念不成,咱们也能出一出她背后捅咱这一刀子的恶气呀。”

沈默久也是憋着一肚子气,他觉得张树籍的话有道理,大学可能九月一日报到,如果白雪吟她有另一个男人,这几天要分离,她肯定会有幽会的;我就不信,我这只老猫逮不住她这只小老鼠,我豁出几天辛苦来,非把她那个野汉子揪出来不可。

吕明修意识到白雪吟这张牌可以打,一是出自己一口怨气,更重要的是可以打击高阳等一批老干部的气焰。

他很庄重的对沈默久说:“默久哇,张书记的话你得照办啊,抓住她,捉奸要捉双啊。若真逮住了,对高阳也是个打击,让社会上都知道,他高阳保的是个作风败坏的女人,这事划得来啊。”

沈默久说:“好,我给她来个守株待兔。”

沈默久还真是雷厉风行,当天晚上,他借故说跟姑妈吵了几句嘴,来到八角亭中学收发室。他守着收发室东边那敞开的窗子,因为从这个窗子正好可以望见顾家大院进县城的路口。这是白雪吟及她家人进出县城的必经之路。

这收发室的徐老汉今年六十三岁,人称老玩童。一辈子没讨过老婆,年轻时在外边跑帮派,见过些世面。他见沈默久跟他聊天时神不守舍,两只灰溜溜的小眼睛,钉子一样钉在东边那窗子上。

他呲着已经活动得打了板子的长长的上门牙,问:“沈老师,你看什么啊?是不是还惦记你那小老婆子呀?”

沈默久仿佛没有听见,两眼不敢离开那扇窗子。

徐老汉提高声音说:“嗨,这是谁掉这么多钱啊?”

沈默久回过神来,问:“什么?谁的钱啊?”

徐老汉笑了,那两颗活动的大门牙跟着笑声在打着板子:“有钱我早揣起来了,我问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那小媳妇呀?”

沈默久不以为然地说:“惦记她干什么呀?已经离婚了,我还用心坎挂笊篱——多劳那份心吗?”

徐老汉眯细着眼看着沈默久说:“你也够便宜了,一分钱没花,那么漂亮的大姑娘你先吃了头一口呀。”

沈默久没好气的说:“说不定哪个二大爷早把头一口给吃掉了。”

徐老汉佯装惊讶的:“是吗,你还说这话?不是你给她弄住院了吗?你也真够厉害的。”

沈默久忽然看到白雪吟的身影,不过她不是往县城里走,而是从县城里回来往家走。他看看表,已经快九点钟了,这么晚她一个人到哪去了呢?恐怕是去找那个野男人了。他感到很失望,今天是白白的在这耗了三个小时,明天他要另找一个地方,能够看着白雪吟从家里走出来,这才可能真正有戏。庄家不收年年种,他安慰着自己。

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蓉阳县的人们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变化,最为突出的是蓉阳县不再停电了。高阳跟发电厂签了军令状,没极特殊情况要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供电。发电厂上上下下也全都动员起来了,每天三班倒,发电量远远超过用电量。另外允许农民利用房前屋后的地自产的蔬菜到县城里指定的一条街来卖,这一下子县城人吃菜方便了,农民手头也有了点活分钱,鸡鱼肉蛋等都可以到市场来卖。再不是象以前农民偷偷交易,城市职工只能到国营的蔬菜商店去买不新鲜、价格又贵的菜了。高阳还责承县委副书记方玉晴,抽调人员组成一个下乡知青调查组,一定要调查清楚知青所存在的困难,对于一些利用知青考学考工来胁迫女知青的干部,必须严惩不贷。杜施正副县长和公安局长杨忠全力抓治安,要保证人民过上太平日子。仅这一个月来,收容了打架斗殴、偷摸卡要等犯罪人员一百七十多人;同时大力提倡文明之风,真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失遗啊。整顿学校秩序的效果更为突出,所有学校都是一片朗朗读书声,教育科为更好贯彻县“8?22的整顿学校的通知”,已经搞了两次教学大拉练,在教师队伍中开展拜师活动,以老带青、以旧带新,狠抓师资队伍素质的提高。全县人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中国共产党这面人们心中的旗帜在蓉阳县又高高飘扬起来了。

