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所指的地方都是命门，两人被殷洛的杀意熏的，也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
三人打得声音大了点，另外三个孩子都被吵醒了，于是干脆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边看他们打架。
“姐姐加油！”凌若云把双手做成一个小喇叭，对着殷洛大喊，“姐姐揍他们！”
殷洛的剑冲着凌彦诚刺了过去，凌彦诚和凌伟轩也拿出了自己的刀，虽然材质普通，但是也让两人少了点压力。
殷洛已经修炼到了高阶，自然是不怕他们几个小孩儿的，殷洛后撤一步，双手在面前挥过，一把把剑浮在殷洛面前，殷洛微微一挥，无数的剑带着戾气冲向两人。
面对这样只有理论基础却没有实战经验的人，对殷洛来说非常简单，只要每一步都踩在对方预料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
殷洛这两天对凌彦诚的武功已经大致有了了解，知道凌彦诚的下一式会落在哪里，他往左，自己就攻右，他防下，自己就攻上，凌彦诚一时之间真的反应不过来。
殷洛很快就发现了，只要是犯过一次的错误，凌彦诚就不会错第二次，当殷洛再一次把剑指向凌彦诚的时候，凌彦诚已经能抬剑格挡开了。
“可以了，”殷洛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收了灵力，“感觉怎么样？”
不止凌彦诚，凌伟轩也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他从最开始的无力招架，到刚刚已经能有几招提前做好了防备。虽然现在腿脚不便，但是天赋摆在那，怎么可能会是个庸才呢？
“受益匪浅。”凌彦诚看着殷洛的眼神，带上了仰慕，“以后，每天都要打一场吗？”
“看情况。”殷洛摸了摸凌伟轩，虽然他们两个没有受伤，但是殷洛可是半点都没有留情，如若不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在这，就刚刚那几招，就算殷洛卸了力道没有真的下死手，但也总会受些伤。
殷洛相信这几个孩子应该都有不少的成长，“小伟轩呢？有什么感觉？”
“姐姐！”凌伟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殷洛，“我以后想只学武，可以吗？”
殷洛没有说话，在这个时代，终究是读书为上。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殷洛不是那种只会逼着孩子按照自己安排的路走的家长，她会给每个人自主选择的权力。
但这话也代表，凌伟轩这个孩子以后就要放弃这条路了。
连殷洛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下意识所想的，是在考虑他们的未来。
殷洛没有直接拒绝，只是蹲下来，视线和凌伟轩平齐，轻声问道：“你想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可以说给姐姐听听么？”
“我不喜欢读书，也不想参加科举，但是我真的很喜欢练武，非常喜欢！”凌伟轩看着殷洛眼神坚定。
“哪怕会很辛苦，会很累？哪怕你发现武功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也能坚持下去吗？”殷洛的嗓音像是在发问却又像是在确定什么。
这句话，殷洛曾经也问过别人：“哪怕这条路并不像你想象的额那么好走，哪怕会被世人不容，被后人唾骂，你也要坚持下去吗？”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自己的来着？只有一个字，“会！”
而凌伟轩没有直接回答殷洛，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也只说了一个字，“会！”
“好，”殷洛温柔的摸了摸凌伟轩的头，“但是我们约法三章，基础的东西还是要学的，我们只是不去学科举的东西，好不好？”
“嗯。”凌伟轩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做人，最基本的道理肯定要知道，这一点无论是母后还是大哥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哪怕不走科举路线，也不会让自己什么都不会的，凌伟轩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凌彦诚听完，走过去摸了摸凌伟轩的头，“那以后就要更努力的练功了，不可以偷懒了哦。”
这就确定了？凌若云挠了挠头，“姐姐，那我呢，那我呢？我以后干嘛啊？”
殷洛没有把这个当成一个小孩儿的抱怨，而是认真地思考了凌若云的话，“小若云有自己喜欢或者感兴趣的事情吗？”
“没有哎，”凌若云有些羞愧地低着头，“姐姐，我是不是很差劲啊？什么都不会。”
“怎么会？”殷洛摸了摸凌若云的头，“对自己的人生和生活感到迷茫才是人生的常态，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这很正常。”
“很多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呢，若云现在就考虑这个已经很棒了。”
“所以不要回头，不要后悔，只管往前走，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未来得到解答的。”
凌若云听着殷洛的话，开始思考起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凌明阳看着自己的龙凤胎姐姐翻了个白眼，但是凌明阳什么都没说，他才懒得管他们呢。
只是……
“姐姐，那你呢？”凌明阳紧紧地盯着殷洛，“你迷茫过吗？”
殷洛微微怔了怔，“你们和我不一样，我没得选。”但你们有。
殷洛的身份就表明她没有选择的资格，从来都没有，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凌明阳紧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了，得到答案的凌明阳并没有很开心，姐姐，没得选吗？
难得凌依云也早早起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小姑娘没有之前傻傻的样子，而是拉过了殷洛的手，“姐姐，我想学医。”
“学医？为什么？”
凌依云低下了头，沉默了，就在殷洛以为凌依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姑娘笑着抬起了头，“因为喜欢啊。”
只有三岁的凌依云没有告诉殷洛，从凌伟轩断腿的那一天开始，凌依云的目标就是学医，从来没有动摇过。
哪怕哥哥姐姐都告诉她这件事不是她的错，可是凌依云就是认准了，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生病的话，二哥就不会因为偷看林大壮练武被打断腿了，大哥也不会因为自己，只能放过了林大壮。