当然,这段时间高阳及新的领导班子,也确实得罪了不少人,有十九名基层干部因“走后门”、“搞帮派”而受到检查、撤职等不同处分,七十一名干部因公款吃喝退赔,并受到严厉的批评和警告处分,十三名公社和大队干部因调戏奸污女下乡青年而被判刑。

白雪吟虽然脱离了沈默久这条不知羞耻的狗,但她思想并不轻松,明天她就要去省城读书了。本来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啊,尽管曾有过创伤,可是,这些天来,她跟李挚的意见始终不能统一。

李挚劝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而白雪吟提出要跟李挚名正言顺的结婚。李挚考虑到白雪吟刚和沈默久离婚,自己刚刚受到高阳书记批评,现在工作又十分繁忙,白雪吟还要上学,还是过两年再结婚。其实呢,李挚内心深处却另有打算:白雪吟跟沈默久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才刚刚一个多月,我李挚突然娶了白雪吟,人家会怎么议论啊?而且自己刚刚当上副科长,他知道沈默久是吕明修的人,我娶了白雪吟,不但得罪了沈默久,连吕明修书记都得罪了。他想利用这段时间努力奋斗,自己在政治上完全站住脚,再和白雪吟结婚。当然他对白雪吟说的跟沈默久一夜无事,是怀疑的。那为什么住院呢?别人都说是让沈默久给——显然这一夜她跟沈默久是不会消停的,他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再说他第一次跟白雪吟有男女关系,虽然白雪吟确实是处女,但白雪吟是那么主动,将来会不会是——很难讲。

李挚现在也是有点身份的人啦,后院再有什么不光彩的事,会损伤一个领导干部的尊严和形象的啊!

所以他坚决主张把孩子做掉,甚至说出了毫不负责任的话:“白雪吟,如果你非要生下这个孩子,我李挚可是概不负责!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不明不白的生下这个孩子呢?”

听李挚说这话,气得白雪吟哭了起来,她觉得眼前这个曾经是自己尊敬、爱戴、甚至是牵肠挂肚的人变了。变得有些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毫无情意和责任心了。在张树藉等以组织名义胁迫她嫁给沈默久时,她提出四条要求,其中第二条就是她入党问题,这并非完全是信念所致。她想,吕明修、张树藉、沈默久不是就靠着手中的权力,才胡作非为的吗?如果我白雪吟手中也有权,或者这权比他们还大些,不就可以制约甚至整治这些人了吗?所以白雪吟才要求解决党组织问题。可是,今天从李挚的变化看,并非是好人掌权或坏人掌权的问题,而是这失控的由上往下层层封官的制度,就是滋生腐败、造就坏人的温床,这个温床是专门培养霉菌和毒草的,李挚就是个事例。白雪吟心目中这个偶像破灭了。她盯着李挚,想寻找过去那诚恳热情、负责而又聪明的李挚,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更为奇怪的是,白雪吟觉得李挚跟沈默久、吕明修似乎有很多相同之处,难道这是当官的人共有的劣性吗?可高阳、吕向阳、方玉晴……为什么就不这样呢?她不想再跟李挚多说一句话,她后悔当时为了惩罚沈默久,而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这样一个隐蔽着肮脏灵魂的人。她什么都不想说了,从此,她也不想再看到这种阳奉阴违的小人,她离开李挚住的原来方玉晴的房子。

白雪吟走到门外,还听到李挚在屋里喊:“我可不负责啊!还说不准是谁的孩子呢?”

白雪吟两眼顿时涌出热泪来,一阵揪心的痛楚几乎使她站立不住。她扶着外间的房门,站了许久许久,还勉强的挪动着脚步,走出李挚的家门,而李挚并没有出屋。

白雪吟咬紧牙关,她想:我不能倒下,算我白雪吟有眼无珠,说我白雪人瞎了眼呐!来日路还长,这些恶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为了这,我白雪吟要坚持、要挺得住。

白雪吟坚持着走上马路,却见沈默久从西边树林里走出来。原来这沈默久一直尾随白雪吟,到李挚住的方玉晴的房子,他想如果呆久了不见白雪吟出来,他就要设法捉奸了,没想到才几分钟,白雪吟就出来了。白雪吟见是沈默久,转身向东走去。

沈默久从后边一瘸一拐的追了过来。他装作以前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叫着:“是白雪吟啊,该去上学了吧?”

白雪吟竟直走着,不理采他。

沈默久有点气恼,一瘸一拐的急走两步,赶上白雪吟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啊。”

白雪吟想,对这种人还有什么可说的,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沈默久一瘸一拐的跟在白雪吟身后,他想到那结婚的晚上所发生的事,尽管没有完全得到释放,可那感觉和何琅可是大不相同啊。他挑逗地说:“雪吟,我对不起你,弄得你住进了医院,满县城的人都说我沈默久太粗暴了,等以后咱们再干那事我温柔些啊。”

白雪吟依然不语,前边就是县委、县政府了。

沈默久没有敢再向前跟,他怕碰上高阳那些老家伙们。他从县委西边拐向北,径真向县委家属区走去。

白雪吟暗想:“这种下流的东西,还是人们敬仰的英雄,还曾是县常委,主管人事大权。这文化学习活动是怎么的了呢?为什么偏偏让坏人得逞呢?!不过,好人当了官,也会变得极端自私自利,李挚就是这种人。”

白雪吟向南走到人民医院,又从人民医院前的九华路东行,过了九华桥不远就是吕向阳家。她本想进屋,向叶亚男阿姨、向吕向阳伯伯道别,可她犹豫一会儿,又继续向东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从这路口往南走,经过李莉的家、蓉东小学、八角亭中学,就可以沿田间小路,回顾家大院了;如果向东偏北方向的路走,就一直到顾家山了,这是一条非常避静的路。白雪吟在这避静的小路上,向顾家山走去。

白雪吟来到顾家山北脚下树丛掩映的坛石旁,一九七一年腊月二十四,为了那个被人利用的组织,逼迫李莉嫁给沈默久的事,在这里有过一次五人聚会——白雪吟、李莉、孟艺、孟克、郑德军——天真烂漫、意气风发呀。仅仅才一年多,活泼可爱、侠肝义胆的李莉成了吕明修的妻子,而且还怀孕生子了;我白雪吟九死一生和沈默久离了婚,却被弃于自己尊敬爱慕的李挚;孟克知道李莉嫁给吕明修后大病一场,几乎毙命;孟艺和郑德军成了很美满的夫妻,却又远在北京……

白雪吟暗自流泪,是谁,又是什么力量,扭曲着人生而使许许多多的人偏离正常的生活轨迹呢?是“文化学习活动‘吗?假如没有这“文化学习活动”,这些人的生活轨迹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白雪吟离开了那“坛石”,沿着七星河逆水向南走。一路上,小河的流水不厌其烦的低吟着哀哀惋惋的歌,仿佛是有一种不可违抗的规矩,这小河就只能在这空寂的旷野中,唱着这样唯一的一首歌。到阴雨连绵的霉雨季节,这小河流水也会发出愤怒的咆啸,它滚滚涛涛,翻卷着黑浪,想冲破那规矩,可终于它知道那是不可违抗的,只能又重归于安静,继续唱着它那柔弱沉闷的歌声。

回到家里,白雪吟把明天上学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她合衣躺在床上。

吕明修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上班,请的是病假,这也是当时一些干部在感到工作不太顺心或者为了等待时局的变化,所采取的通常做法,为的是等待时机,东山再起,或者就叫韬讳之计吧;吕明修当然还有另一项对他个人来讲是极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李莉要临产了,他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在有色金属。吕明修这段时间假说去外地治病,而躲在有色金属这个秘密的家里。每天他都很尽心地洗衣烧饭,李莉也确实感到由衷的满意和幸福。

这一天,吃完饭,吕明修照常陪着李莉散步。李莉紧紧地依偎在吕明修的身边,在李莉的心目中,吕明修就是她的一切。散步回来,吕明修烧好热水,给李莉擦洗全身。

他轻轻地拍着李莉那圆滚滚的大肚子说:“这里边装的是儿子呀,还是女儿啊?”

李莉问:“你想要儿子,还是想要女儿呀?”

吕明修笑着说:“我想要个女孩,长得跟你一样漂亮啊,起个名字,就叫‘小小苏联儿’。”

李莉笑着依偎在吕明修的怀里,说:“我可是想要一个男孩儿,长的吗——”她亲昵地看着吕明修“就跟你一样漂亮帅气。

两个人正甜蜜蜜的谈着,忽听有敲门声。她们住的是三楼的母子间。

李莉说:“可能是对门借什么东西吧?你去开门看看?”

吕明修走过去开了房门,见是李挚。吕明修顿时愣住了,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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